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中急忙制止,说道:“不可动,不可动,若是现在动了,会留疤。”
他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这是玉肤露,倾城姑娘,待药布取下后,日日擦摸,定然不会留疤,皮肤光洁如初。”
洛倾城有些扭捏,一把夺过玉肤露,说道:“若是你说了假话,我饶不了你。”
王郎中干笑了两声。
洛飞玄将洛倾城支走,又让王郎中去了洛天梦的院子瞧瞧福禄。
屋中只剩洛天梦和尚春。
洛天梦之所以支开洛倾城和王郎中,是想问问关于《若仙经的事情。
他曾问了洛天梦。
洛天梦说了一大堆话,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之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尚春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很平静。
她似乎知道洛天梦的心思一般,不待他开口,就说话了:“我原是昆仑的人,从未有过害人之心。虞夫人待你不薄,教你内心功法,虽没正式收你为徒,却也是像对待徒弟一样真心教你武功。她已死,一切都成过往。洛公子心中即使有许多疑虑,原来未问,现在也不要深究了。”
洛飞玄并未料到尚春知晓虞夫人教习他武功的事情。又听她说自己是昆仑的人,不仅想起虞夫人曾跟他提过的事情。
这昆仑原是习武修炼的最胜境地。
昆仑山连同太华山、武斗山习武之人向往的修炼圣境。尤以昆仑最为繁盛。
不知是何种原因,百年前这三大山的高手之间兵刃相见,血流成河。
渐渐的,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凡是有资质进山修炼的弟子,只可安心修炼,不可下山,不问世间疾苦。
那些门外的弟子倒是畅意江湖了。
洛飞玄嘱咐丫头好生照顾尚春,对尚春说:“前辈安心在此休养。可以把洛家庄当做自己家,有事可以直接告诉我。”
他说完,就出了屋子,朝洛天梦的院子走去。
洛飞玄还未到院子,就见一丫头边跑边喊:“来贼了来贼了,二公子院子里进贼了。”
洛飞玄大惊,直接跳上围墙,窜上屋顶,轻步快移,很快没了身影。
他跳进洛飞玄的院子,只见张妈站在屋门口骂着一人。
被骂之人一身出家人打扮,脖子间挂着一串大佛珠,坐在回廊的栏杆上,也不还口,拿着一顶破草帽扇着风。
善云见洛飞玄悄无声息的跳进院子,心中赞叹道:小小年纪,武功修为却很有造诣。原来灵萝的徒儿是他!
善云朝洛飞玄走去。
张妈在身后喊道:“大公子,小心那和尚。”
洛飞玄见善云面容平和,问道:“请问高僧,为何来我洛家?”
善云说:“叫我善云师叔。我与虞夫人同出一门。”
洛飞玄更是惊讶,问道:“你认识虞夫人?”
善云呵呵一笑,说道:“虽然我年长她许多岁,却是她的师弟。”
正在这时院外也呼啦啦的进来了一群人,人人手中拿着长剑。
洛飞玄让大家退下了。
他将善云请入屋中,见福禄躺在床上,王郎中正给福禄抹药,缠药布。
洛天梦见善云进了屋子,迎了过去,说道:“你这个和尚,若是不信问我大哥,我什么时候学过功夫?”
善云笑着说道:“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洛飞玄明了两人之间说的是什么事情。善云误会虞夫人教授了洛天梦武功。
“大公子,快将那秃头和尚拿下!”福禄挣扎着要起身。
王郎中一把按住他,说道:“再动伤口流血,可就止不住了。”
洛飞玄说:“我们要尊称一句善云师叔,不能少了尊卑。”
善云叹息道:“她收徒弟的眼光,倒是比她的为人要高出几个境界。”
洛飞玄见善云并不提虞夫人名字,倒是对他心生了许多敬意。
洛天梦不解,问道:“大哥,你何时拜的师傅?爹说,你的功夫是他祖传的功夫,只传长子。”
洛飞玄笑而不语。
善云说:“你若是想学武功,可拜我为师。我正好缺个徒弟。”
“那种苦我已经受过,吃不消!”洛天梦急忙拒绝。
善云说:“不吃苦中苦,哪来甜中甜?大好的年华,何必浪费在吃喝玩乐上。不如你跟我学上几招,想必就找到其中的乐趣了。”
洛天梦直摆手,走开了。
善于摇头,心想:只图安乐的日子,怪不得灵萝将武功教授了洛飞玄,而未传授给他。
正在这时,张妈走了进来,冬梅端着新沏的清茶跟在后面。
张妈在屋外已经听了很久,见善云是洛飞玄的师叔,也觉诧异。
她打量着善云,想着虞夫人死时,他非要进屋看尸的情形,心中有了一个念头,却没有说出来。
自从媚九抢走了《若仙经,洛家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善云也未离开,在洛家庄住了下来。
洛丁喜不胜收,知道他是虞夫人的师弟,十分尊敬他。
连带着洛家庄众人见了善云也都彬彬有礼。
福禄自从知道善云是洛飞玄的师叔,每日都瘸着腿去求善云教他武功。
善云不拒绝也不答应。
有一次,善云遇到了洛天梦,非要摸他的头,把他的脉。
洛天梦吓得四处躲藏。
善云不急不忙,跟在他身后,似阴魂不散。
洛天梦无法,如了善于的意。
善云似乎有些失望,叹着气走了。
洛天梦也舒了口气,立刻跑了。
洛天梦熟烂于心的《若仙经他虽晓得了经文的玄机,如其中一句“气归一朝,神入一梦”,在梦中他所见到的是“一朝入梦,气神归一。”
他照着梦中所见,每日都在参悟,身体却未有任何变化。
洛天梦又失望,又担心身体真有变化,被善云瞧出来。
于是,他见了善云就心虚,总是远远的躲开。
这一夜,善云抬头望天,自言自语道:“灵萝呀,灵萝,你为何要有如此执念?到头来魂飞魄散,一无所获。生生赔了自己的性命。罢了,罢了,你们三人都去了。这恩恩怨怨、尘世情缘总算结了。”说完,两行清泪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