一碗毒药尽数灌完后,花姨甩开我的脸,道:“主人,她已经喝下了。”
我趴在地上捂着嗓子痛苦的缩成一团,想要大声痛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个给她戴上吧。”男子说着“哐啷”一声将什么东西丢在了地上,又笑道:“晚些便将牌子给她挂上,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花姨扯下了我遮眼的白纱,刚将面具附在我脸上,我的脸便像是被火灼烧般痛了起来。我双手抓着面具想要将它取下,那面具却似粘在脸上似的。
花姨拖着我的衣领往外走去,冷声道:“别白费力气了,那面具上有主人的法术,你是取不下来的。”
我一修道之人,还用得着你解释?
心中愤恨的想着,却实在痛得难受,只得一手捂脸一手捂着脖子,任由她将我拧了出去。
眼前刚觉一丝光亮,便被另外两个影子接过将我架着便走,到了一间屋子才将我一把甩了进去。
我趴在地上颤抖着大口喘息,脸和嗓子灼烧得痛苦叫我浑身都失了力气。
花姨厉声叮嘱道:“你们两个就在门口守着,主人说了今晚便给她挂牌,可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花姨走到我面前蹲下,声音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早同你说过人界的事,你是管不得的。如今我虽没了两个凡人,却换得一个掌门。这买卖,着实不亏。”
我想骂她几句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想恨恨的瞪着她却又看不清楚,只能咬紧了唇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花姨得离去不知过了多久,脸和嗓子的疼痛才稍好一些。
我吃力的撑起身子往前摸索着,跌跌撞撞摔了好几下。每次发出响声便会听见门开的声音,我知道是守着我的那两人闻声来看我是不是跑了。
摸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摇头苦笑,他们也太过谨慎了,如今我灵力被封印,小铃铛亦是被抢,我这又瞎又哑之人还能跑去哪里?
我在椅子上愁眉坐了许久,想着,得亏当初将凝露凝夕带回了苍梧,否则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还指不定被那个变态折腾成什么模样呢。
又觉得十分内疚,这次怕又是得叫大哥他们担心了。
然后想起了金成,如若他此时去苍梧寻不到我,会不会等我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又闻门开之音,随即脚步声走近。
我努力透过面具上唯有的两个眼洞望去,只见两道纤细的黑影来到面前。
两人也不说话,直接动手脱起我的衣裳来。我怔了怔,忙伸手将两人推开,而后抓紧衣裳连连摇头。
两人又来到我面前,似盯着我仔细打量,或是见我面具后的眸子没有光彩,一个听起来年长些女声叹息道:“容貌被毁又瞎又哑的,花姨还要强迫她接客,真是作孽。”
“你小声点,莫叫他们听了去。”另一个听起来年轻些的女子轻声提醒了一句,又对我好生道:“妹子,姐姐们亦不想做这等损阴德之事,可是若不给你装扮好,我们便少不了皮肉之苦。你便当做可怜可怜姐姐,容我们为你好生打扮打扮吧。”
我听罢并未觉着怜惜反倒有些生气,如若我能开口说话,定要好好质问她们。我们可有过半分交情?凭什么为了你们免受皮肉之苦,便要我违心装扮去伺候那些作呕的男子?
可这些话我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抓着仙袍摇着头示意我不从。
“唉,妹子,你若是执意这般做,我们便只能叫来门外那两个男人帮你更衣了。若是你这身子被人白白瞧了去,可怨不得我们。”年轻女子见我不听劝告,声音冷了下来。
我心中哀叹,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我坚决不从,指不定她俩真会叫那两个汉子前来强扒了我的衣裳。如今我的状况比个凡人还不如,又如何敌得过两个大男人?
咬咬牙,只能将手缓缓放下,任由她们将我拉起身,在我身上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她们已为我换了件衣裳,感觉绸缎将我紧紧包裹着,胸口却是暴露在空气之中,知晓这件衣裳颇有些露骨,便将胸口紧紧环抱起来想要遮挡一二。
那年轻女人称赞道:“妹子,你遮遮掩掩作甚?我若是有你这般身段,哪还会留在此处伺候这些下作的人。”
“是呀妹子,”年长些的女人好心劝慰道:“你容貌虽被毁,可身段还是不错的。若哪位爷肯为你赎身,便可以脱离苦海了。你这般遮挡着,别人怎愿为你花银子呢?”
我抱着胸口只能连连摇头,我可不想谁看上我,反倒巴不得谁都嫌弃我,看不上我才好。
“好了没?”花姨推门走了进来,见我已经穿好衣服,顿了顿道:“哟,你倒是还学着人族姑娘带起琥珀项链来,别人都带鲜花,你却带一朵枯花,还当真是个瞎子。”又厉声道:“你们就不知给她换个饰物?”
“是。”
两个女人低声恭敬的应着,转头便来抓我的项链,我捂着项链连连摇头后退着,不小心被凳子绊倒在地,却依旧死死抓着项链不肯松手半分。
这是金成送我的,便是拼了性命,我亦不会叫她们碰上它半分。
“花姨......”年长些的女子低声道:“她既不愿意取下,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
花姨尖锐的声音刚伴随着“啪”的一声响起,那女人痛呼出声又赶忙闭上了嘴。
花姨声音陡然升高了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