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御剑而行,所过之处,认出了衣襟上红梅之人都欢快的高呼着。
“看啊,是苍梧之野,苍梧之野又要去斩妖除魔了。”
“好在有苍梧之野,否则这日子便是没法过了。”
“苍梧之野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
人们跪地敬畏的叩拜着,如今我苍梧之野再不如往日那般寂寂无名,亦不是当初那个趁机而上的第二门派。
红梅所到之处,人族欢呼妖魔丧胆。
哪怕门派排名中沧溟和如画依然在我们之上,可人族百姓却是不管这些虚无排名的。
在他们心中,我苍梧已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门。
到了子矜村,我们三人翩然落下。这个村子倒是住有不少人,一点也不似往日见到受妖魔所害的那些破落景象。
见着我们到来,众人都围了过来,开始诉苦。
我从村民口中得知,本来祸害这个村子的倒算不得什么大奸大恶的妖怪,一开始只是少许偷吃村民养的牲畜。村民虽有苦楚,可想起比其他地方已算好上了不少,便由了他去。
可是这几月来,那妖怪却性情大变,竟吃起了那些初生的婴孩。
一位老者道:“村头李三家媳妇刚生了娃,可那娃落地不过一刻钟,便只见一道影子闪过。娃便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具小小的枯骨。他媳妇受不了这个打击,第二日便投井自尽了。后来只要哪户人家生了娃,那娃都活不过一刻钟。”
“姑娘你看,”一位愁眉苦脸的村民拉过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道:“我媳妇就这几日便要生了,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
正说着,那女人突然捂着肚子痛得冷汗直流,老者惊呼道:“不好,这是要生了啊,快快,送她回去。”
男子却摇头:“生了都活不过一刻钟,还生他出来受这些苦作甚?”
“你先送你媳妇回去,”我急道:“有我们在,定不会叫你孩子有闪失的。”
男子看了老者一眼,见老者点头,这才唉声叹气扶着媳妇回家生娃去了。
老者叹息一声:“我们听说苍梧之野在斩妖除魔,救了不少人,这才派了人求上门去。可来的那几位,似乎有些......”
老者说到此赶忙收了声,有些尴尬的望着我。
我笑了笑:“老人家,你是否想说他们不敌那妖怪?”
“这......”老者红着脸:“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见他们灰头土脸的下了山,有些......”老者想了想,用了个较为温和的词汇:“有些奇怪罢了。”
凝露凝夕闻言捂嘴笑了起来,我一瞧她们眼珠子转着,便猜到她们定是想着回去该如何嘲笑梵荀了。
老者见我们并未在意他对我们的能力的怀疑,这才松了口气。
“老人家,你可知晓那妖怪藏匿在何处?”我问道。
“藏匿在何处我们不知晓,不过,”老者指着村子后面的高山道:“我们曾多次在那山上见过一闪而过的影子,苍梧之野那几位亦是在那山上呆了两日才下来的。”
“好,”我点点头一招手:“凝露凝夕,我们走。”
“嗯。”两人应声着,同我一起往山上走去。
“姑娘,你们可要小心啊。”老者在身后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老人家,你们先回去吧,下雪了,冷着呢。”
我转身挥了挥手,同凝露凝夕一起轻快的走去了后山。
刚到山下便见着此山被一层结界笼罩着,结界果然沾染着妖族的气息,不过还真如二郎所言,这般薄的结界,那小妖的修为当真低得很呢。
抬手轻轻措了措那层结界,结界便往两边裂开去,露出一道口子来,我们随即便踏了进去。
山中冬草茂密,树叶长青。因着这层薄薄的结界笼罩,天上的雪花倒是没能落得下来。
小妖的气息时有时无,我们寻息走了许久,可莫要说那小妖了,便是连个活物的影子都没见着。
正凝神寻找之时,凝露突然蹙起了眉拉着我指着一颗松树道:“姐姐,我记得这颗树,这地方我们方才好像来过。”
“阿姊,这山中的树都长得大同小异,你怎就知道是同一颗。”凝夕半信半疑道。
“方才我见这棵树被虫蛀出的洞像是一只眼睛,觉得有些意思,便多看了几眼。”
凝露上前指着树干上那个虫洞,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像极了一只瞪着眼睛。
“走,我们再看看。”我撕下衣摆栓在树干上,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道。
我们又四处寻找起那小妖的踪迹来,然走了一会儿,凝夕便停下脚步拉着我伸手指向远处。
“姐姐你看。”
抬头一瞧,远处那颗松树的树干上随风轻舞的,正是我衣摆上的那布缕。
凝露瞥了一眼凝夕:“这下你总该相信阿姊了吧。”
凝夕吐了吐舌头,手中将诀捻起,而后手往前一伸,大声道:“破。”
阵法瞬间四碎开去,那妖族的气息便明朗起来。
凝夕拍手笑道:“连我都能破了的阵法,竟能将梵荀给困住,他还真是阴沟里翻船啊。”
我挑了挑眉:“莫要掉以轻心,这小妖能将梵荀困上两日,怕是没那般不堪一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