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迟忍不住提醒她:“记着我刚才说的话。”
初晚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刚才听见的那一番话,让她已经不能再用从前的眼神看待他了。
这三百年,也许她活得太过自我,沉醉在一些事中无法自拔。也许别人看她依然没有什么不同,可她自己知道是什么改变了。
她从不知,自己竟然错得这般离谱。
眼下老仙官正等着带她去面见仙帝,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而她只能看着辛迟,默默不语。
辛迟勾唇笑了一笑:“去吧。”
老仙官领着初晚走了,辛迟遥遥望着,粉裙乌发,那娇小玲珑的身姿,仿若让他看见了当年,那个让他一眼便再也不忘的初家小姐。
一路上,初晚心事重重。
“承德仙官,这是要去哪儿啊?”
直到听得前面有人说话,初晚这才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仙娥恭恭敬敬侧身站着,正与领着自己的老仙官说话。
承德仙官一笑,眼角的褶子就皱了起来,他道:“刚请了青要仙子上仙宫,正要去面见仙帝呢。”
仙娥听了,抬眼去看,正对上初晚看过来的双眼,仙娥浅浅一笑,点头招呼。
初晚亦点了点头,觉得这仙娥有些眼熟。
“那边不打扰承德仙官办事了。”仙娥让开了路。
承德仙官欲走,又想起了什么,退回一步道:“太子还在锁魂塔没回来?”
仙娥点头:“是呢,怕是还有一会儿。”
初晚这才想起来为什么会眼熟,原来是延华宫的仙娥。
“仙帝前头还在问呢,若是太子那边的事好了,劳烦他去一趟。”
“是。”仙娥应了。
承德仙官回身看了看初晚:“青要仙子,这边走,仙帝还在等着呢。”
“劳烦仙官了。”初晚加快了几步赶紧跟上。
经过仙娥身旁时,那仙娥微微福了福身,道了一声“青要仙子”便走了。
承德仙官领着初晚进了殿,还未说话,只见仙帝招了招手,他便明白了,将四周所有殿内的人都叫走了。
殿内只剩下初晚和仙帝二人。
仙帝背对着初晚站着,初晚一声不吭,直接跪了下来。
仙帝回转身,横眉冷对道:“巴山之事,青要仙子作何解释?”
初晚默默跪着,面无表情道:“此事小仙绝非故意,但事已至此,小仙无从辩解。”
“无从辩解?”仙帝冷哼一声,“你以为你口口声声无从辩解,事已至此,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入住延华宫了吗?”
初晚俯身拜下,额头贴在冰凉晶莹的地板上,那刺入骨髓的寒让她心中更是清明。
仙帝一脸严肃:“你别忘了,三百年前,你与朕许下的约定。”
仙帝话语里带着怒气,他蓄意凝聚内力,震得初晚眉间一锁,胸口痛得哼出声来,那里还有着为穷奇所受的新伤,受不住任何一丝内力的侵蚀。
额间的汗珠滑落,初晚咬着唇,费尽力气说:“小仙不忘。”
周身的压力突然消失,初晚身体一沉差点趴在了地上,她大口喘着气,仿佛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