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女神色都不大自然。姜月裴站在葡萄藤架子下,背着双手,眼神看向别处。她那一头如瀑般的长发此刻乱糟糟地搭在双肩和后背上。沈昼清则站在月光下,双手插袋,一身的傲然孤立。
时瑾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姜月裴率先打破了沉默。
“水应该煮好了,你一会就可以喝。”
她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但是一相像到自己刚才那副欲拒还迎的娇羞模样,她就打心眼不想搭理沈昼清。就她丢下这句,就快步走到时瑾身边,把她拉进了屋子里。
“喂,你俩怎么了?”
姜月裴伸手把房间的灯“啪”地关上。
“睡觉!”
那个房间终于暗了下来。沈昼清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还站在院子里。
他的身上还披着姜月裴的那件粉色羽绒服。
他知道,这件事总归要慢慢来。不过今天已经有了很大突破。那小狐狸,心里确实也有自己的位置呢。
沈昼清走进厨房,才发现壶里的水已经快被烧干了。他关上火,本想再接一壶烧开,却发现自己莫名没有了渴感,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宁云海破天荒地没有打游戏。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见沈昼清回来,他一个翻身,灵活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三哥,你手里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宁云海一扫刚才的颓废。他看看衣服,又看看沈昼清,稍微想了一下,无限感慨道:“有人疼就是好啊。”
沈昼清把衣服放在凳子上,躺进被窝里,阖上双眼:“就你话多。”
“我说,”宁云海侧身支着胳膊,看着沈昼清:“我什么时候能叫三嫂?”
男人闭上的双眼倏忽睁开了,好看的唇形不由得弯出一个弧度,眉眼之间多了份从未有过的宠溺和爱意。
“现在。”
“靠,你俩这也太快了吧?说说,你们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沈昼清懒得理他,伸出脚踹了踹他的被子。
“去关灯。”
宁云海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太不顺了。于是不知道从哪里吃了熊心豹子胆,出声反抗:“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结果自己身上的被子瞬间就被掀开了。宁云海立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冷。沁骨的寒意汹涌地冲击着他的皮肤,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被冰冻在这片没有人情味的土地上。
他好歹也算得上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结果今晚不但要住在这么一个连暖气都没有的地方,要被恶意撒狗粮,还要被人虐待!更可气的是,他刚才好不容易勾搭上了一个声音特别好听的小姐姐,约着她打了好几盘王者,结果打着打着她竟然把他鸽了!
这给寒冷的夜晚又增添了一抹浓重的悲情。
他哭喊着从床上跳下来,颤抖着双腿把门口的开关关上。上床前还被踹了一脚,警告他不要大声说话影响别人睡觉。
他真的太难了。呜呜呜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