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章 又回忆远朵、金喜一见南云胡、报复10(1 / 1)天木大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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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在早上、午后、夜晚想念远朵。

一天过去又是一天,一夜过去又是一夜。日子一深一浅地过着,眼前凋零的一切时时刺痛双目,不堪忍受、无法温柔,与虚幻时空相顾无言。

凌晨的风正寒,城间的酒正酣,疯狂的黑夜大笑着洗劫人世一切悲欢。

秋天又一次呈现出枯萎而又面黄肌瘦的脸,难看地不想让人再见一眼。树枝犹似僵死,生机早已收起,枯落昭然可见,让人没办法相信所谓的明天。就连浪漫的夜月也变成了丧气的脸,忍不住想让人愤怒之下自投水边。

回忆过去仿若大火点燃,身心一再被灼伤,到处都是因为斑驳枯死而掉落的陌生脸庞。蓝天再也不会绽放记忆中的鸢尾花,也不会给她看天朗气清之时的朵朵白云。虚弱的身子站在阳光下有着强烈的眩晕感,仿若自己早已不在人间,还不如一缕孤烟。她吃什么都是食之无味,哪怕是吃珍羞美味也不过是像废墟喜欢称赞尘埃那般,毫无知觉地吞咽着没有味道的颓废。

树叶踟躇而去,来不及拥抱树木。冷风吹不散痛苦,更添孤独。她浑身散发着不能救赎的无助,只想糊里糊涂。

枯萎的躯体承载着不断缩减的时光凝结成时间长河里一个孤独的瞬息,任凭指甲连碎,皮肤皲裂。

这痛苦刺心烧肺,再也无暇看那日落。这清风日暖,良辰美景终是跟她渐行渐远,毫无瓜葛。

颓废的目光和沮丧的时光皆是怅惘,忧愁总是兀自徜徉。

也许驾着太阳的车子摇摇晃晃、颠簸非常,里面煎熟了的三足乌的翅膀实在很烫。南云胡在思绪混乱中开始躲避阳光,恍恍惚惚不再饥人肠,于世人的欢声笑语中逐渐将一切淡忘。

她会在吃糕点的时候想念远朵,她会在吃鸡腿的时候想念云朵。

“练剑辛苦么?我带来鸡腿给你吃。就算是心情不好,也要多吃饭菜。”远朵将篮子里的鸡腿拿出来,里面还有别的吃的。

“我现在很心烦,不要靠近我。我已经忍着不去伤害你了,我差劲透了。”南云胡不理解远朵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明明才吵架不久的。

“那我离你远点嘛。比赛要加油哦,你肯定行的,我给你打气!”远朵将篮子放下,后退了几步,想了想又说道。

心门锁住情绪,我欺骗自己,连我都信了。暗夜无光,还抱什么希望?比起对我失望,更加担心当时的我会挨饿么?我只知道要吃鸡腿,却忘了这鸡腿是从何时开始的。

恍然大悟、茅塞顿开的她想到,之前为我带来不同的糕点,就是为了让我开心一点么?为我想到这种地步了吗?

“千味居新出的糕点,可好吃了,要不要来一块?”远朵笑着问道。

“不想吃。”南云胡回答。

“你要吃好一点,睡好一点,这样生活才会好起来。我专门去买了安神香,听说很管用的,你试试看?”远朵又说道。

“我不要。”南云胡直接拒绝。

我那时到底是在做什么啊?一念成魔的我错过了怎样的真心啊!南云胡一次次感受自己的愚蠢,仿若大梦初醒,以前真是鬼迷心窍了。只顾着报复,却忘记了身边的彩虹是你。总是自作多情,自取其辱,唯一真情,却是尽毁。

时光温柔不了岁月,只会摧残人生。过去那个学不会珍惜的我,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同情。

任凭时光消磨,却也杯酒难酌。覆水难收,深情难留,如鲠在喉,鲜血长流。

怨恨让我蔽聪塞明,有失论断,不可回还,难得回返。原本是单纯美好的过去,偏执的自己一意孤行,对善意一再拒绝,一再逃离。就算如今痛彻心扉地哭,换不来刻骨铭心的记住。

周边的蝴蝶窃窃私语忘乎所以,而我没有了一同飞舞的那天。

在寂静的时刻拥抱黑夜,灵魂会被不可挽回的记忆过往残杀殆尽。

世界依然明媚,风尘仆仆的我还有归途,没有归宿。遥远的伤害开始醒悟,将现在与过去一并洗劫,不断堆积赃物。

枯黄之叶浸水补面试图回到春天,当然不可能恢复,终究是缺陷。

枯草已睡,不必惊扰。已闭心帘,真是可怜。

前方的路躲在杂乱的巷子里,就算多次转角也无法寻觅。我其实也想迷途知返,却总是该断不断。

灯火忽明忽暗短促呼吸最后终于熄灭,我也在连续不断的些许迟钝中不经意间进入睡眠。

黑夜也许会嘲笑,连同噩梦一起咆哮,让人无法逆转地变老。我从未年轻过,唯有衰老为伴。

人老是时间留在身体的变化,原来心老只是一瞬间,我曾经有理想,后来变成梦想,再后来就成了幻想,最终都是空想,实际上连黄粱一梦都没有。我终究是再也记不起自己原来的样子了啊。我啊,什么也没有了。

南云胡衰老的身心无法面对命运的嘲笑,残缺不全的记忆一遍遍在头脑中重演,泪花不断盛开又迅速凋零。

一再感受痛苦的南云胡像是精神有些错乱,深陷颓废之中不愿与任何人来往。成长后的沉默也许是信念不再的麻木冷漠。任凭时光的无言挑拨,也只有一再退缩,只剩下不动分毫的结果。

醉酒嘲笑过去自以为是的爱憎分明,她再次只剩下痛不欲生,自暴自弃。那时陷入歧途的她没有好好对远朵,自认为一生有愧,活该受罪。

她会一瘸一拐地路过花朵,眉眼之间尽是沉默,不过一曲无限哀歌。

与灯相视无言,目光游离渐远,柔情似水昙花一现。不过是半途而废的残废,无可救药的毒药,不可挽回的轮回。

白昼无法解决的事情,夜间持续嘲笑,甚至变本加厉,让她无处可逃。死亡都不可能是解脱,唯有身魂消耗,谁知道这好不好笑。

被彻底否认的自我,该如何才能找到结果?她一次次听着鸟叫声由夜间到晨明,仿佛灵魂与身体头重脚轻地缠绵,造成彻夜难挨的瘫痪。辗转反侧,不得动弹。

有时候也会浑身瑟瑟发抖,这是被否认的灵魂难以承受伤害,除了自我调节、自我恢复,别无选择。

过去不可挥别,日日讨债围绕。

再也没有和别人说话的**,她也许想着憋死自己,就像一条鱼,试图在水里淹死自己。虽然可笑,却总是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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