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小乙的两肋汩汩地流,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鬼阎王此刻对这青蟒已经全无兴趣,抬掌便朝着青蟒的后背击去,浑厚的掌力落在青蟒身上,却只是打得它微微一颤。
青蟒已经吸了血,煞气无比,转身就朝鬼阎王抓去。
幸得鬼阎王退得及时,只是袖子被扯去一块。
“无两,没想到咱们竟然被人耍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青蟒。”黑白无两在旁边说着话,看着鬼阎王和青蟒缠斗,全无相助之意。
河前車见时机来了,赶紧脚下一滑溜之大吉。程近看到他已经逃脱,也施展轻功转身离开。
躲在暗处的子午马不禁欣喜,立刻去接应河前車。
此时河前車已经躲到一个草丛里,子午马悄悄过去的时候,吓了他一跳,一见来人是自己兄弟,方才放下心来,“午马,快帮我解开,快勒死我了。”他把手伸给子午马,似乎受了不少罪,“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绑的,我用绵骨化蛇怎么也挣脱不开!”
河前車的绵骨化蛇要比缩骨功还要厉害,竟然挣脱不开这小小的绳索,子午马不免也有些好奇,手一摸那捆在河前車手腕上的东西方才明白过来,“这是牛筋!”
河前車不禁叫道:“难怪这么结实!”
等子午马解开牛筋,立刻往远处逃。
黑白无两看看程近离开的方向,问道:“怎么办,追是不追?”
“那小子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咱们去抓另外两个。”
“也好。”接着又说:“鬼阎王,你自己陪它慢慢玩吧。”
黑白无两怪飞身上去,笑着消失在夜幕之下。
鬼阎王已经打得两手发颤,仍是不能将青蟒击退,他没想到这具僵尸在吸了血后竟然如此凶戾。
心里又妒又恨,怒吼一声,迎头又冲青蟒扑去。
这边还在缠斗,另一边子午马与河前車已经逃远,本以为安全了,身后却突然传来桀桀怪笑。
两人一回头,只看到在树杈之间有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如同索命的无常,正在朝自己飞来。
“那俩变态追来了,午马,咱们快跑!”
两人拔腿拼了命地逃,但这黑白无两却宛如幽蝠越来越近,直到一把抓住两人带到了树上。
那盘在时无二手腕上的小蛇,对着子午马与河前車连喷两口迷烟,两人立时陷入了昏睡,随后黑白无两怪笑着掳着他们朝远处而去。
再醒过来,两人已经是被锁在一间囚室的大铁笼里,子午马看看周围,疑惑地问:“咱们这是在哪?”
河前車说:“在一个叫枯荣山的地方。”
子午马看着他,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河前車嘿嘿一笑,扬着下巴:“就他们想迷昏我,还嫩了点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吹牛,这下咱们要死在这里了。”子午马看着铁笼叹道,他发了会儿呆,又问:“河車,你说,那青蟒怎么回事,时无两为什么说咱们的青蟒是被人控制的?”
“这个说起来费劲,得从控尸术说起了。最快的方法,就是用符箓镇住,然后用法力驱使,蹦啊跳啊,但这时候的僵尸早就被镇住了,跟提线木偶一个样。还有就是抽魄法,抽掉僵尸的魄,然后将自己的生气输入僵尸体内,可以短时间控制僵尸。还有个更好的方法,就是将意念封进僵尸体内,让僵尸认主。”河前車眼睛往上翘,琢磨着说道:“那青蟒应该就是意念法,所以时无两抽不掉它的魄,也无法将生气输入进去。”
“原来是这样。”子午马听完点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还要用抽魄法呢,这意念法不是更好?”
“那可不是了,意念法有个弊端,僵尸野性戾气太重,随时有可能反扑,越是上乘的僵尸越是危险。抽魄法的话,就安全多了。所以养尸人确切来说要分成这两脉,养尸的,还有背尸的。”
“哦,我明白了,背着尸体的,就是用抽魄法的。”
“对啦,我们午马果然是才智双全。”河前車竖起两个大拇指。
子午马蹭了蹭鼻子,笑道:“那我就当你真是在夸我了。”
这时囚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黑白无两走了进来,“哟,你们两个醒了,睡得香不香?”
“香,你的迷烟还是很够劲的。”
“听这意思,你还挺懂行,我的蛇蛊也是你解的吧。”
这黑白无两,一个擅长蛊毒,一个擅长养尸,在这湘西界内也是一流的高手。那时无两虽然用了抽魄法,但只是一时之计,实际来说还是属于养尸一脉。
“不错不错,就是我解的。”河前車不无得意地说。
“好小子,本来是想毒翻你们一匹马,再找机会下手,没想到却被隐宗那小子捷足先登。”
“你们两个不应该是长青支的嘛,怎么会和隐宗的搅在一起?”时无两满腹疑惑。
“我们和他不熟,算不算朋友……这……”子午马心里想着应该用什么词去形容这种合作关系。
“朋友?他不是劫了你们的青蟒,怎么成朋友了?”时无两匪夷所思地问道。
“无两,咱们是不是被人利用了。”时无二眼见这笔糊涂账,好像怎么也算不清了。
时无两指着子午马、河前車,呵斥道:“你们赶紧给我说明白,否则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子午马一听急了,说道:“我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倒是你们是不是派了内奸去我们长青支,动了我们的推演历。”
“就是,明明是你们算计了我们,怎么还反过来问我们这问我们那。”河前車奚落道。
时无两和时无二这一下子也被问懵了,彼此对望一眼:“无两,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问清楚呗。”
“那这俩小子?”
“把他们送去咱们师父吧,用得着。”
说完两个别有意味地咯咯笑起来,那笑容比鬼还要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