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了,阿姊你回去罢,侯府的马车还在等我,你莫要担心。”清歌挥挥手,跑的越发快了,离着好远给清媱打招呼着。
“前边儿有雪,你注意看着点儿路……”清媱提醒着,便也没再阻拦,目送清歌离了视线渐行渐远。
些是深吸了一口气儿,清媱这才转身回绉云殿。瞧了瞧剑架,突然想起走时还好端端,回来却把那剑摔得硬响的人。
或许,他心头又有心事的。
方才与清歌一到,经历了染衣那事儿,她突然有些顿悟的意味,谁心里不还有点儿难言之隐,迫不得已,心不是坏的,便也罢了。
清媱如是对自己,罢了,原谅他些罢。
多少日在监察御司昏黑日,颠倒黑白的,清媱便就算此刻眉目清明,想想也头疼。
“今儿个什么日子了”清媱捡起落在地毯的汤婆子,一头柔发便也垂了下来,又擦了擦外边儿并没有的灰尘,披着披风便也回了内殿。
“你事事聪慧,能算计到的,难道还不晓得时日”薄屹顿了顿,好似哂笑一句。
清媱一愣,这话儿怎么带着刺儿啊。
“你什么时候,话便如此拐弯抹角了”清媱盯着他,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清媱也不想和他计较,一边儿是拿了裱得极为精致的夏历出来,
“难不成如王妃一般,时时刻刻提着许多郎君的名讳在嘴边”
不远处阴沉沉的话想起来,清媱翻着的手一顿,皱了皱眉,这人话也忒难听了,“何时处处嘴边挂别的郎君名讳”
这点,清媱还是很理直气壮的。
似是听了什么笑话,薄屹唇角还扯了扯,“那谭行知对你的心思,你莫不是不知道”
听到这儿,清媱一滞,想到当初广寒寺,他便也是一副对行知表哥颇为不满的模样。
“我们不过幼时相识罢了,我对他并无其他。”清媱平静的回答。
薄屹瞧着她端端坐在那儿,丝毫没得其他表情,这便是也不得骂也不得,一腔的火气只能往心头咽了。
她那么聪慧,怎么可能瞧不见谭行知,今日在南熏巷,他可是亲眼可见,那谭行知般赤裸裸含情脉脉的眼神。
她还左一句表哥,有一句知协…
还有,方才她是在夸什么,别的男子容貌逸丽,俊逸雅致,不是普通人
薄屹从在殿门外听见她的话,便和气不了了。
薄屹瞧着她啊,还是一副人畜无害,一脸茫然的模样……和她这样的木头,该置什么气呢……
“行,算是本王自找的。”薄屹有些不知如何收场,对着她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便觉得自己什么都是错的,都是在欺负她。
“不行,你得清楚了,你这明晃晃便是在我,你这是不满的。”清媱并不晓得,他什么时候瞧见谭行知喜欢她的……这事儿,清媱也只是颇为隐晦的瞧见了,却也没有任何失礼的举动……
薄屹火气儿更是憋了些了,怎么还不许他不满了心里不满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