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铖蹙了蹙眉,轻轻挥手,况千城便摔落在我们脚下,除了摔得重了些,却是没有被伤着半分。
我们赶忙上去扶起他,却见他满身伤痕交错,一身红衣早已破烂不堪:“你怎得来了?”突然我大惊起来:“莫非苍梧出事了?”
“你们前脚刚走,宿泽后脚便来将我苍梧。他模样和他身上的魔气,我不会认错的。”况千城指着司铖咬牙道:“定是他,是他派了宿泽来灭......灭......”
话还未完,他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哽咽着再说不出话。
“什么?”我们大吃一惊。
回风更是瞪大了眼睛朝我望来,苍梧的结界是我二人所设,我们并未感觉到结界破裂,然况千城身上的伤痕亦亦非作假。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宿泽的修为亦是高到我同回风都不查的地步。
“其他人呢?”我急急问道:“其他人如何了?”
“保住性命的,不足五人。”况千城带着哭腔道:“他们都受了重伤,唯有我伤势较轻,这才赶来报信。”
“司铖......”
我望着司铖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周身灵力霎时像是旋涡一般卷起飞沙走石,就连那夏之城的火流亦是涌了过来缠绕其中。
我对着他狠狠的挥出一击,旋涡便带着火流飞速直击向他。随即我亦是飞身而上,手中幻化出剑支对他劈砍而去。
苍梧众人同妖族亦是举剑冲了过来,同魔族交战在了一起。
我咬牙大吼:“我要你偿命。”
司铖眸中倒映出我满是仇恨的容颜,他飞身轻易将旋涡躲去,又举剑挡住我恨恨劈下来的一击。
“阿铃,你信我,我真不知宿泽会这般做。”他惊慌道。
我苍梧折损半数之人才过了多久?你竟连剩下的这些人都不愿放过?
你怎可用利刃在我心上一刀又一刀的狠狠割下?你怎可这般对我?
怎么,可以?
我一剑又一剑狠厉的劈砍着。司铖并未还手,只是不停的抵挡。
然此时,我胸口突然中了一击往后飞去,落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刚要起身再战,却觉一股强大的禁制压来,将我压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道人影落在面前,大声喝道:“还不住手,想要你们掌门没了性命吗?”
众人瞧我被压制住,不得不停下手,这般一来便是纷纷被魔族举剑指在了脖颈间。
抬头一瞧,我眸中恨意更甚,咬牙吐出两个字:“宿泽。”
宿泽冷冷一笑将手中折扇打开:“弦铃音,好久不见。”见到折扇上沾染了斑斑血迹,又生气道:“竟染上了血?叫我找到那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我闻言一股热血冲上头来,拿了我苍梧之人的命还不够,还想将他们碎尸万段。
登时,我脑中只有三个字在不断回响着,杀死他,杀死他......
我用上所有灵力想要将禁止冲开,然无论如何用力,那禁止却纹丝不动。
宿泽笑道:“弦铃音,这些年不是只有你一人在修炼的。”
“二叔,”司铖急急上前:“你真去了苍梧?”
“你怎知晓的?”宿泽挑起眉,又冷哼一声:“如今,已经没有苍梧了。”
“宿泽,”我恨得红了双眼,大吼起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杀我?你凭什么?”
宿泽冷笑,挥手给了我一耳光。
“二叔,你......”司铖一把拉住他的手,怒视着他咬牙道:“莫要再动阿铃。”
宿泽闻言一把甩开司铖的手,与他对视着:“你看她方才那架势,同初阴当初对着你父尊有何两样?今日若不杀她,你以为他日她便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你敢。”眼回风一声怒吼,即便被剑横在脖颈间,依旧负手高昂着头颅:“你敢伤我妹子半分,我定平了你魔族。”
“妹子?我看,你想做第二个沧汕吧。”宿泽笑了起来:“可惜了,有我在的一日,”宿泽眉色狠厉起来:“定不会叫司铖成为第二个司洛。”
宿泽抬手击出一道魔气,将回风打得跪了下去,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腹部吐出血来,他抬头怒视着宿泽,正要祭出灵力与宿泽一战,然宿泽手中魔气突然化作一把剑指着我的脖颈,挑眉望向他。
回风看了我一眼,咬牙将灵力收回。宿泽这才满意的笑了,挥出一道又一道的魔气击向回风:“司战之神,万年前你对我魔族痛下杀手之时,可曾想到过今日?”
“大哥......”我悲愤的大吼一声。
“无碍,唔......”回风又受了一击,吃痛得蹙起了眉,望向我时却挤出笑来:“老子......很厉害的。”
眼见回风被打得口吐鲜血,却因着顾忌我连抵抗的灵力都不敢使出半分,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痛,狠狠咬着下唇,直到嘴里蔓延出血腥亦是没有松开。
回风与我才相识多久?就凭我唤了他一声大哥,他便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可司铖却是一次又一次狠狠践踏在我的心上,践踏在我苍梧同门的命上。
眼见宿泽手中魔气汇聚,再次朝回风打去,一道白光闪过,将他击得往后退了几步,嘴角流出血来。
“本尊不过是闭关,可不是死了。”天空传来一冷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