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铃音?谁允许你擅自改了我的姓氏?”我沉下脸色指着司洛道:“我说过要认他了么?”
“你这忤逆子,”宿泽见司洛气得不住颤抖,举手便朝我扇来:“我今日便替大哥好好管教管教你。”
我只是挑眉望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任由那呼啸而来的大掌挥来。
不等他的大掌挥到脸上,莫说司洛司铖父子二人,便是左夜亦是上前将他拦了下来。
左夜望了望满脸得意的我,蹙了蹙眉,低声道:“宿泽,莫要对公主无礼。”
“二叔,莫要动她。”司铖道。
“你们好好瞧瞧她,”宿泽愤怒的将众人的手甩开,指着我怒吼:“她哪里是我魔族公主了?分明就是九天的公主。”
“老二,休得胡言,音儿是我的女儿。”司洛闻言低吼道:“我自己的女儿,自己知晓管教。”
“我看你此生注定要载在这两母女手中。”宿泽咬牙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见剩下的三人都蹙眉朝我看来,我拍了拍手往屋内走去:“既然无事了便别妨碍我睡觉了。”
刚一关上门将他们隔在外面,我便无力的靠着房门瘫倒在地,心如响鼓般重锤着,浑身冷汗冒出。
方才,我可真是怕宿泽一掌将我给打死。
好在如今算是知晓了,司洛司铖父子两对我的放肆还算较为容忍。
可是,他们容忍的底线到底在何处?如若......我不止想要宿泽的命,甚至连这天下亦是想要收入囊中......
他们,还会容忍么?
第二日,我未同谁人打声招呼便往鬼族而去,刚出阴阳岛便见着宿泽怒气冲冲的追了过来。
他拦在我身前怒道:“你想去往九天报信么?”
果然这宿泽对我极不放心,若不是在暗处监视着,又怎会这般快的追了过来?
我挑眉:“你们有何信值得我去报的?”
“你......”宿泽恨恨望向我,突然冷笑起来大声道:“弦铃音,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大家不妨都坦白一些。说说吧,沧汕与你到底用了何等方法才瞒骗过我大哥的。”
我眯了眯眼眸望向他:“我不知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晓,你根本不是大哥的女儿。”
“你以为我想做他的女儿?”我咬牙恨声道:“如若这世上真有能改变血脉之法,我倒是十分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抹去他的气息。”
“任何代价?”身后传来司洛冷冽的声音:“你就这般不愿做我的女儿?”
我望向宿泽挑衅一笑,早就知晓必有诈,果不其然。
在宿泽憎恨的目光中,我假意惊讶的转过身去,见着司洛司铖和左夜都在身后,又沉下脸色,冷声道:“是,我宁愿死也不愿做你的女儿。”
“你......”司洛闻言气得举起了掌。
“父尊。”
司铖见状赶忙将他的手拉住,我却一咬牙闭上眼扬起了头。
“打呀,你打死我好了。若不是阿娘将我本体藏在冬之城,我不也是早死了么。”
许久未感觉到他的大掌落下,睁眼一看,却见他的手早已颓然垂下。
“怎得不打了?”我抬脚便走:“不打我便要去鬼族了。”
“音儿,”司洛在身后急急唤了声,见我转头看来,叹息一声上前几步,从怀中掏出一物带上我的手腕,道:“早些回来。”
我见手腕处带着的竟是那条红绳串着银铃的手链,不由得欣喜起来。
司洛见我终是由心而发的愉悦,亦是挑起了唇角眉眼带了深深笑意。
我激动的唤着小铃铛,然小铃铛不发一言也就罢了,怎还似个普通手链一般,随着我手腕晃动发出“叮当”声响?
我脸色一下沉了下去怒视司洛,大声吼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司洛刚刚扬起的笑意凝了住,又苦笑起来:“是他以为我要对他作甚,这才自封灵识陷入沉睡。”
我恨得咬紧了牙:“连我都唤不醒他,你有无撒谎自是无法对证了。”
“音儿。”司洛沉声低吼起来:“我是你父尊,你就这般不信任我?”
“你们,有何值得我信的?”
我拂袖而去,远远还听见宿泽怒吼:“你竟将诀告诉她了?回去便改了。”
司洛无奈叹道:“改了阿音还如何回来?由得她去吧......”
离鬼族还有数十里远,便见着叶流同一众灵识顶着漆黑的屏障站在烈日之下。待到我落下,众人赶忙俯身行礼,齐声道:“拜见公主。”
我挑了挑眉:“你知晓我会来?”
“今日鬼族竟显祥色,本尊便猜知会有贵人降临。”
这般胡说之言我怎会相信?只有司铖一人早知晓我要来鬼族,定是他先行一步同叶流打的招呼。
我没有揭穿,只是笑道:“想必鬼尊亦是猜到我为何而来了,便劳烦鬼尊带路吧。”
鬼族在地底深处,四处都燃有青光鬼火照明。穿过几条回廊后,我们便来到了一间房外。
我刚想推门又迟疑起来,这些年我都未曾来鬼族看过他们一眼,不知他们可有怪责于我?
叶流笑了笑伸手将房门推开,眼前的景象却叫我诧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