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梦一心想逃走,不想落在善云和姚捕快之手,见他们堵在出口处打斗,决定从二楼跳下去。
洛天梦跨坐在栏杆上,琢磨着:这样跳下去,身体应该会像与孙大交手一样,出于本能应式而变,不会受什么伤。
他虽然这样想着,仍旧有些犹豫。
街上看热闹的,吆喝着。
有的还怂恿洛天梦快些跳,调侃着他:不跳就是个怂蛋。
善云这一声喊,声音洪亮。
洛天梦以为两人要来捉他,仅存的犹豫也没了,提起一口气,跳向地面。
伴着一阵阵惊呼。
洛天梦在空中乱抓了几下,身体失重似的坠下,暗想:坏事了,不死即残了。
眼见他的身体就要砸向地面,善云也已腾空而下。
善云伸手一甩,一条链子缠住了洛天梦的身体,又一收手,在他落地之际,拽起了洛天梦。
洛天梦站在地上心里噗通乱跳:一场虚惊,吓死老子了。
善云收锁链,说道:“公子......”
洛天梦哪里还听他说些什么,见自己没事,撒腿就跑。
他这一跑,倒是把善云弄得一愣,缓过神来,再看洛天梦已经跑出好远。
姚捕快站在茶楼二楼,看了眼站在街上的善云,只能站在这里看着洛天梦这样逃了。
他懊悔将洛天梦带到茶楼,以后还不知该何时能再见到洛天梦?虞夫人的事情也只能先放一放。
善云望着洛天梦呢背影笑了笑,又转身朝姚捕快看去。
姚捕快冲他点了点头,往茶楼里走了走,消失在二楼栏杆处。
就此,街上聚在一起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小贩的吆喝声又响了起来。
洛天梦一口气跑到长清县城的城门前,见身后没有善云和姚捕快,才算松了一口气。他走到一个简陋的茶水摊子,要了壶茶,想着等等福禄。若是出了城再碰到姚捕快和善云,自己只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了。
一壶茶见了底。
福禄才背着那柄长剑东张西望的往城门赶着。
洛天梦迎了上去,带着他就往朝城门外走去。
洛天梦只是赶路,也不说话,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想去记忆深处翻出点什么。福禄与他说话,丝毫没有入耳。
福禄以为洛天梦不理他,是因为气恼自己去给姚捕快办事,于是自言自语的开始解释。
直到看到洛家庄三个大字。洛天梦神色一松,拍手笑道:“到家了,哈哈哈。”
福禄从未见过洛天梦这样大笑过,盯着他看着。
洛天梦大步流星的进了庄子,逢人就打招呼,十分热情。
福禄舔了舔说得口干舌燥的嘴唇,嘟囔道:“是我疯了还是公子疯了?我居然自言自语说了一路!”
洛天梦从县城回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盘坐在床上,一点一滴的捋着这几日经历的事情。
张妈急得在门外直转圈。
福禄也是一头雾水。
谁也不敢去敲门。
在院子里伺候的几个丫头,也是一副担忧的模样。靠在回廊的栏杆上窃窃私语。
直到太阳落下屋檐,洛天梦豁然开朗:似乎问题都集中在虞夫人身上。他想起小菊向他要虞夫人的东西,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跳下床,在屋里开始到处翻找,连墙角的石头都要摸一摸、按一按。
一无所获,并没见到什么较为稀奇的东西。
“难道在玲珑镇的山庄?”洛天梦这样想着抖了抖肩膀,“那个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正在这时,有微弱的敲门声响起,有人说道:“二公子,该吃晚饭了。”
洛天梦也觉肚子饿了,心想:反正自己一无所知,何必给自己徒增烦恼?
他吃了晚饭,心情也舒畅了,与福禄有说有笑,还不忘逗逗那几个总是躲闪害羞的小丫鬟。
直到夜深人静,洛家庄的灯火也渐渐熄灭了,偶有几声有气无力的狗叫声响起。
一道身影,似空中流星划过,从一座房顶跃到另一座房顶,最后直奔洛天梦的院子而来。
他从房檐轻轻落到地上,还不忘用手摆弄头顶上的破草帽。
“这一处处院子真是富丽堂皇,奢侈至极呀!”善云道,“害得我寻了这么长时间。就是这里了。”
他大摇大摆的想要推门而入。
门嘎吱了一声,居然没有推开。
“插门了?”善云道,“一个大男人睡觉还要将门关得如此严实。”
他又去推窗,窗户也是纹丝不动,“窗户也插上了?”
福禄已经惊醒,他轻身坐起,抽出身边的长剑,悄声走到了门边。
善于在门外犹豫是敲门后光明正大的进去,还是破门或是破窗而入,一时居然举棋不定了。
福禄本想叫醒洛天梦,又怕惊跑了外面的来人。
他瞧那人迟迟不能进来,更觉不用喊醒洛天梦,一个进屋都费劲的毛贼不足为惧。
善云抬头望天,只见夜空深邃,明月高悬,再瞧院子花草树木清晰可见,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今儿的月色如此明亮,我太容易暴露。屋里的人正站在门口等我入内,若是打起来也不显文雅。那就后会有期吧,我先走了。”
话说完,他悄无声息的跃到了房顶。
福禄在屋内将善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觉心惊:这人知道我站在这里?
他拔腿就往洛天梦床边跑,叫醒了他。
洛天梦问:“人走了?“
“那人说,后会有期。”
“这你也信?还不快喊人?”
“那人武功不弱,我站在门口他都察觉到了,想进屋子轻而易举,他既然说走了,自然是走了。”福禄不想喊人,若是洛家庄的人来了,那人又不再,岂不显得自己没有本事,无中生有?
“二公子,有我福禄在,你怕什么?”福禄说完还不忘摆了几个招式。
洛天梦又检查了一遍窗户和房门,依旧插得严严实实,心想:那人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要不开窗户和门,还是安全的。等天一亮,让我亲爹洛丁给我找几个会武功的来守我的院子。
他这样想着,坐了一会儿,困意袭来。最后也等不到天亮,躺在床上又睡着了。
福禄却碾转反侧无法入眠,他向来有起夜的习惯。此时,憋着一股尿,想出去,又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