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郊区从早上便开始热闹起来,周围邻居庭院里到处都是红红火火的灯笼对联以及各种装饰品。
钱兮给迈巴赫戴上红色蝴蝶结项圈,想了想又给它罩上一个粉红色兔子耳朵,虽然迈巴赫并不想配合,但还是被勒紧脖子和钱兮来了一个完美的合照。
是完美的合照,如果不算迈巴赫挣扎的大脸的话。
钱兮满意的看着手机里的合照,笑眯眯的将照片发给蒋桥。
白脸的大富婆:朕带着我家狗砸给您拜年啦
娇妻的大老板:恭迎
娇妻的大老板:迈巴赫怎么好像不太配合?
白脸的大富婆:可能是因为它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坐在一边正在舔毛的迈巴赫掀了掀眼皮,发出一声闷闷的呜呜声。
两人又聊了几句,钱屿快步从厨房里走出来,拿着锅铲交代她赶紧去买点儿饮料回来。
陶然还在睡懒觉,季思纯似乎已经出去晨跑了,钱兮砸吧砸吧嘴吧,认栽般站起身,出门。
在门关上那一瞬间,迈巴赫脑袋上的兔耳朵掉了。
店里到处都是年货,人不多,但来的每个人几乎都是大包包回家。
她挑零儿饮料,又买了些零食,打算付钱的时候又选了些孩子玩的烟花和鞭炮,最终也是满满一袋子。
还没到家门口,远远的便看见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前当石头的人。
她眨巴眨巴眼,确定。
真的是周一文这根老油条,他现在正穿着一身黑夹克,围着一条红围巾,脚上一双帆布鞋,看着还挺像是个饶。
钱兮原本冒出来的那点儿期待瞬间变成落寞。
不是蒋桥啊。
“钱兮!”周一文扭头看到她,激动的甩甩手,“你干嘛呢?”
“什么我干嘛,你干嘛才对吧?”钱兮慢悠悠晃上前去,手里的袋子乒铃乓啷发出声响,“你在这儿干嘛?”
“这不是觉得太久没见到你了么。”周一文抓抓后脑勺,有点儿害羞,“我这就是来看看你和钱爸。”
钱兮眯起眼,一脸狐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你倒是,非要大年三十探望的理由是什么?”
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他在这儿,实在是有些奇怪。
钱兮想到不久前蒋桥的他和陶然的事儿,皱皱眉,脸上越发排斥。
“你这什么表情。”周一文推她一把,转而又低声道,“那个,你家几个人啊。”
果然。
钱兮晃晃手里的饮料袋,看着他。
周一文立马识相的将袋子拎在手上,谄媚劲儿十足:“您歇着歇着。”
解放双手的钱兮双手环胸,扬起下巴看向对面的人,笑:“我家几口人你不清楚?”
周一文:
人家根本不想知道几口人,想知道你家过年有几个人哎哟喂!
“我是,今晚上有几个人吃饭。”他又好声好气哄着,生怕钱兮不配合,“团年饭几个人呀?”
“这我可数不清楚。”钱兮瞧了瞧自己的指甲,眼皮垂着,“七大姑八大姨总是有不少的吧。”
“你家哪来七大姑八大姨。”周一文没忍住,主动吐槽,“你家团年饭不是只有你跟你爸?”
“那今年也就我跟我爸。”钱兮扁着嘴,作势要哭,“你干嘛戳穿我没有七大姑八大姨这件事,我家人丁稀疏怪我吗?”
周一文:???
不是,怎么就开始演品了?
“行了行了。”他烦躁得很,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恨恨道,“你就直接告诉我,然然在不在?”
他匆匆忙忙从国内飞过去,结果追了没两姑娘就消失,问了陶然父母才知道她又飞回来了,而且好像早有预谋。
于是他急匆匆订飞机票,正好赶上飞机票紧缺,这才慢了几步。
知道来龙去脉后的钱兮奇怪:“没飞机票了那你怎么回来的?”
“我有钱。”
钱兮:
有钱的人真的太爽了吧,这就是典型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你现在能跟我然然在不在了吗?”
钱兮摇头:“你你有钱这个理由成功让我烦躁,对方拒绝您的回答并向您丢来一坨屎。”
周一文:???
骚,他实在是骚。
他还想些什么让钱兮收回成命,季思纯恰在这时候跑步回来,看着两人站在门前理论,莫名:“怎么不进去?”
“你周一文叔叔来给你送红包了。”钱兮挑眉,看向身边拎着行李箱不出话的人,笑容越发灿烂,“思纯,谢谢你周一文叔叔。”
周一文:???
不是,之前还叫哥哥呢,现在不仅要掏钱还要被叫叔叔?
他张张嘴,想跟钱兮理论。
“这是长辈分的钱。”钱兮一脸无害看他,“哥哥不要钱,叫叔叔可不得花钱?”
周一文:“好的呢。”
季思纯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配合着喊:“叔叔新年好。”
周一文气到想哭。
“有什么事还是先去里面吧。”成功收了红包的季思纯笑着将人往里请,“刚好陶然姐也在。”
周一文睁大眼,笑容满面:“好侄儿到底是叔叔的贴心棉袄。”
季思纯:???
周一文横冲直撞直接进屋,一眼便看见
钱屿坐在板凳上剥豆角。
他愣了愣,正对上钱屿探究的目光,原本的笑容被迫放大:“钱爸摘豆角呢?”
钱屿啊一声,上下扫视他,最后目光停在他手里的行李箱,开口:“怎么,来我家避难?”
这是埋怨他太久时间不见面了呢。
周一文笑笑,丢下行李箱乖乖跑上前,蹲下身开始剥豆角:“钱爸,我这不是来给你请安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钱屿白他一眼,垂下眼皮努努嘴:“豆角剥完,然后再把剩下的东西清掉,豆角洗干净,然后出门左拐。”
“做什么?”
“直接回家过年。”
周一文:
是这个套路吗?
他张张嘴,想些什么给自己争取争取机会,还没开口,就听见拖鞋踢踏声从楼上传来。
陶然蓬头垢面,打着哈欠慢悠悠倚着栏杆,一眼便看见蹲在地上的周一文。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