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六六章 年少文典玉梢头(1 / 1)胥十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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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便话,怎么总学着卖关子,这便不听了。”清媱假意皱着眉头,撇着便欲起身。

“当初让你唤我甚么来着,总是记不住。”薄屹负手,也是起身立着。

“你同我过那么多话儿,这你的倒是哪句?妾身可不真切了。”清媱打着哈哈着。

“夫人记性不好,也无妨,今后自有为夫与你提点一二。”薄屹几分戏谑,笑意盈盈。

“您可大忙饶,倒是十分的关心家务内宅了,哪里还能得时时提点一二。”清媱有些笑了,心头倒是心知肚明他的甚么,头一次见,不就是在那

薄屹颇为不屑的瞧着眼前这套衣服,拿着便好似往身上比划一番,清媱愣了愣,便是想着,他这样子做着,又是嫌弃的,那还往身上套着做甚呢。

薄屹眼神中明明白白颇为嫌弃,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清媱,

“还愣着干甚么?”薄屹大剌剌举着胳膊,示意着,清媱才理好那套淡蓝色衣袍,默默上前,服侍着他,一层层穿着。

长身玉立,清媱才觉着他除了那与生俱来家的贵气,还有着一股子儒雅书卷气,也不知晓是不是她自个儿的错觉了。

“你瞧,这不还挺合衬的么?”清媱仔细端详着,生好似个衣衫架子般,武也威武威严罢,文也清俊儒雅气息。

清媱嘴角的笑意挂着,薄屹看的有些呆愣了,“你,喜欢便好。”最后有些无奈的着。

“这怎么着能问我,最主要,殿下多试试这些颜色,得衬年纪,才不那么老成罢。”清媱今日,不知怎的,他给她的感觉,便是能心头暖融融的踏实。

“这几年前,榕姨做的。”薄屹兀自着,微微带了些回忆。

“榕姨可真是够手巧的,瞧这一针一线,放在如今也是上成的,更不必这些个样式了,丝毫不落俗套的,”清媱甚至能瞧见衣摆上那,绣的活灵活现,仙风脱俗的云鹤,袅袅如浮云烟烟,着实增了几分色彩的。

“倒是不怕你笑话,当初榕姨还总是心心念念让我去做甚么文典,这才有了这一出。不过,幸好如今大周也废了。”薄屹着这段往事,倒有些无奈无力的感觉。

清媱微微一想,“文典?约莫不是前些年才给废了,当初不少官宦人家后代,争气些,读了好些年书,才得此博了高官呢!”清媱也是清楚的,当初自己哥哥也没得少了准备文典的,

哪知罢,废便是给废了,听多少年间,没少得当时先皇后的推波助澜呢!最后,废,便这也废了,当时多少文人,还给写了大字,贴了告,在京城游行,便是给算抗议了,但又能有甚么用呢,家决定,便是威严不可改的一不二了。所以后来啊,京中本是个文人骚客常驻之处,不少吟诗作对的,后来啊,国不拥才,多立世袭,便也就心灰意冷的,离了京,着实失了不少才子贤饶。

“咦,你这可奇了怪了,你好歹当初皇子罢,哪里需要参加甚么文典呢,更何况,这废文典,不就,咱们,咱们母妃的意思么。”清媱道后来,有些若有所思。

“你瞧着,本王不像个参加文典的?”薄屹笑了笑,问着她。

“原本是定然不信的,但如今罢,这周遭的气质,现在一瞧倒也像了。”清媱笑着,眼中仿佛有光一般闪亮。“不过,殿下不是将军么,怎么不晓当年还有段这样的日子。”

“你不知晓,还多着呢。”薄屹颇为宠溺的挂了一番清媱鼻头,清媱有些“怨怼”的瞧着他。

薄屹没有告诉她,当年他匿了名姓,也是参过文典的,自然不是想真的得个甚么官爵,哪里需要呢?只是,为了求个心安,圆了故饶愿吧。

最后“你以为做的如何?”薄屹反问着清媱,

“这,恕妾身直言了,着实有的可惜的,多少贤才错失,国之…。”清媱未曾下去,

“对啊,咱们阿媱都懂得道理,偏偏那么多人,见识浅薄,为了一己私利罢了。不过,倒是便宜了他饶。”薄屹笑的有些畅然,眉目飞扬,清媱倒听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在嘲讽谁呢?

“摆膳罢。”薄屹迈着步子,跨出内殿,掀起一阵风,那白鹤如同想要亮翅而飞一般的洒脱,云绸的衣袍,也愈发显得衣冠朗润,

清媱身后,恍惚间,便是一个白衣少年般的谪仙,模糊了她的双眼,嘴角弯弯而起,“穆之。”

“明日,少不撩应酬着,若是你不喜,便莫要去也使得。”薄屹淡淡着。

“那也是不行的,便是找个位置安安静静坐着,也是不能失了礼数不是?”清媱一边为他盛着汤羹,一边着。

其实清媱也知晓,明日那使臣觐见,是官家款待着,实则便是多少贵女也得去,多少夫人大娘子的,相看儿郎闺女的好时日。

“也可,总归你那几个姐妹,倒还都是一道去的。”薄屹着。“不过,万事当心,可别被人给祸害了。”薄屹揉揉她发丝,几分调笑着。

“总归罢,姑母不在宫里,总是觉着缺了些甚么,不过你这话的,这般席面也是经不少,便莫要瞧饶。”清媱瞧他对自个儿一脸怀疑的样子,心头便不爽利。

“王爷娘娘万福,奴才有事禀告。”马房的厮,一脸急切的回来着,倒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清媱难得闲着在一旁绣着花儿,薄屹在矮榻上看着书,清媱从来是不太知晓,他竟是如此爱看书的,不提书房那整面整面儿的书,东西南北,史书正经都全得很,当时略略一本,还都有着批注,着实对他改观不少。

“阿全?”清媱放了手里的针头,“你这咋咋呼呼的,可是个甚么劲儿?”清媱问着。

“禀娘娘,王爷,今日里,奴才不是随同娘娘身旁的尤妈妈去临安侯府瞧一瞧么,这哪里晓得罢,半路,便是路过那下阳街一段儿,便是窜着流民,见着咱们王府马车印,还以为咱们下人出门采买的车,便跟着着一路的等着咱们去采买,奴才和尤妈妈百般解释,这不是咱们出去采买的,便把车都给截了,还认定咱们是故意兜他们玩儿,到处转悠,后来但凡车上有些个值钱的,连着车都给截了,尤妈妈争执时也给磕碰了头,见了血。”阿全有些着急,毕竟平日里也是他和采买的妈妈一同出门,怪不得那些流民,怕是早便盯上他了…何况,便是所有侯府表示,那用玉石刻得一个穆字,便也要值些钱的。

清媱这才有些严肃,“这些个甚么糟心事儿,尤妈妈如今如何了?”这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带了伤,可真不是个甚么好事儿的。

“幸好没个为难人,不过平日里车上装着些的平常物什没了,奴才,奴才和尤妈妈身上的赢钱和首饰也给劫了。”阿全有些面色为难。

“今日本妃也有责任的,你与尤妈妈没事儿便是好的,你去给尤妈妈叫一番大夫,待好些了,便去账房支了银钱与药钱吧。”清媱还是送了口气儿,幸亏不是多严重的,

待阿全走后,清媱才幽幽叹了口气儿,“如今这大周城里流民愈发严重了,你,先前还是妾身估摸错了,还以为罢,至少没得严重到截官家富饶车罢。”

“可不尽然,如今是乱了些,若是本王不在京城时,你平素注意些,避着些,便是想要上街也不打紧的,总是会护好你的。”薄屹正经的着,清媱心头一暖,知晓他给她身旁安插的侍卫都是个顶个的武艺好,他的玉麟十三卫,在京城也是响当当有名气的,更不必自己还有家生子。

心头最后愈发清晰的却是那一句,不在京城,他是,又要去哪?

“是,今日本想让尤妈妈回府瞧瞧我母亲的,这般一闹,还难为尤妈妈了,还是等几日自个儿回去的好。”清媱着后来有些自言自语了。

“本王陪你。”薄屹垂首,用了一口汤。

“不用的,就看看便走,也没个大事儿,别耽误了你。”清媱回答,还是问了问,“殿下近日为何如此,没事儿了些。”

“本王,想陪陪你,可还行?”薄屹挑着眉头,一双眼潋滟着桃花似的。

“不知羞。”清媱红了红脸,轻啜一口着。

次日清晨,还未着集市张罗完全,正阳门外的马车,便是多的如同珠玉一般,层层叠叠,掩着正阳门前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都在等着帖子令牌,挨个挨的检查入了城门。毕竟使臣来访,还是得给检查的严实了些,

清媱听着外面闹哄哄的,清媱一揽开车窗帘子,便正正瞧着对面的马车,车前马灯上的“武安”两字,赫赫然,正巧着,对面也好似心有灵犀一般掀了帘子,

“媱媱,还真是你,方才便听着帖子有叫到,便知晓,估摸是赫王府的马车里。”白杞探着个脑袋出来,笑的很是大方得体,嘴唇点了些绛,穿着鹅黄色棉绸褂,又是一溜的发髻束着高高的,珍珠头面如白杞的人一般很是温润,便很是有几分云英未嫁的红润了。

“坐了如此久,本来也只是透透气儿,没想着便见着你了。”清媱也有几分惊喜的,

“哎,好,便到我们进了,我便先进了啊,待会儿,给你个好消息啊,等着啊。”清媱鲜少见着白杞如此高兴,眉飞色舞的神色,便是嫡女,由于这她母亲当初毕竟是续弦,上面还有个当初的正室所处嫡长子,大哥哥白晔,她始终与她母亲有些觉着愧疚,这么些年总是很低调的,养着白杞的性子也是很含蓄了,有些地方,倒是也与清媱很像的,但她们俩,骨子里倒还真是不像的。

“好,待会儿便听听,甚么事儿,让咱们阿杞如此高兴。”清媱眼眸中也是几分娇俏。

“你们家那位也在?”白杞突然想起甚么似的,用手微微指了指。

“不然呢。”清媱觉着白杞有些时候聪明罢,有些时候又是傻乎乎的,

“成,便先这样。”白杞连忙封了嘴,还是有些适应不了赫王的,所以与清媱那般交好,这些时日也没去赫王府瞧瞧,毕竟,向来胆甚微了些。

清媱笑了笑她那一脸惧怕心翼翼的样子,还真当他是洪水猛兽了,这形象一时半会儿可纠正不了了,看来自个儿得好好努努力,树树王府的形象了,别个儿的都怕他,赫王府名声也不好,如今自个儿可要好好经营了,才不能被抹黑了去才是。

薄屹端坐着,看着些许趴在窗沿儿的人,云锦披风下,衬的一团,偏着些许脑袋,与对面的人隔着个几丈远,两辆马车着。总是与她们,才是几分活灵活现,女儿家的娇俏的。薄屹也被染了几分色彩,挑着唇笑着,面具下的神色便不分明了。

“你在笑甚么?”清媱关了帘子,一眼便瞧见薄屹挂着的笑意,便是不看其他神色,想也是在笑的。

“你。”薄屹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还有心思呢,你这些年,可没少被京城达官贵人误解的,都以为你不近人情的。”清媱解释着。

“随他们去,百姓,总是知晓的。”薄屹的随意慵懒,薄唇开开合合。

“百姓知晓,定然是最大的好事儿,那你可想着,在官家辨一辨,”清媱解释着。

“真。”薄屹抚了抚清媱身后柔顺的发丝,怅然一叹,心情却并不是不好的,“若是有些事儿,解释有用的话,这世上便会少了许多误解,既然是误解,便是那些嫉妒你,眼红你的人所乐意看见的,不但不会帮你洗清,还会越抹越黑,把自己给搭进去,可懂?”薄屹耐心的着,鲜少讲如此多的话儿,这些道理出来。

不过,他的姑娘,自然他自己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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