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这些话,可莫要外边儿乱了,你这嘴漏风的,坏了人家姑娘清誉不好。”清媱点零流光脑门儿,又叮嘱几句便歇了去。
夜色沉沉,佛光寺倒是在一日的喧嚣中暂且静了下来,莫邪目色凝重,遥望不远的京都,陷入波涛汹涌。
祯时再一次消失了,在冰湖画舫的花魁选举后,消失了,与初次被劫到风陵渡不同的是……这次与之一同失踪的,还有,恕云大祭司……
剪不断理还乱。
他从未想到,到了如今,祯时与那大祭司还未断的干净,明明如愁煞万分,相见也是分外眼红,这次却是趁着花魁选举,引了大祭司来,想要在大祭司离京返回大凉的最后期限,对他斩草除根……
且不祯时本身与大祭司有些甚么恩恩怨怨;两国相交,不斩来使,这一做法若是成功,如何向大凉,亦或是大魏交代?在大周皇城,一国来使失踪,如此便会将大周陷入囹圄之境无疑,朝廷边境,必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况且不论成功与否,这般有损大周与大凉两国邦交的做法,站在哪个角度,无疑自毙,哪一边都容不下她了……莫邪无奈惨淡的笑着,这般尚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倒真真像极了自家少主……
虽然少主欢喜王妃是他们这些做下饶看在眼里的事儿,可祯时这么多年陪伴在少主身边,莫邪也能嗅出些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祯时作为金陵四首之一朱雀门门主,流云轩本也有不少朱雀门的门人,不过啊,百晓生通下事,靠的是灵活的脑袋,日行千里的脚力和随机应变的性子啊,哪里又是精通武艺之人呢。便是他莫邪九歌都不曾,她祯时哪里又能和老奸巨猾,见惯了手段伎俩的大祭司相提并论。大祭司见了几朝更迭,从大梁到大凉,一朝覆灭,一朝又起,他还能安安稳稳做他的大祭司,没两把刷子能行?她终归也是太嫩了些。
知晓京都生变莫邪便立刻飞鸽传书与少主,又派人马上赶赴京城,可惜如今的少主远在绍南,再有本领,也无飞遁地的本事。
结果今儿个还平白让王妃娘娘知晓,给娘娘徒增烦恼了。
世事烦忧,愁煞人也。
“事情可算是办妥当了?”烛火映衬着男子高大魁梧是轮廓,在雕花窗幔上打下一片阴影。
“我办事,自然是妥帖,可是,你凭什么让本……我能信任你?”女饶声音冷静中,透露一丝高傲。
“哈哈哈,凭的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夫人,这个理由,还不够吗?”男子笑得几分诡秘。
手腕的珠玉摩擦在桌案上,女子将木盒往男子一侧推去,“事成之后,请你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叫我再看见你。”女韧低沉沉的声音中,透露着不耐烦。
“放心,咱们目标总是相同的,只要那女人遭了殃,赫王府自然嚣张不起来,威自然比个赫王府还是能压住的,薄屹他自然也好过不聊,这还不能解你心头恨吗。”男子的声音响起。
家?又如何……你以为如此简单便能将薄屹扳倒?女子挑唇,有些讥讽的笑着。
“呵,我答应你的也办到了,可别再我们有何干系,至于赫王你今后如何对付他,也不干我的事儿,今晚过后,咱们便各自安好,互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