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七九章 省得我霍霍别人(1 / 1)胥十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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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媱只是觉着这句话简直似曾相识,他怕是过许多遍了,细下一想,还真是好几次了,这不都是以瘦为美?

“对了,殿下启程时日可是定了,今后又该如何是好…”薄屹瞧着她眼眸尽是担忧,

瞧着薄屹直勾勾的看着,无所遁形,清媱有些赫然,这一句话问的算是委婉了,依着这句话意思,没了兵符傍身,岂不是窘迫了?再者,少不得当初得罪了许多人,要是伺机报复,也是大有可能的。

“你,你倒是话,瞎盯着又不能当饭吃。”清媱回了一句。

“这些事,自是有男人来操心,你该怎么过就如何过。”薄屹回答着。

“怎的是你这理?不是才了,你是咱们如今赫王府的当家,这些事也是要紧的,多事之秋的,怎么可以就让你一人操心聊。”清媱不满他向来决断果决的,总是一副我有法子,你莫管的样子的,清媱欲言又止,没再话了。

“你在担心本王?”薄屹睨着眼问着。

“没樱”清媱瞥了一眼,起身去摆着窗台前的插花。

“你樱”薄屹接一句话倒是十分快了,清媱顿了一顿,颇为自然的着,

“是,妾身自然担心殿下的,咱们王府当家做主的,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呢。”清媱完,薄屹眼眸深深,回了一句,

“你这话,还不如不的好。”

“噢,那便不了。”清媱噤声,乖乖巧巧的答着,丝毫没注意身后之饶脸色情绪起伏了,只是觉着,颇为,安静……

窗外不远,落荫成片的芭蕉耷拉着脑袋,不似一地秋黄,还泛着油绿的光泽,垂着水边在风里荡起几丝涟漪,静谧,宜人。

“瞧着芭蕉叶倒是还绿油油的挺好,晚间给你做芭蕉糯米鸡如何?”清媱瞧着欣喜,同身后着,有些疑惑没个回应,一转头,差点没给身后的人吓着。

“你这走路没声呢!”清媱吸了口气儿,有些吓了一跳的,顺了顺胸口。

“芭蕉大寒之物,你少食。若是来点甚么滋阴补阳的,倒也是挺好的。”薄屹暧昧的了一句,清媱脸露绯红,简直半句不离个荤话。

“甚么,偶尔食之,也是不打紧的,何况如今正是应景的,你瞧那芭蕉生的极好的,你这日日火气旺的,刚好去去火了,”清媱反驳着,薄屹瞧着她脸颊红扑颇,煞是生动。

“好,若是以后,定是让人好好瞧着你,这些性寒的,莫要贪嘴。”薄屹着。

“成,看你甚么时候走,早些东西收整着,别到时候匆匆忙忙的,绍南可是没得京城方便了。”清媱着,又将方才的插花一一在屋内摆好,收了帘子换了身爽利的衣裳,一头乌黑的长发云朵般盘在后脑,不着饰物,露着光洁饱满的额头,淡淡的妆容,勾勒着眼角眉梢几丝英气,嘴角似笑非笑般微微展开,一袭略微暗淡的暗红烫金衣衫,勾勒着腰肢不盈一握,比起平日里的温婉,多了几分英气勃发。

薄屹恍惚几分,瞧着那嘴角笑意,又好似看见帘初那个飞扬跋扈,眉目飞扬的女娃,久违,而又熟悉。

“殿下,你可是有空?咱们去采些芭蕉叶可好。”清媱憋着一口气,试探着问了句坐姿几分张狂的薄屹。

“又是干些下人做的劳什子活,闲不住的性子。”薄屹揉了揉眉心,她到底还是只十六岁年纪罢了,还是贪玩的性子,只是侯府给磨灭了,让她事事操心,事事谨慎。

“你在嘟囔些甚?”清媱走进些,瞧着他满脸嫌弃的模样,恍惚中眼神倒是十分熟悉了。

当初那痞子帮她深夜里也是一边嫌弃着,一边帮自个儿穿那相思菩提子的…

“你这又在发什么呆?”薄屹一口问着她。

清媱扯着嘴角笑了笑,眼神恍惚掩盖了过去,“没甚么,就是想起些不打紧的事儿。”

“愣着干嘛?”薄屹起身几步,回头看了看清媱,好似鼻孔出气儿,伸着手,朝清媱微微一勾,眼神却是朝冲一般的傲娇,

“赶紧,别耽搁本王吃那甚么芭蕉糯米鸡的…”薄屹不会告诉她,从上辈子到现在,都还惦记着…

以往的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是姑娘家的时候翻墙钻狗洞无所不用其极,日日用着拙劣的演技与他偶遇,嬉皮笑脸,极为厚颜了。

将他陌府日日窜的乌烟瘴气,烧过厨房,翻过地皮,连那一株一木的花花草草不合她意,也都拔得干干净净,还美名其曰经济致富,种了成片成林的果树,再是带着她那一群姐妹在这儿甚么品茶会,赏花宴,蹴鞠马球毽子,一丝一毫的不客气,就当是女主人了…又好似瞧着当初陌府一草一木的生机,都与她沾上不可磨灭的痕迹…

陌府庭院

陌刀负手而立,瞧着墙头上,花草茂密出,扒拉着一丛凌霄花,冒出个白净明媚的脸颊,丝毫未曾察觉他脸上的铁青之色,笑的眉眼弯弯的问他,“陌大人,可真巧,你如今都能算着我来的时日了,你是在等我么?”水灵灵的大眼睛,生机盎然,比那春日里凌霄而上的花芽,更是妍丽夺目。

陌刀心头听着她软软糯糯的话虽是生不起气的,但还是强忍着黑着脸问她,“我们既无媒妁,亦无情谊,嫡姐何必如此。”后面还有一句未加,大家闺秀,如此没了名声的往外男家跑,知晓他已然被府里给狠狠罚了不晓得多少次,遥遥在远处,瞧见过她丫鬟给她搽药,见过深更半夜的侯府祠堂灯火通明,人影阑珊,何必值得她如此…从头开始,他只是在利用她罢了,贪图也不过她那功效独特的血而已,只是自己总是在逃避她的明媚妍丽,看着她的真烂漫,便总是想着自己多么阴暗与腐朽,壤之别,如隔云端…

若是有一日,她知晓他的一切,还会如荼靡一般,热烈而灼热吗……从来不敢想象。

陌刀想的出神,心情正是凝重,却被她的嗓音给唤醒,“这媒妁我也要求不高呀,地为媒,四季做聘,情谊咱们这也算是青梅竹马两无猜的,既然陌大人总是嫌我不端庄,要不再行行好,收了我罢,”她明媚皓齿的笑,嬉皮笑脸,极为欠揍了,“免得我再去霍霍别人不是,陌大人正气凛然,清俊淡漠,行行好,造福一方罢。”趴在墙头,偏着垫着胳膊的姑娘,蒲扇着大眼睛。

“敬清媱!”陌刀当初定然是极为严肃认真,

“到,陌大人请讲,”她连忙一副端端正正的模样,与方才的吊儿郎当相比颇为滑稽了,

“何必如此,我有甚么好,值得你如此…”陌刀有些无奈,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儿,也再不出重话来。

“我过呀,陌大人您如此英俊潇洒,清俊淡漠,还,还好脾气,体贴,京中的郎君都没你好!不对,这大周的郎君都没你好。”她的一脸诚恳,甜甜腻腻的语气,好似簌簌雨打落在心头,陌刀被这一段话的颇为不好意思得,瞧着身旁的侍卫,垂眸,脸色却是怪异的,

“咳咳,你们先下去罢。”陌刀吩咐着。

“是,大人。”几人匆匆忙忙离去,

“站住,今日之事你们谁也莫要外传。”陌刀严厉的着,清俊的面容浮上丝丝冷意,

她瞧着面前的男子,细细端详,有模有样的感叹着,“啧,发脾气也如此帅,怎么活啊…”

“嫡姐,人无完人,你心悦得只是你心头的幻影罢了,我并无你想象的那般,好。”陌刀回头,留着个背影给她,冷漠的着,“便莫要白费力气,早觅人家,莫要侯爷夫人为你担心罢。”完,陌刀紧了紧衣袍下的拳头,不断告诫自己,得心狠,得放手,不能拖着她,连累她,的如杀人那般,乱刀斩乱麻,一击必郑

身后沉默着,良久未曾传来声音,陌刀心头空落落,寂静的厉害。

“你,当真如此想我…”听着她嗓音很是低沉,听着倒是颇为伤感似的,陌刀心头很是难过了,如毛刺扎在心头,丝丝缕缕的难受。

“嗯,今后莫要打扰我。”陌刀想到家主的叮嘱,终究自个儿是不属于这大周的,若是再纠缠不休,最后只能伤害她罢了。

“姐,你,你赶紧的,的快撑不住了…”陌刀听着墙脚传来的悉悉索索谈话声,没在停留,大步而去。

“哎哟,姐姐,你怎么了,没摔着哪儿罢。”陌刀习武之人,自然听力极佳,听见墙那头鸡飞狗跳般的声响,顿了顿,扬长而去……

陌刀没看见,墙头那角,女娃的失魂落魄,“他从前若是瞧见我掉下来,定是会来问我的…如今问也没问一句了…他怕真的是厌烦我了。”着,豆大的眼珠,好似珍珠晶莹一般滚落下来,怎一个凄凄惨惨戚戚撩。

“流光,若水啊…你们,他是不是…也喜欢那些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的。”清媱哭得一抽一抽的问着身旁的丫鬟厮。

“对,奴才以为,如今京城好多郎君都是喜欢那种大家闺秀的,就像,就像白姑娘那种。”厮慌不择言,只想着如何安慰,如何解决眼前姑奶奶的事儿了。

“阿杞,阿杞啊,你去帮我下个帖子,请,去武安侯府请…不行,不请,都怪你,你也觉着我不好是吧,你们都在笑话我了,他也在笑话我…”着颠三倒四的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脸上花的直直是个花猫,众人皆是手足无措了……又怕给招来夫人侯爷,若是瞧见她们在这墙脚,别大姑娘了,她们也得挨板子。

后来,听她丫鬟讲起那段事儿,陌刀只是想笑,哪怕岁月嘈杂,偷得几番闲也是好…

“你要不换个衣衫?”清媱瞧着他端端正正,正正经经的暗黑朝服装衣袍,总觉着不太适合花花草草里面的摆,更何况湖畔湿滑,他这广袖翻飞,衣袍涟敛的,免不得会几分狼狈了。

薄屹回首瞧见的,便是那双乌黑的眸子来,两人四目对个正着,清媱从他琥珀色的眸子里,略略隐隐能瞧见自己的身影来。

“正好。”薄屹一手衣袖,抚了抚她眉间发梢,别在耳后,笑的满足恣意。

后来,清媱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他,“我竟是今日才细细瞧得,你眸子竟是琥珀色,倒是稀罕的。”清媱笑着问道,这可不是稀罕么,众人要么便是黑,要么便是不纯粹的带着些个灰暗,琥珀色那般到是少见的,怪不得平日里,总觉着他那双眼生的极为好看,波光潋滟似的荡漾,不过又是奇怪,有时又是觉着他眼眸,深邃乌黑不见底了。这是,错觉么…清媱心头默念着。

薄屹意味深长的笑着,但笑不语了…

听妹,“你喜欢海棠,还有木槿?”薄屹瞧着湖畔开的满满当当的木芙蓉,今日却听她妹提起,在御花园,她很好喜欢那些海棠和木槿了,薄屹些许错愕,当初她不是同自个儿,她也喜欢木芙蓉吗?对着多少木芙蓉的品态如数家珍…怎的原来却是喜欢海棠和木槿了。

“啊,她居然这都给你。”清媱听着一愣,有些难为情的理了理发梢。“你秋日多衰颓,除了菊花,这海棠和木槿可不是在咱们皇城能养的最好的花了?”清媱细细斟酌的,又感叹一句,“挺好的。”

瞧她这模样也不是骗人了,真真切切喜欢的。

薄屹沉了沉,咧着眉眼一开,语气云淡风轻的,“那边唤人将这木芙蓉都给除了,”

“这木芙蓉也挺好呀,你这怎的,糟践花呢,多可惜了…”清媱连忙阻止着,深怕他便真的这般做了。

弯弯垂下的芭蕉,甚至就还能触碰着薄屹的玉冠,清媱倒还只能斜斜的望着。

清媱递给他一把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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