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饭后,
寺中比不得侯府,甚为简陋。
流光若水忙着去灶房,为清媱烧水,准备沐浴。
清媱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只看见,一白净清朗的男子,从对面厢房走出来。正是那位自平阳关远道而来的表哥。
两人年少情谊,幼时清媱便跟随老侯爷夫妇俩到过塞外,当时谭行知对清媱多有照顾,既是赶巧打照面,少不得寒暄一番。
谭行知毫不避讳,三两步跑到了清媱跟前。
“表妹,近日里殷切礼佛,都没法子和你聊聊呢?这么多年,清媱表妹已是,出落的如此动人。”
说着说着,一个大男生还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表哥哪里的话,你此次来京,乃是要事在身,怎可和清媱这般闲人似的,一天闲散度日呢!”
清媱微微笑着,眉目端庄。
“哦,对了,今日进京,想着你和清歌几位妹子寺庙小居,比起平日里来,肯定无聊了许多,所以便买了些小玩意儿”
从胸口的衣衫中摸出了一个精巧的木雕人偶并一对儿流珠玉坠儿。
“不是些个贵重的,只是图个新鲜罢!”
瞧着木雕和玉坠,木雕还好,这玉坠。。。。。。
谭行知似乎瞧出了清媱的顾忌:“表妹,你就放心收下,咱们十几年兄妹情,这还是头一次给你买小礼物呢,其他几位妹子都已经收下了呢!”
清媱嘴角微微上扬,
“对呢,我六岁那年,跑得太快,便栽了一跤,就连手镯也不小心磕破了,哭的伤心不已,当时行知表哥便安慰我,要给我买一个呢!”
谭行知也是勾起了回忆:“对啊,年少无忧,现在想起来,恍若隔日呐!”
年少情谊,总是能勾起人最是质朴的回忆,连着两人多年未见的生疏感也消减几分。
————————————————————————
两人顺着西院的小径,走了一段,
“对了,听闻行知表哥此次来京,要事在身,不知,事情可有了结?”清媱颇为随意的问着,只当是找个话题。
“实乃一言难尽啊,前段时日平阳关不甚太平,颇多军机要事泄露,那大魏国好似早已知晓关内布防,如今人心惶惶......”谭行知说着也是情绪低落,眉目不展。
“此事确实非同小可,但,表哥可有证据混入了内探?此次进京,难道是......”清媱不敢肯定,所以未曾言明。
“前段时日,传书回京的军机,大多半道被劫,已是失踪多人,后来发现蛛丝马迹,怕是与雍亲王府脱不了干系。此次我暗中来京,为掩人耳目,藏身广寒寺也是这个缘由。”
清媱大惊,却也只得压低声音,缓缓而道,
“那表哥可当心了,你可知雍亲王府的内眷如今便在寺中......”
由着压低音量,两人距离看着甚是...暧昧...不晓情的还以为是两人关系匪浅。
“我可真是糊涂,经表妹点拨一番,犹如醍醐灌顶啊!先前还想,为何密报都是在香山一带消失,原是如此!”
谭行知,说着颇为振奋,“我且去打探一番,表兄先行告辞。”
将门氏族,自小勤学苦练,武艺自是不在话下,是以,清媱未曾过多担心
“表哥且去,只是万事当心啊!”
微微行礼,便作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