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晚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低下了头去。
初晚的瞬间慌张让辛迟心疼了起来,他走向怀微说:“你总是这样冷这脸吓唬人,明明是好心,却总让人误会。”
怀微满脸不在乎:“若青要仙子不喜这里,大可离去。”
辛迟赶忙解释:“怀微,晚晚不是这个意思。”
初晚低头不语,脸色反而比刚才醒来之时苍白了一些。她忽然咳嗽了一声,那一声咳嗽似又牵动了胸口的伤,咳一声痛一下,痛了反而咳得更厉害,如此又剧烈咳嗽起来。辛迟见了,慌忙上前查看,待初晚缓过劲来时,胸口雪白的衣襟又微微透出了一片淡红色。
怀微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片红若隐若现,似有若无。
初晚看见了他凝视的目光,顿时用手捂住了胸口,喃喃道:“我没事的,没事。”
怀微收回了目光,初晚苦笑,自己何以这么着急辩驳,人家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其实根本没有一丝担心。
“还说没事!”辛迟皱眉,“你还是别想着回青要山了,这里是太子宫,你放心住着,怀微不会赶你走的。等你伤养好了,我亲自送你回去。”
“二叔,我延华宫可不是想住就住想走就走的地方。”怀微冷冷说。
辛迟急了,快步走到怀微面前,压低了嗓门说:“你今日是怎么了?平日不见你这么小气,你何至于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她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说到底,你自己也自愿担了一部分责任。你要是这般不乐意,我接她去我上玄宫便是。”
那边初晚又轻咳了两声,辛迟放心不下又去看。怀微远远站着,看着他俩,淡淡说:“青要仙子就在此处好好养着,若这么急着走,坏了本太子名声可不好。”他说完,衣袖一甩,转身就走了。
等怀微走了,辛迟才安慰她道:“你莫和他置气,他就是这样的人,有些阴阳怪气。”
初晚靠着软枕舒舒服服躺着,胸口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她看着门外早已没有了任何身影,眼神却又飘渺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说:“你这么说太子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辛迟不以为然,“他是太子,也是我侄子,长辈说他两句怎么了。他现在啊越长大越让我捉摸不透了,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初晚把眼神收了回来看着辛迟,忽然来了兴趣:“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你想知道?”辛迟在她身边坐下,见她眼神里恢复了一些光彩,总算有了一些兴致,让他也跟着高兴了起来,“跟你讲讲也无妨。”
他正要说,初晚眼中的光却一瞬间又熄灭了,她微微侧过身去,语气里颇有些沮丧:“算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辛迟愣了一下,初晚已经将脸撇了过去不让他看见。
辛迟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她伤还未痊愈又睡了那么久,心思有些奇怪也很正常,他哄孩子一般说:“罢了,你也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辛迟说着,将盖了她半个身子的锦被网上提了提,为她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