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别提,一提便是脑子疼?”卫泗诩皱了皱眉。
“说来听听?”薄屹问着。
几人便又打转儿,就这一旁的四方松木茶桌坐了下,卫泗诩轻啜了口茶水,轻瞥了薄屹一眼,
“还不得前些日子礼乐司阜府的案子?本是给那监察御司查着,结果便是一帮废的。东说和南山王有关,西说什么和徽云堡扯的关系,当然,”
卫泗诩顿了顿,“也有毛刺儿头,说和你赫王殿下有关的……”
冷哼一声,“说了一通,本公瞧着,只是着实憋急了,胡子眉毛一把抓而已。”
薄屹淡淡而笑,抬头问着,
“所以,你便是图着墨州城的徽云堡?”
“恩,是这个理儿,你也莫不是知道徽云堡与阜家那些个旧事儿,最是主要,那阜府主梁上,确实藏着些…物件儿…。”卫泗诩凑着嘴形说着,皱了皱眉。
九歌莫邪矗立一旁,心头却是默默同情厂公大人,颇有些,‘天真’捏。
这便也好理解,为何包了这城外小驿站了……那墨州城内,便是徽云堡的地头蛇,要想安然起见,这却是不错选择。
“明日同我入城?”薄屹随意问着。
“你去做甚,大老远到这徽州城?”卫泗诩几许疑惑。
“路过,到渡口的。”薄屹被他穷追不舍的问着,有些无奈。
“成,你做事儿向来诡秘,我就不多问了。”卫泗诩扫了扫飞鱼袖。
“带来几个调查的弟兄,约莫一会儿便得回来了。”卫泗诩似是想起什么,
“啧,这都快廿二了的,还出渡口,你怕是想逃亲?”卫厂公一脸惊惧的瞧着薄屹。
薄屹清冽一眼扫过,
“卫大人岂不是说笑,我们王爷,何时会做如此欠妥之事儿?”莫邪转了转脑子,补着话儿。这清媱姑娘,可是少主巴巴着求娶的,就怕含着化了,捧着碎了呢!
主仆几人表情都有些许戏谑,卫泗诩到眸光晦暗不明起来,拍了拍脑门“得得得,又给自己挖个坑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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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坑?卫泗诩不过弱冠当了这厂公,和薄屹多年老伙计,定也是有几分颜色的。
先皇在时,平阳公主便表露几分情谊,皇帝提着将平阳公主许配赐婚,他不就逃亲了?薄屹飞书一封求了情,还得事被拉着到边疆军营里练了两年。平阳公主自觉颜面无存,绞了发在西山做了姑子……
当卫泗诩灰头土脸到了边疆,薄屹黑着脸:“卫泗诩你可真是个行的,平阳如何配不得你?”
平阳虽是妃嫔所出,但与她母妃皆是性格温顺和气的性子,没得招惹甚么差错。薄屹虽与这妹子不熟,但念在当年在御书房,冒着天下大不韪,替他求了请,还是有几分情谊的。
“不是配的,配不得这能说清的…,”沉默良久,冒了句,“我配不上公主的。”卫泗诩睁眼说着瞎话儿…
薄屹听他说着,只觉年纪太轻,混不吝浪荡不羁惯了而已。当下在校场替着平阳出了口气儿,也不再提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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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侯府】
“媱媱你从小便是懂事儿的,现今怎的也是越来越失了分寸了?”敬林氏正襟端坐主位,颇为严厉的说着,眉角打着死结。一手随意耷在红漆梨花木的几台,一手捏着绢子拢着衣角。
敬林氏白日里当着众人面儿也不好给女儿下脸面的,趁着一家子用了晚膳,便私下同着清媱到了听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