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媱也便状作无事,低头理着自个儿的裙褶子。
“哎,皇上!”外殿晴叶的嗓音陡然增大了些,清媱只看着明黄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此番情景,清媱只得连忙起身施礼“皇上万福金安”
“原是侯府大姑娘,免礼罢。”薄祁好似也有些意外,温和的回答。
清媱徒一旁,余光瞧着,皇上似是有些匆忙,精神头儿还是显得些许憔悴,紫金冠倒仍然是端端正正,万分威严。
薄祁就站定在床榻数尺处,手中捏着腰间的玉佩把玩,
“皇上这是做甚哀家乏了,怕是招待不周的。”敬太妃垂眸低语着,朱唇微启。
“可是太医院照顾不周到如此时日,尽还得如此虚弱。”薄祁皱了皱眉,开口着,好似忽略了敬太妃的话。
“没有,皇上多虑了,太医院司正尽心尽责。”敬太妃缓缓着。
“嗯,那便好。”薄祁顿了顿,
“朕定会派人追查清楚,那风陵渡倒是有何企图”那日薄屹放走那几个女刺客,薄祁心头是怒的,先不这明晃晃的犯上,更何况,便是这群人,伤了……
清媱在一旁倒是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勾起那日,自个儿姑母,未曾思索便为皇上挡了一剑,
“皇上这些事儿,自个儿处理便好,哀家一个妇道人家,谈论这些也不妥当。”敬太妃幽幽着。
“朕便就要与你,太妃娘娘又想如何”薄祁眸光有些锐利的落在敬太妃身上,嗓音低醇,字字珠玑。
清媱听着皇上有些异样的语气,正为姨母的处境倒有些担忧了。
半晌无言。
“媱媱,你去瞧瞧,司茶房,熬的玉籽茶可好了”敬太妃终是轻柔的对清媱了句。
“是,太妃娘娘。”清媱恭敬行了礼,既是姑母有心想将自个儿支开,便是有她自己的法子。
“皇上,你与我,都是经不得折腾的人了。”敬幽兰有些无奈,冷声着,“何必如此…”
“朕并不觉着折腾。”薄祁目光如炬,直直盯着她。
“需要哀家,提醒你我的身份吗”敬幽兰瞳孔缩了缩,也提了嗓音,更是如击玉盘般的清脆,有些用气,显得唇色惨白。
“你我堂堂正正,身份如何”薄祁倒有些装聋作哑的痴傻,
“我,敬幽兰,是先皇的嫔妃!”平日里温温婉婉的敬幽兰,有些愠气散发,全身如碰不得的针尖一般密布。
“当初,是你不信我。入宫是,出宫,也是。”薄祁吐了口气,眼眶也泛着血丝,表着他如今极力的克制。
薄祁顿了顿,“阿笙,你从来没有信过我。”背转了身子,只留给敬幽兰,有些略微颤抖的背影,十指握拳,有些发白。
“多少年的事情,怪不得别人,你要怨就怨我。”敬幽兰缓缓着,平复了心情。
“我过,朕让你出宫,能有法子…”薄祁听着那句话儿,忽的转身,俯在床榻前捏着敬幽兰的手腕。
“住嘴!”
啪一声脆响,敬幽兰用了狠劲儿,
片刻寂静,她皱着眉头,像是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道,
“你,永远不可以,出那句话。”
薄祁偏着脑袋,失笑出声,带着身子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