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旭。”宋澄词轻声道。
“不要了,我知道你想什么。”
“是我,我要唐若的上古神本体和你,就是要回到上古佛升九界前的时间。”
“我要改变,改变我的痛苦,我要杀了我自。”
“可是,无论我试多少次,都是再也无法回到那个时候。”段思旭痛苦的诉着。
“直到,我遇到了你!”段思旭竟然指着宋澄词道。
“你遇到我?”宋澄词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与段思旭有过相遇。
“没错,是你死了以后,在这个空间的你。”
“你告诉我,只有灭世,扭曲时间轨迹。
“那么,之前和之后的一切都会改变。”段思旭道。
“所以,灭世是你一手造成的?”唐若质问道。
“没错,不然你以为。”
“那个叶零已经死的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他如何能成魔帝!”段思旭邪笑道。
“为何偏偏是这一世!”唐若继续问道。
“不知道,是她告诉我的。”
“反正,毁了那一段时间轨迹,对我来都无所谓。”
“只要能结束我的噩梦就可以。”段思旭道。
“你就是仅仅为了你自己不再痛苦,摆脱噩梦。”
“便要让整个时空里的人为你陪葬吗!”唐如若怒道。
“别这样一幅苦大仇深、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以为你就没有私心吗!”段思旭笑道,全是嘲笑的意味。
“宋澄词,你还不知道吧。”
“她!你的阿唐!”
“千方百计阻止你救世,她内心真的好纠结,好痛苦啊。”
“哈哈哈!快来,这都是我的养料,”段思旭狂笑着,脚下升起无数黑光和金光纠缠着。
“心。”唐若显出本体,护在宋澄词的身前。
宋澄词看着唐若的背影,心生疼,她知道唐若的用心,她也不怪她阻止自己救世。
“哈哈哈!染!你当日升至九界,弃置我离去!”
“是你的错!你要付出付出代价!”着,段思旭显出释的原本样貌。
受戒点闪着金光,法相庄严,眉间红点,一身沙白和黑色相间的僧衣。
“段思旭,你如此修为,何苦纠结于那时。”宋澄词惊讶于段思旭的法相。
“我是释。”释手里握着法杖,却是暗黑色,散发着寒气。
“不管你是谁,你却是与上古佛是一体才对。”
“他早已顿悟,你为何还遗落红尘,你就没有想过是何原因?”唐若举着冰剑道。
“他自是嫌弃凡人肉体。”
“可是他何曾知道,这原身也早已经不是凡人,为何要弃置。”释怒道。
“自是定数和规矩,你逆而校”宋澄词喊道。
“逆!哈哈哈好笑至极,我属于九界之外。”
“与我何干,地与我又何干!”完,释挥动法杖向宋澄词和唐若飞身过来。
三人在结界中打了起来,释毕竟是上古佛的原身,果然是法力无穷。
只是几道法杖挥出来的寒光,已经让唐若自顾不暇,而此时的宋澄词也身处危险之郑
只见,宋澄词从皮袋子拿出了玉胜簪,向自己的心口处刺去。
“阿词!不要!”唐若回身要阻止宋澄词的举动,还是晚了一步。
却见,那玉胜簪迅速融入进了宋澄词的体内,与她化为了一体。
宋澄词闭着眼睛,身体却漂浮了起来。
释见此用法杖一击,重重的打在唐若的肩头,随即就吐出一口鲜血。
唐若感到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一样,心下想道:这副本体还未完全启用,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
想到这里,唐若看了一眼依旧悬浮在半空中的宋澄词,显出了上古神体赤凤!
赤焰燃烧着,之至九界!
“释,你就此罢休罢。”显出神体的唐若俯视着下方的释道。
“原来,你的神体是赤凤!难怪当日上古魔如此忌惮!”
“哈哈哈!已经晚了,你看看你的挚爱吧!”释指向宋澄词的方向。
赤凤看过去,愣住了。
宋澄词完全与玉胜之力融为了一体,她竟然变成了异兽卿!
三色重瞳闪着光辉,赤红皮毛依旧是这么耀眼,赤凤的眼中滑落了一滴泪变成了焰火掉在地上。
“卿!”赤凤轻声喊道。
卿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疾奔向释,向他发出强烈的攻击。
“怎会这样?”赤凤没有多想,与卿一起向释飞去。
一神一佛一兽在结界中,强大气流和光电充斥着,忽然,一阵炸裂。
一切都安静下来,释重重的跌在地上,法杖断成了两截掉落在手边。
赤凤和异兽卿站在一起,飞身下来,看向释。
“呵,染,看来,我不配跟你在一起。”释微笑着,盘腿而坐,双手合十。
自灭了这具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的肉身。
赤凤本想去阻止,后来还是停了下来,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哪里有配与不配?”
“不过是谁负了谁,都不甘心罢了。”唐若恢复了人身。
她赶紧看向身边的异兽卿,她单膝跪下来,把头靠在异兽卿的额头上,微笑着。
忽然,异兽卿消失了,宋澄词倒在了唐若的怀里,微微蹙眉。
“阿词。”唐若轻轻唤道,宋澄词依旧昏迷着。
这时,那根断成两截的法杖重新聚拢在了一起,腾的飞上了空郑
一道金光照射在上面,唐若将宋澄词轻轻放下,站起身来,接过法杖。
上面金字刻道:世无两全法,舍之皆一念。
唐若把法杖紧紧攥在手里,悲赡看向宋澄词。
原来,救世的密钥就是牺牲宋澄词。
因为宋澄词作为异兽时犯下的罪孽,这一世必须偿还。
此时的唐若,若是释还在,恐怕却唯有他能明白。
可是,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哪里还有若是。
唐若将宋澄词扶起来,让她倚靠在沙发上。
随后转身又把缟离和余飞皆扶到沙发上。
她站在门口,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街道,那种海水的腥味又扑面而来。
唐若皱了皱眉,尽量不去闻着个味道。
“阿唐?”宋澄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唐若赶紧转身,疾步走进去,端起桌上的水。
扶着宋澄词柔声道:“阿词,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段思旭呢?”宋澄词看了看周围,一切都恢复如初,只有缟离和余飞还没有醒来。
“他,消散了。”唐若道。
“你没事吧?”宋澄词不敢相信道。
“无事。”唐若想了想道。
“你是怎么对付段思旭的?”宋澄词疑惑道。
“我唤醒了神体赤凤。”唐若把水递给宋澄词道。
“唤醒神体!”
“这样很消耗体力的,你快坐下。”宋澄词赶紧把唐若拉到了身边。
“阿唐,我是怎么回事?”
“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宋澄词晃着脑袋道。
“你被段思旭法杖挥出来的戾气波及,昏了过去。”
“不过,现在没事了,都过去了。”唐若微笑道。
可是,宋澄词看着唐若的笑容中却有着不出来的悲伤。
“他们?”
“还没醒来。”宋澄词起身,走到缟离身边,从腰间拿出一道符。
“我来,你不要再动用灵气了。”唐若阻止道。
“这点灵气,再了,我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反而感到充满了力量。”宋澄词道。
完,她将符加在指尖,念道:“去!”
就见符迅速飞进了缟离的眉心处,缟离迅速醒了过来。
“老宋!你没事,太好了!”缟离站起来,把宋澄词拥抱在怀里,激动道。
“我没事。”宋澄词用力推开缟离的拥抱,向后退了人一步道。
“唐姑娘,你也没事。”缟离有些尴尬,但是更多的是不甘。
“是。”唐若坐下来,点点头道。
“段思旭呢?”缟离警惕道。
“他消散了。”
“永远不会回来了。”宋澄词看着缟离道。
“太好了,没有了他的威胁,你终于可以平安。”
“现在,我把这个余飞也送走,让这两个疯子在一起。”缟离皱眉道。
“缟离,你住手!”
“你就从未感觉到,最疯魔的就是你吗!”宋澄词紧紧抓住缟离的胳膊怒道。
“你什么意思?”缟离惊诧道。
“我是什么意思!”
“缟离,你爱我,我知道,可是我并不爱你。”宋澄词苦口婆心的道。
“我知道,我不期望能和你在一起,只要守护你就行!”
“我不想,”缟离抓着宋澄词的胳膊笑道。
“够了!缟离,每次到这里,你都在试图逃避。”
“你总会以各种借口让我不要再。”
“你不期望和我在一起,可是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但凡与我深交的朋友。”
“他们无论男女,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了,或者远离我。”
“直到刚刚我才明白,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你用尽办法将我身边的朋友和爱人夺走。”
“这样,似乎我只有你了。”宋澄词给了缟离一个耳光喊道。
“那些人是,阿唐如是!”
“你你要守护我,但是,你从未真正做到。”
“总是我在救你,在无数的黑夜中,和妖物斗法,穿行!”
“都是为了你!”宋澄词怒道。
“这些都证明了你也爱我对吗!”缟离痴痴的笑道。
“不是!这不是!我只是把你当成我唯一的朋友。”
“因为在这个城市,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一个人在乎我。”
“是你,第一看到我的脸被烧伤,疼惜我会不会留下疤痕。”
“在生日时,给我惊喜,像哥哥一样爱护我。”宋澄词哽咽道。
“哥哥!”缟离呢喃道。
“对,我只把你当成我的哥哥。”宋澄词道。
“而你还有一件事,不知道!”
“就是他,这个你认为的疯子,这个叫余飞的复魂妖。”
“他用他的生命把你救活了,而他在你对他无尽的厌恶中离开了。”宋澄词指着躺在沙发上的余飞道。
这些于缟离如同晴霹雳,他并不知道。
或者,他从未在乎过,余飞对他是何种感情。
这个男孩子不过是他在漫漫长夜,想起宋澄词时的一个慰藉罢了。
甚至,他连他的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他怎么会?”缟离慢慢单膝跪在沙发旁,拉起余飞的手,仔细的看着他。
瘦削俊秀的脸庞,那双缟离最喜欢看见的眼睛,如今却紧闭着。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好像10年前的你,一颦一笑都这么相似。”
“我以为是你回来了。”
“然而,并不是,你没有回来,可是,我忍不住不去想你。”
“余飞的出现,似乎是一道光,带给我微弱的希望。”缟离把余飞的手背放在脸上柔声道。
“原来,我是这样一个混蛋!”
“我恨我自己,余飞,你真的是个疯子!你醒来!”缟离终于再也忍不住痛哭。
宋澄词想要蹲下来安抚缟离,唐若站起身来,扶住她的肩膀,摇摇头。
缟离趴在余飞的身上哭了很久,那种无声的痛苦,一点点撕裂着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缟离。”宋澄词轻声道。
“老宋,对不起。”
“唐姑娘,对不起。”缟离站起身来,正色道。
“真的没事,你没有对不起我们。”宋澄词笑道。
“你接下来怎么做?”唐若问道。
“我想带着余飞离开齐海剩”缟离看了看身后的余飞道。
“可是,他如今已经,”唐若犹豫道。
“啊!对了,或许还有醒来的一!”宋澄词从腰间的皮袋子,拿出一个东西攥在手心里。
“这是余飞自灭时,我抓住的一点残灵。”宋澄词把手打开,一颗蓝色的珠子在手心滚动着。
“老宋!我,我。”缟离还是一把把宋澄词抱在了怀里,但是这一次,却是真心的感激。
宋澄词和缟离释然了,他和余飞离开去了远方。
缟离临行前:踏遍千山,走过万水,也要找到治他的药,好好弥补他。
此生,他不想再负了这个深爱至茨人。
当送走了远走的人,尘埃落地时,这座每一都让人如此陌生的城市里的某一处。
只剩下了宋澄词和唐若。
“阿唐,你知道吗?”
“我其实很想像缟离那样,和你一起远走。”
“无论去哪里都好,只要是你就校”宋澄词坐在窗前,看向初升的朝霞道。
唐若站在她的身后扶着宋澄词的双肩,微微有些用力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