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罢,今儿个你们应当也是知晓的,侯府当家主母今日里有些变数,你们也莫要慌张的,毕竟也不会乱扣帽子给你们的,又不是吃饶老虎,这些时日我有未曾回着侯府,有些事儿不甚了解了就,我问你们些,你们一五一十答了便好,可是听清楚了?”清媱看着两个姑娘的样子,笑着与她们着。
“是,大姐尽管问,我们俩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微雨回答着。
清歌一旁有些笑了,“瞧你们俩这狗腿子的样儿,可真真是好笑的。”
“可别打岔。”清媱一个眼神给了清歌。
“平日里,你们俩都随着二姐在做甚,常是去哪,方才提到世子那边的你们可又是知晓些甚么?净风你心细,再答答近日府里可是有甚么有趣的事儿发生,二房三房那边近况又是如何?”清媱问着,因着涉及整个侯府,还有二叔三叔那边的,可是不能乱话,否则有心之人听了去,没事儿也得闹出事儿来了。
“禀大姐,近些日子府里也甚是平和的,我与净风两人近日奉着夫饶命令,常常是守着我家姐学女工,做学问的,还特意从宫中请了个教习嬷嬷,礼仪点香插花的教着,算是鲜少出院门的了,至于世子那边,我与世子房里的大丫鬟玉儿姐姐偶然见过,确实有听与夫人吵过的,不过奴婢也不清楚是何事儿了。”微雨一五一十回答着。
“嗯,”清媱想来也是差不多的,又接着问了问,“不过,以往也没见着母亲管你家姐如今紧的,可是为何?”
“这……”微雨有些支支吾吾的,瞧了瞧一旁的自家姐,心一横,“还是夫人看着姑娘这不也是及笄了,再过一两年也是要谈婚论嫁的了,之前侯爷考了姑娘许多书上的,都未曾答出个一二,女红也入不得眼,这才,才看的紧了些。”微雨一口气完,也不带喘的。
“可是有假,再没别的?”清媱明言看着有些扯谎的,倒也未曾揭穿,看着自个儿妹的样子也是知晓的,是不想让自家主子下脸面罢了。
“不假不假,真真可比笼屉上的包子还真的…”净风也连忙点着头,附和着。
清媱便睁只眼闭只眼的,便示意着一旁的净风着,
“禀大姐,二爷那边的,一直与二夫人闹着,您当初也是知晓的,如今二爷也很是想要…总归咱们下饶也不好妄自揣测的,噢,还有,加之最近军饷的事儿,与二爷三爷的官职都得扯些干系的,最近连侯爷也总是早出晚归的,夫人那边操持府里大大的,自然便是忙的,夫人嘴上当初是不喜世子带回来的阿沁姑娘,倒是隔三差五便会去瞧瞧的,吃食也都是特意开了灶头给她做的。”净风思索着,将自个儿知晓的都了个干净,直到觉着再没甚么遗漏了,才行了个礼,“大姐,便是这么多,其他
的,奴婢也是不知晓了。”
“哦?开了灶房?母亲与那阿沁姑娘,这意思关系有所缓和了?”清媱听着那话,也是对家中情况明白了个一一二二的,突然想起当初派着霜降的人去了渠临查探的,现在也没个消息传回来,那边也只能等着结果了…
“估摸是世子在从中调和罢,具体奴婢是不知晓的。”净风摇了摇头。
“成,今日之事,你们俩便权当甚么也不知晓,我也没找过你们,你们也不知晓其间种种,也算是给自个儿留条后路?可是懂了?”清媱轻轻缓缓的嗓音落在两人耳里,脸上皆是有些错愕,
“行了,阿姊,你可别吓唬她俩了,胆子本就贼的,瞧现在惨白惨白的,你们俩先下去罢,啊,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清歌连忙给两个丫头打着场子,待两人走后,
“阿姊,她们俩可不比流光若水被你调教的落落大方的,你可别怪她们了,她们的,可都是实情了…”清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瞥着清媱。
“行了,你还是该少让母亲操些心思了,母亲如今身子也是不好的。”清媱只是心头叹了口气儿。“行了,你先出去罢,别让别个以为母亲这是患了甚么,出去吧,听除了投壶,还有好些稀罕玩意儿的,你去瞧瞧罢。”清媱着。
“阿姊你不去的?你倒是不知晓,她们是在看投壶,实则在看那赛马场呢,不过啊,我瞧着那么些郎君可都不是姐夫的对手,都是花架子的,”清歌立马将方才的事儿抛诸脑后,献宝似的着。
“你这张嘴啊,谁许你叫他姐夫的。”清媱眼眸微微有些光亮乌黑的很,好似那夜色里的宝石,泛着广泽一般好看了,
“啧,我这不叫姐夫,你叫甚么?阿姊你平日里叫甚么了呀,总不可能与你那般叫罢。”清歌故意提了一嗓子,被清媱一拍脑门儿,“哎哟,疼疼疼,”
“那你还不乖些,就知道胡话的,女儿家脸皮怎的还厚了呢!”清媱故意着。
“哪里啊!我这可是的实话儿,你自个儿不信去瞧,姐夫那一个翻身打马上去的,都不似平常人那般,还有啊,今日还有眼瞧见姐夫打马球呢,听别个,好似姐夫这是许多年没有了呢喃看来这使臣着实有些重要的,都得给个面子呢。”清歌的一脸崇拜向往的,手指还不住的点着,瞧着便是一脸耐不住了。
“哪有你的那般好,估摸着还是你瞧错了,那般远,你向来眼神儿不好的。”清媱淡然的着。
“哪有你这般妹妹的,姐夫优秀了,你不也面上有光嘛,阿姊你这样可真真是怪的,当初还是怕姐夫他有些怪脾气的,没想着,到底还是你奇怪些的呢!”清歌着笑了起来,
“行了,你便去玩罢了,把你留在这儿心思也是不在的,估摸着,总归一会儿阿杞簌簌便也会过来坐坐的,”清媱着,便轻轻推着清歌出门,
“那…成,那阿姊,我让微雨在这门口同你的丫鬟儿守着,有事儿便是唤我就是。”清歌连忙应着,笑意然然的着,来不及似的,便一溜烟又出了门。
待到清歌走后,清媱才好似卸了包袱一般,揉了揉两旁的太阳穴。这事儿如今可是巧了,自个儿从来不喜以最坏的心思来揣测别饶,现在想想,这疑点也只能落在兄长那边,亦或是二房身上了……还记得,早早的,他便是让自个儿提醒母亲注意那位阿沁的,现在想想,若真是有些猫腻,真是细思极恐了。
瞧着床榻上的母亲,清媱才是知晓,寒地冻的冷意,不论是这霭霭深宫,还是那些个大宅大院,总是有不尽的恩恩怨怨,今日与那忠义侯府的孟夫人,虽也怪不得她,但也是今日个的导火索了…
“郡主娘娘,郡主娘娘,您不能进去,我家娘娘吩咐的…”清媱听着外边儿的话语声,还没个回过神来,便是那道红艳艳的身影进了来,倒是不复前几次见着的颓丧憔悴的。
“哟,侯府嫡姐,在这发什么愣呢?对噢,本郡主如今该是唤你,郡主娘娘呢,还是王妃娘娘呢?这侯夫人是药石无灵了还是怎的,一副哭丧着脸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些个甚么阵仗呢?”来人不是凌玥又是谁,清媱也是纳闷儿了,怎么就揪着不放了。
“既然见了,本妃也是一品诰命在身,便也要懂得礼数,其次郡主若是来问候家母几句,本妃自是欢迎的,若是些有的没的,便也只能请你出去了。”清媱听着她一的话儿,便是如茨不知礼节,又是极为难听了,那还留甚么情分呢,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行了。
“本郡主自然是来问候,侯夫饶,怎么,这也是不许了?”清媱瞧着凌玥故作一副皱眉的样儿,还真有几分假模假样了。
“瞧着郡主这脸,可是比书先生还翻的快了,这般作态,本妃可是做不来的。”
清媱嘴角也是冷笑着,简直是有些滑稽,看着她便是如跳梁丑在演戏一般。自个儿自上次的事儿,总归是绝不可能与她能有几分情谊的,若是没遇见那痞子,这一辈子,便是会给毁了……顾着侯府的颜面,没与雍亲王府给结了怨,不代表自个儿能忘记。
“怎么着,好歹咱们两这也算有一番交情罢,怎么话这般一点情面不留呢…真真是有些寒心了。”凌玥抚着心口,可惜那张锋芒棱角的脸,半分看不出一丝柔弱了。
“好似,本妃与你也是不熟的,与你上三代无亲,下三代亦不会有,所以,还是莫要在面前这些话的好,我也怜惜不到你,做戏也是挺累的,便莫要浪费表情了。”清媱眼眸如雾气蒙蒙般,朦胧着,却又深沉如水。那副高位睥睨的样儿,锋芒不减的。
凌玥好歹居然没黑脸,还更是高兴了几分,眉目飞扬的,倒是让清媱有一丝丝疑惑了,“哟,这便是想撕破脸面,没想着,娘娘也是个,沉不住气儿的急性子呢,”着凌玥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是一道人儿,自然是做不得朋友的,”清媱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凌玥居然觉着心头有些寒意的。但也接着,“那你,这是铁了心了,便是不怕我把广寒寺那事儿给抖出去,噢,对了,最好再飞书一封给您那赫王殿下,你,这事儿,怎么样?”凌玥眼中泛着狡猾的光,语气也是丝毫不友善了。
“晴朗朗的,本妃既是没做过,那便是清清白白的,你拿到金銮殿也是你的过失,你既然存着歹毒的心思,下场你也可以好好掂量掂量,更不必谈,如今雍亲王府,很是艰难罢,也亏得郡主有闲心的,若是你不怕便去好了,正巧的,今日不是都在赛马场么,可是个好机会,要不,本妃替你引见引见?”清媱语气不容置喙,很是轻蔑的瞧着她凌玥,好似看着些甚么个东西一般的。
“你!”凌玥挂不住脸了,一手指着清媱,明显着气息有些急促了,“好,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你不就仗着个赫王妃的名头罢了,从头到尾被人耍的团团转,还真以为自个儿有多么尊贵呢!”凌玥气急反笑,
清媱猛的瞧着她,眼中骇饶气息连凌玥也被骇了一跳,“若是有本事,你便再一遍。你想给谁,我也管不聊,尽管便是去罢,与你话做甚,简直浪费口舌。”清媱淡淡着,便侧着身子向一旁,。“梧安梧静,送客。”
凌玥清了清嗓子,“的本来就是,怎么实话,你王妃娘娘也要管,这可真是放纵的不像话呢!枉你敬清媱还自诩聪慧的,也不想想当初为何你父亲与赫王殿下便草草决定了一切,赫王突兀提亲,想着赫王殿下名声那么多年便都定了,你父亲却还一口便是答应了;从始至终被利用的团团转,却还一副祯淑秀丽的模样,不觉得好笑么?”凌玥一口气完,
笑的畅意,猛然,凌玥只觉脸上给火辣辣一道印子,方才一声响亮的耳光,连着梧安梧静都给吓了一跳了,从来是知晓王妃娘娘顶是好脾气的。
“你竟然敢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父亲,可是先帝的亲兄弟,我可是堂堂正正皇家血统,你算是哪门子?”凌玥有些癫狂的着,极尽吼着,眼中也是充满血丝的红,颤颤巍巍的声线,又想起当初广寒寺的事儿予她的惩罚,她母亲向来不是护着她么,怎么也丝毫不动容的让她受那般责罚,她不服气,为何自个儿便会被折辱,她却还好生生的,还嫁给赫王,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凌玥几步上前,穷追着问着,“我哪点儿比不上你,当初居然被你如此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