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络腮胡很是为难。
宁云海的声音从姜月裴背后传来:“说的话会舒服地死,不说的话会折磨得想死却不能死。你选一个吧,别磨叽了,我还准备回家睡觉呢。”
姜月裴往后一看,宁云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一个扎着马步的皮衣小弟的腿上。那小弟看起来身体素质不错,任凭宁云海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腿上,还能面不改色。
不过宁云海还挺知道疼人,每隔五分钟就换一个“椅子”。在他背后,还有捶背捏肩的两个小弟,看起来颇为自在快活。
……他倒是会享受。
络腮胡觉得宁云海说的在理,于是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周海纳告诉我们,倘若抓到在这村里跟村长对着干的,直接就地解决。”
宁云海:“哟,这姓周的胆子变大了。”
说完,又自问自答地说:“不过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使。”
沈昼清听完,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络腮胡猜不出沈昼清的心思,斗胆又加了句,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沈爷,我跟一干兄弟来之前并不知道周海纳让我们解决的人是您,在这里多有得罪。此事是我房强没有事先查明,所以恳请沈爷不要迁怒兄弟们,房强定会任您处置,绝无异议。”
房强单膝跪地,双手紧紧抱拳,向前一供,摆出一副任凭沈昼清处分的模样。他深深地低下了头,历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凛然。
“大哥!”
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过后,皮衣小弟们齐刷刷地摆出了同样的姿态。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与周强一样的神态。
被扔在地上的宁云海看着他们的反应,忍不住骂道:“靠,你们这是来演电影的吗?”
沈昼清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而后看向房强。
“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说服我不牵连于他们。”
“对我而言,他们和你并没有什么区别。”
房强一听,眼泪几乎喷涌而出。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又朝前一拱,整个身体伏的更低了。
这样的动作,象征着臣服和屈服。他房强虽一生飘泊于江湖,但从未服气过任何人,也未曾把谁当作自己的主人。可是如今,为了自己的这帮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哪怕是让他死。
房强双眼含泪,哀求道:“只要沈爷答应我,房强这条命,任您拿去!”
雷鸣般的声音从房强背后传来:“任您拿去!”
姜月裴哪里受得了这种江湖情谊,全然忘了刚才正是他们威胁自己的性命,此时也忍不住泪眼朦胧。
她伸手拽了拽沈昼清的袖子。
“他们挺可怜的,放过他们吧。”
宁云海:不行啊三哥!不要被他们的表象欺骗了!
沈昼清点点头。自家小狐狸肯开口求他,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再者,他本就没有把他们逼到死路的打算。
沈昼清颔首,算是同意了。
“不过,”沈昼清话锋一转,“帮我做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