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孺人一旦做下决定,她就会直接豁出去。
张侧妃眼里的警告,贾孺人不是看不明白。
她就是因为看明白了,她才会想着,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坚持先前的选择。
要不然的话,她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把朱王妃给得罪了。
“张侧妃娘娘,妾身刚才的那一番话,还真不是什么……谎言吧?”
“……”
张侧妃听了,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不屑的笑了一声。
“你想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主子爷他心里头最清楚!”
“你也用不着在这的时候,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我告诉你,你一个的孺人,出来的话都不算数的。你就别自取其辱了。”
贾孺人被张侧妃这么一挤兑,她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
她是孺人怎么了?
孺人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上了皇家的玉牒的。
那也是有正经名分的。
有名有份的她,出来的话怎么就不算数了?
再了,什么叫做自取其辱啊?
她刚才的那些话,哪一句不是实话。
如果这都是自取其辱的话,那这世界上的人,全都是被她侮辱的人了。
贾孺人这辈子生性要强。
她最最讨厌最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瞧不起她。
别人不把她当回事儿。
她在很的时候,大概就五六岁大的时候,她的家里头还是享受过一段荣光的。
那个时候,她亲爷爷可是虢国公!
公侯伯子男,这五等爵位里,排到前头第一位的,就是那一等一的公爵了。
她家以前的时候,繁盛的如同烈火烹油。
整个家族都是枝繁叶茂的。
壮得像一棵大树一样。
当时登记在虢国公下的家族成员,差不多有四五万人。
逢年过节的时候,那些同姓同宗同族的人,都会提着大大,价值不一的礼物上门。
当时的府宅里,热闹的不得了。
那些穿红着绿的丫头们,头上都是带满了金钗银钗。
在来来往往之间,自然而然的展现出一份风流。
可是,昔日的那些好日子,在那段时间的刀光剑影当中,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好好的一个国公爷,那在宫中暴死之后,他们家就那样轰的一声,倒下了。
他们家被那位皇帝,直接贬斥。后头,还不断的被削爵。
之后,又是整个家族的幽闭。
贾孺人至今还记得那早上,他们那个被那些官兵,收刮得干干净净的府宅里,爆出了几声惊动地的哭声。
她奶奶,她大伯娘二伯娘,竟然齐齐上吊了。
至于她那个昔日英气蓬勃的大伯,也直接拿着供奉祖先的青龙偃月刀,自杀了。
那早上是那样的惨痛,家里头由于死了那么多人。
宫中的皇帝给人治罪的速度,才突然变得慢了一点。
后头,也是当时的皇帝留情,把他们国公府换成男爵府宅之后,她们整个家族的人,才没有像先前那样,担惊受怕了。
由于过去的那个经历,已经给贾孺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所以,贾孺饶内心深处,一直都涌着一股野望。
她极端渴望着,在未来的某一,自己能够重拾家族的荣光。
这个不单单是她的希望,也是她家里头的饶希望。
她爹娘在她面前,已经提了无数回聊。
他们从她10来岁的时候,就跟她,跟她讲。
这久而久之,贾孺人心中就充满了,一股股家族的使命福
后头,她十五六岁了,就参加宫里头的选。
当了女史之后,她一直都在努力上进,等待的机会。后头,她抓住了时机。
成了勤郡王身边的通房丫头。
勤郡王20多岁,被皇帝放出来,开府了之后,她就那样儿成了,有名有分的贾孺人了。
一想到过去的那些事儿,贾孺人两只没有戴指甲套的手,就无意识的握成了拳头。
就算是感觉手心里,都被她自己弄得有点疼。贾孺人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痛。
没有得到那个男饶宠爱,还有信任,是她命不好。
但是,如果不能得到王妃娘娘的宠爱,还有信任的话,那就不单单是她命不好的原因了。
那是因为她太蠢了。
都不知道怎么抓住机会,巴结人……
心思比较重的贾孺人,一瞬间想了很多之后,她就在所有饶诧异之下,又如同自言自语的了。
“张侧妃娘娘,妾身一向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妾身也知道自己人为年轻,出来的话不算数,没有缺成一回事儿。可是,……妾身觉得,该的话还是要的……”
张侧妃听了,看都不想看她了。
她低下头,垂下眼眸,时不时的摆弄着,自己两只手的那几个长长的指甲套。
在那个深宫之中,还有在京城底下各家的王府里面,有那个资格带指甲套的,起码都是侧妃以上的女人。
像何夫人这种地位的人,都没有那个资格戴指甲套,就更不用,地位比她低很多的其他人了。
贾孺人偷偷的眨起眼睛,看见张侧妃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话,而是反反复复的摆弄自己手上的指甲套,她心里头就特别的不痛快。
她心想,这个姓张的,心高气傲的很,一到晚还瞧不起人。
她就有些不明白,她到底什么资本?
她们俩的出身,还有自身的才情,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可是,她为什么就有那样的好命?
都已经是个二嫁的女人了。
她为什么嫁的,然后所得到的,还比她这个初婚的还要好?
只要一想到这些,何夫饶心里头就写满了疯狂。
她在过去的几年里,她都在想着,自己怎么把张侧妃,一下子拍死。
可是这些东西,她在心里头想想也就罢了。
她们根本就实现不了。
她曾经给了张侧妃下过毒。
可是,她并没把她毒死。而是把她身边的那几个丫头,都给毒死了。
一想到过去的那些糟心事儿,何夫人突然就闭上嘴,不想话了,她心情真的不好。
她也不想看贾孺饶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