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裴看着黎艳萍被激怒却有哑口无言的模样，终于往上翘了翘嘴角。

“看来读书还是有用的。起码在这种时候，呆愣在原地，连骂人都骂不过。”

黎艳萍伸手想要把孙玉芳拉起来，替自己出口恶气。没想到孙玉芳已经被姜月裴的气势吓破了胆，生气自己也会被当成靶子，死活不愿意起来。

姜月裴冷冷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孩子支出去吗？因为我不想让孩子们看到自己有这样龌龊的母亲，也不想让你们在自己的孩子们面前丢脸。作为所谓的老同学，我的所作所为已经仁至义尽。”

“还有，”姜月裴紧紧盯着黎艳萍的眼睛。姜月裴的眼神里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逼得她不得不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姜月裴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调，一字一顿道：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欺负我，我兴许还会保持沉默。倒是欺负我的朋友，那就别怪我不顾及所谓的同学情分。”

此话一出，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经历过那段昏天暗地的高中生活的他们，都不会忘记自己是如何在沉闷和乏味之中，努力去寻找一点不逾矩，却可以满足青春期对于疯狂二字的渴望的事情。

漂亮的姜月裴，让他们蠢蠢欲动；骄傲的姜月裴，让他们如陷尘埃；冷酷的姜月裴，让他们避之不及；孤独的姜月裴，让他们心生怜爱。

当然，这所谓的孤独，不过是青春期这个名词帮助他们产生的一种幻想罢了。

总之，种种的姜月裴，都让她成为了他们关注焦点，同样也成为了他们贫乏生活中的调味剂。

他们窥探着姜月裴的一举一动。在她成绩下滑时，偷偷围聚在一起探讨嬉笑；在她受到男生追捧时，女生们排斥她，男生们则在一旁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私下里却计划着吸引她的目光；当她受到全校女生的孤立时，这些男生却又和那些女生站在了一起，大大方方地对她评头论足。

姜月裴何尝不明白他们这些或明或暗的小心思。只是这些从来都没有让她感觉到困扰，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山顶的人永远都在欣赏着最美丽的风景，而山脚下的人却喜欢聚在一起，然后仰起头对着山上那个小小的人影评价道：一个人好可怜哦。

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这种冷暴力。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让姜月裴对所不齿。

但是由她坦荡地说出来，也让不少人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黎艳萍抓住了这一点。

“好听话谁不会说？说是为我好，可是我怎么听你说话全像是放屁！你没有心不代表我们都没有，你不把同学当回事，不代表我们也跟你一样狼心狗肺！”

跟无可救药的疯狗谈话，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作践自己的层次。

姜月裴拉起座位上的时瑾朝门外走去。黎艳萍该执着的在身后骂着，姜月裴都充耳不闻。

“班长，我们先走了。钱回头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