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好特别的,最近人族的姑娘们不总爱用各种花做成琥珀项链带在身上么?”二叔嗤笑起来:“可怜的人族,以为这般便能将生命永久保存了?”
“她的红梅已经枯萎了。”
“或是因着眼瞎,才被做饰物之人骗了吧。”二叔道:“别管她的项链了,将她先安顿在此处,三日后待我们回来再说吧。”
“好。”男子应了一声。
我一听便急了,可又不知该如何比划才能让他们知晓我的意思。想了想忙蹲下身子,狠狠将手指咬破,借着流出的血在地上写下,带上我。
“带上我?”男子将字念出了声,反应了过来:“带你去古战场?”
我忙不迭点着头,心中庆幸看不见之下写出的字还能叫人分辨得出。
“为何?”
我换了个方位又写下,寻人。
手被地上的沙石磨得生疼,可我却一笔一划写得极为认真。
“何人?”男子的声音有些微微变了。
我正想写下金成二字,指尖刚落到地上却又顿住了。
若这二人便刚好是上次救我之人,定是知晓我寻金成之事的。万一因此察觉我的身份,必会将我再次送回苍梧。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再进古战场,不能就这般轻易回去。
想了想,我慎重的写下了“夫君”二字。
“那老鸨明明说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哪里来得夫君?”
见男子戳破我的谎言,我又转了个身急急写道“未婚夫等同夫君”。
“未婚夫?”男子似松了口气,道:“看来你同你未婚夫感情还不错。”
我赶忙点头,金成肯舍命引开凶煞救我,我亦愿为他失了一双眼睛,我们的感情自然是好的。
本以为他们可以软了心肠,谁知二叔却道:“我们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亦不过是个普通凡人,进了古战场谁有功夫照看你?”
我生怕他们不带我去,又换了个方向想继续写。
二叔赶忙制止:“你是嫌自己血太多了么?再说四面八方被你转了个遍,已经没地写了。”他顿了顿又道:“况且凡人入了古战场哪里还能活得了?你的夫君应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我摇着头,执意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下,他还活着。
世人都道金成已死,可我却是不信他们的。
我应过金成永不疑他,他既说了会回来取那件洗好的衣袍,那便一定会活着的。
“带上她。”男子突然开了口。
“什么?”二叔惊讶道:“你知不知带上她多麻烦?”
“我知道。”
“那你还带着她?”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但是说短亦是不短。倘若中途出了什么变故如何是好?”
“这......说得倒也是,她若出了什么变故,此事便当真麻烦许多。”二叔思索片刻,道:“罢了,那便带上吧。”
我见他们终于同意带上我,长吁一口气,心中雀跃起来。
金成,你可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男子扯着我的衣袖将我带往一处,道:“右手边有床,今日你在此休息一下,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我往右边摸索而去,摸到一块铺厚厚被褥的床铺。转头笑了笑,又想起带着面具他看不见,忙点点头以示感激,而后乖乖的躺了上去。
第二日那两人信守承诺,将我带上一同前行。
可男子似乎十分嫌弃我一般,又是提着我的腰带御空而行。好在行至半路,换了二叔带着我,这才能以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到达古战场。
落地后,男子只拉着我的衣袖前行,不一会儿眼前便是漆黑一片了。我知道已经进入怨气中,可我并未感觉不适,想来进入之前他们便为我撑起了屏障。
又走了一会儿,男子突然停了下来,道:“我们还有要事去做,不便带上你,你便自行去寻人吧。”
我一惊,赶忙抓着那人的衣袖连连摇头。我如今连个普通凡人都当不上,如若遇到了凶煞如何是好?
二叔似乎看出我的担忧,道:“放心,我们还不会叫你死的。你身上的屏障同我们有感应,若是遇到危险,我们自会前来。”
可我还是抓着男子的衣袖不撒手,没人带路,我根本辨不清镇煞山的方向,还要如何寻找金成?
可男子极不耐烦,用力将衣袖从我手中抽出:“我只答应带你前来,并未答应要帮你寻人。要么你松手,要么现在便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
不行,我还未找到金成,怎能回去?
我松开手无奈叹了口气,自己寻便自己寻吧,又不是没被凶煞吞噬过。况且还有这两人在古战场,有什么好怕的。
听见他俩脚步声渐渐远行,我深深吸了口气便摸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