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屹当然知晓,今日进宫本就为她和敬太妃而来,前世敬太妃遇刺,不过月余便医治无恙,但此事闹得满朝风雨,薄祁也受尽非议,大周江山飘摇。
而阿媱,若他未曾记错,便是此次被伤了根基,终身受寒毒侵扰,。。他眸光暗了暗,此次未曾伤着阿媱,可秦臻。。
这风陵渡的账,该得好好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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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小姐,本王凭什么告诉你呢?”薄屹有些眉目含笑的瞧着清媱。
“凭我…”清媱有些泄气,戏弄她好玩吗?“混球便是混球,改也改不了。”
长长的宫道,两侧飞檐走角,红墙绿瓦,在十五玉盘的清辉下,微闪着萤色的光芒,四周有些寂寥,似乎都能听到两人一轻一重的脚步。
“为何不听我话?”薄屹转了话锋。
“嗯?”清媱有一丝疑惑,这没头没脑儿的一句。
“不是叫你乖乖在家吗?”薄屹回答。
清媱眯了眯眼,努力回想着,突然想起,“噢,那日广寒寺…殿下也未曾说着莫要到这中秋月宴。”
复而继续问,“既然殿下早已知晓,为何不早些告诉皇上,早做打算?”
“为何要告诉他?”薄屹目光有些凌冽。
“他是你,…你们好歹是同胞的弟兄不是?便不为他,也该想想,那么多无辜受伤的人。”清媱瞧着面前波澜不惊,面色不改的薄屹,愈发有些激动。
“嫡小姐,我薄屹从来不自诩善人,自然也不做善事儿。”薄屹平淡的回答。
“那你何苦提醒我,让我知晓。”清媱偏了偏头。
“因为,本王,从来只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薄屹沉了沉嗓音。
“哦?清媱区区女子,不知竟也能对殿下有好处了。”清媱听着这一句,挑唇笑了笑。
“毕竟,本王今后的幸福,还得靠,嫡小姐的。”银色面具下不甚清晰的面容。
“殿下的幸福,与小女…”清媱猛然反应过来,轻啜了一口,
“没皮没脸。”不由自主的双手抚了抚脸颊两侧,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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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若水呢?得等着她俩和簌簌?”清媱问着
两人行至正阳门外,稀稀疏疏停着几辆马车,那高头大马的四驾车辇犹为瞩目。铜銮在夜风中,清脆悦耳。
“她们,跟着莫邪便好了。”薄屹回答。
“不行,得和我一道儿,要是遇上危险如何是好?”清媱扯着。
“也对,平日里没见着嫡小姐如此英勇,今日在我眼皮子底下打算逞英雄来着。”薄屹说着。
“赫王殿下甚么意思?”清媱顿了顿。
“喏,今日不是早便看出端倪了?还同林夫人换了座次。本王便在你旁边,何须如此?”薄屹笑道。
“行了,不过十余岁,一天怎的操不完的心,真不知装了些甚。”薄屹打断清媱的思绪,有些不容置喙的说着。说着还如抚着乖顺的小猫咪一般,轻轻揉了后勺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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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程静默无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车外渐渐响起此起彼伏的喧闹叫卖声,百姓吆喝夸赞声,透着薄薄的窗纱,已然见着不同往日的灯火璀璨,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