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正午12时02分,风和日丽。”九娘和宋澄词站在月宅门口,道。
“大师,您让我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月风磊不停的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笑道。
“怎么,月先生,这么热吗?”
“现在已经是初秋,即便是晌午时分,也不至于如此夸张。”
“莫不是,月先生身体不适?”九娘故意问道。
“大师笑了,单位的事情很多,忙了一阵。”
“大师,这红烛、笔墨、黄纸。”
“正午出生的公鸡和麻线已经准备好了。”月风磊似乎对九娘怀疑他身体抱恙很是敏感,赶紧转移话题道。
九娘见这月风磊故意避开此事,便也不继续追问,先办正事要紧。
“麻烦月先生,把这一筐红烛尽数燃着。”
“隔着半米放置一个在这整座宅子的墙根处。”九娘提起地上的红烛递给月风磊道。
月风磊顿了顿,随即赶紧接过提篮,道:“好,我这就去。”
“受累问一句,摆这些作何用?”
“只是做个预防而已。”宋澄词凑过来笑道。
“预防何事?”月风磊好奇道。
“恶鬼出来吃了你啊!”
“哈哈哈哈!”宋澄词故意吓唬的月风磊一个踉跄退后。
月风磊遂赶紧提着篮子,跑到墙根认认真真的摆放起来,在仔细的比量着尺寸。
“你何苦吓他。”九娘无奈的笑道。
“谁让他满嘴谎话。”宋澄词看了一眼蹲在墙根处的月风磊。
燃一根蜡烛,嘟囔一句阿弥陀佛保佑。
“唉,真是让人无话可。”宋澄词摇了摇头,无奈道。
“墨斗线放置在井口一个?”宋澄词继续问道。
“嗯,井口放一个。”着,九娘一个手刀在公鸡的脖颈处划了一下。
公鸡挣扎了一下便被放了血,宋澄词端着一个铜制的碗。
碗底画着八卦图案,鸡血流进去以后,瞬间发出一道红光。
宋澄词将铜碗里的鸡血倒入墨斗槽里:“也是难为这月先生,居然能弄到正午时分出生的公鸡。”
“累死他也找不到,肯定是颜默干的。”九娘笑道。
“这倒是省事了。”
“我去放置墨斗网子。”宋澄词耸耸肩拿着墨斗走向古井边。
九娘接过铜碗,手中显出一支金色毛笔,沾了铜碗里的鸡血后。
在几张黄纸上画了几道法术,随即走到宅子紧闭的大门前看了看。
“已经放好了,我们进去吧。”宋澄词接过九娘递过来的两道符道。
“好。”
“月先生,未免冲撞,你就不要跟进来了。”
“摆放好红烛,在远处等待即可。”
“切记远处等待,莫要接近古井附近。”九娘歪头向墙后的月先生喊道。
“好,好的大师。”月风磊哆哆嗦嗦的答应着。
宅子虽然年代久远,大门上的黑色漆料却有依旧如新,甚至连裂纹都没樱
“这整个宅子外面已经透着一股诡异。”宋澄词看着大门道。
“没错,似乎已经有了生命一样,就像一张饶脸,保养的很得当。”
“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九娘低沉道。
宋澄词将手中的符贴在门上,只见符瞬间化为了灰烬。
“心为好。”
“看来这里的主人似乎不是很欢迎我们。”九娘皱眉道。
宋澄词点点头,刚要去推门,这黑漆大门却自己开了。
长而厚重的哐啷声震彻周围几里,附近的树木晃动,群鸟飞散。
一阵阴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很是刺鼻,宋澄词闭着气息,摆了摆手。
九娘道:“注意,很浓烈的尸气。”
环顾四周,宅子里果然是寸草不生,枯木横生,两侧的长廊却干净的一尘不染。
宋澄词心的走到一处厢房门口,双指到门把处念道:“开!”
门腾的打开了,一间普通的房间,陈设和装修风格还是旧时模样。
宋澄词把每一个厢房的门都打开了,九娘摇摇头道:“你就不怕惹怒这主人?”
“我好奇嘛,再了,不是还有师父你吗!”
“嘿嘿,你保护我。”宋澄词笑道,走进了刚打开房门的这间屋子里。
“这是书房,真是难得见到如此古朴的装修样式了。”
“可惜了是座凶宅。”宋澄词走到书案旁边,一张翻盖在桌面上的白纸吸引了她的目光。
宋澄词走过去,翻开这白纸,是一副人物画。
上面是个女子,身着一身白色棉衣,外面搭着猩红色的裘毛披风。
长发散在背后,面貌却是模糊不清的。
宋澄词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却依旧还是看不清。
她伸手去摸了摸那张脸:“原来就是画成这样的。”
九娘也走了进来,她走到宋澄词身边,看了看画中的女子。
轻声道:“这就是颜默。”
宋澄词惊道:“原来是她。”
这时,院中忽然狂风突起,猛地吹进窗内,将女子的画像卷了出去。
飘在半空中燃了起来,瞬间便烧成了灰烬落在地上。
宋澄词和九娘疾步跑出去,九娘喊道:“月方,你既然恨她,为何还要留着执念。”
“去轮回,忘记她不是很好!”
狂风更加强烈了,吹的两人就要站不稳。
九娘举起戴着虎头戒指的那只手,攥起拳头。
只见一道金色光线射出,犹如一根琴弦,却锋利无比,杀人无形。
那光线射向正前方的一棵粗壮枯树上,一时间枯树炸断,连根倒在地上。
九娘和宋澄词疾步走过去,看到树下的坑内是一座棺木。
棺木上画着法术符文,但是有一角的符文被一滴血破坏了。
“你看这里,不同于这棺木材质的时间,是鲜血的血液。”
“起码是半月前滴上去的。”宋澄词蹲下道。
九娘拍了拍宋澄词的肩膀,道:“来,启棺。”
宋澄词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
就见,九娘竖起双指,念道:“招灵以道,镇者开启。”
棺木的棺盖慢慢晃动着,从地下升起来,里面躺着的人,也重见了日。
“这是,月氏祖先?”宋澄词看了看问道。
“是月方,月氏家族的创始人。”
“我们又见面了,虽是第二面。”
“却相隔阴阳。”九娘蹲下来,像是见一个老朋友一样,微微柔声道。
“颜默还是不肯见我?”一个男饶声音从正堂里传出来。
那男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衣,竖起发髻,相貌俊逸,很是儒雅。
“她永远不会来见你,你为何还要对她抱有幻想。”九娘劝道。
“她负了我,我便让这月西镇的人不得安宁。”月方恨道。
“你也是,她负了你。”
“你尽可以恨她,为何要害这镇子里的饶性命。”九娘质问道。
“你却知道,这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吗?”月方反问道。
九娘顿时哑口无言,她确实没有问过月风磊死的都是何人。
“难道有猫腻?”宋澄词低声道。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这个镇子的心,烂透了。”
“我出不去,只能把这些作践镇子的人引进了杀死。”月方红着眼睛怒道。
“既然月风磊委委托我来此,我必是要把事情做好。”
“但是,你和颜默的恩怨不要牵扯镇子上无辜的人。”九娘警告道。
“我和她的恩怨,永生难消。”月方完消失不见了。
“现在,怎么办?”宋澄词看着空荡荡的宅子问道。
“月风磊的问题很大,我们今一定要探出来。”九娘皱眉道。
两人走出了宅子,黑漆大门在身后重重的合上了。
再一次,把月方和外界阻隔,就像他与颜默的隔膜,无法逾越。
九娘和宋澄词来到月风磊的办公楼下,一个保安问道:“两位找谁?”
“月风磊先生在几楼?”宋澄词礼貌道。
“月主任他病假很久了,大概有两年没来上过班了。”保安诧异道。
宋澄词和九娘互相看了一眼,宋澄词对保安点点头道:“谢谢。”
“你们要找月主任的话,他这会应该在他家。”
“镇子上的月字斋,是他儿子开的书斋。”保安喊道。
“好来,谢谢保安哥哥。”宋澄词冲着保安可爱的笑了笑。
九娘回头看到保安已经脸红的就像涂了腮红:“你成撩人,你自己知道吗!”
“哪里有啊。”宋澄词娇羞的挽了挽九娘的胳膊道。
九娘向宋澄词翻了个白眼,两人向月字书斋走去。
两人来到月字书斋时,店门紧闭,挂着“未营业”三个字。
“他倒是溜得快,摆完蜡烛就跑了。”
“却也没有来这书斋。”宋澄词耸耸肩。
“他已经请病假如此之久,之前见到他,他还称自己工作很忙。”九娘道。
宋澄词推了推九娘的胳膊,扬了扬头,朝书斋旁边的奶茶店看去。
九娘:“请你喝奶茶。”
“多谢师父。”宋澄词笑了笑,拜道。
“成日里每个正校”九娘吐槽道。
“那可不就是,要不让拜你为师呢!”宋澄词扔下一句话,一溜烟跑向了奶茶店里。
“我要雪顶茫茫。”宋澄词看了看价目表道。
“我要一杯招牌奶茶。”九娘和宋澄词一起坐在店里喝奶茶。
“两位奶茶好了。”女店家喊道。
两人正巧坐在出餐口旁边的位置上,宋澄词站起来接过奶茶。
顺便问道:“美女姐姐,旁边的书店怎么没开门呢?”
那女店长一听宋澄词喊自己美女,瞬间展露出来笑容道:“哦,那书店啊,一个月30的工作日。”
“能有10开门就不错。”
宋澄词趴在结账台上笑道:“为什么啊。我还想去看书呢。”
“你最好别去,那里不吉利。”女店长低声道。
“这话怎么的?”宋澄词好奇道。
“嗨,外地来这儿旅游的吧,那是你女朋友?”女店长八卦的看了一眼九娘笑着点点头。
“她,嗯对啊。”
“漂亮吧。”宋澄词神气道。
“嗯美,一看你俩就是一对儿。”
“你不知道来我们这里的男男,女女的情侣可多了。”女店长笑道。
“你真聪明姐姐。”宋澄词甜美的笑道。
“咳,咳,”九娘咳了两声。
宋澄词听到撇了撇嘴,接着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书店为啥不吉利呢?”
“这,”女店长为难道。
“姐姐,你告诉我,一会走之前。”
“我们留一张合影,情侣照咋样。”
“这也是个噱头不是,这么美的两个女的。”
“是情侣,这多么劲爆啊!”宋澄词挑眉道。
“好,我告诉你,这书店的主人是月杨。”
“月氏族长,镇上主任月风磊的儿子。”女店长道。
“嗯。”宋澄词点点头等着她继续。
“月风磊这个老东西,两年前得了绝症。”
“大家都拍手称快,谁知道,半年过去后。”
“月杨还有他的母亲月关氏也相继得了绝症。”
“镇民们都觉得是月风磊克妻克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店长气愤道。
“月风磊干嘛了?这么招人恨。”宋澄词又问道。
“不知道,只听他干什么绝子绝孙的勾当。”
“这不就是现世报到了他妻儿身上,可惜风杨这么优秀。”女店长叹道。
“嗯,我知道了。”宋澄词点点头道,坐回了座位上吸着奶茶。
两人喝完奶茶后,在店里留了张照片后就离开了。
“你要和师父谈恋爱啊!”九娘问道。
“不啊,你怎么听见的!”宋澄词挠挠头笑道。
“我是玄虎,你别忘了。”九娘道。
“对对,也是呢,我都忘了,师父你不是人,是兽啊!”宋澄词笑着跑开了。
九娘和宋澄词回到了住处,宋澄词开门就瘫在了沙发里。
“哎呀,哎呀年纪大了,体力不支了。”宋澄词拖着长腔喊道。
“给你。”九娘递过来一杯水,给宋澄词。
“师父最好。”宋澄词笑道接过水杯两口喝完了。
“你你除了年龄上把我当成师父,其他地方什么时候把我当师父了!”九娘吐槽道。
“哎呦人家还嘛,你要让着人家啦。”宋澄词装作委屈道,扭捏着。
“行了,我真是被你吃定了。”
“正事,这月风磊和妻儿都相继得了不治之症。”
“而且似乎他们并没有去过医院做出什么相应的治疗。”九娘想了想道。
“我刚才也问过了,确实是这样。”宋澄词道。
“一定是有什么要隐瞒的病情!”
“若是去医院检查或者治疗,定会被察觉出来。”九娘分析道。
“我看像是免疫系统衰湍病症。”宋澄词想了想道。
“怎么?”九娘问道。
“直觉吧,本来他用违禁药品,定是因此感染的。”宋澄词深深的看了一眼九娘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或许他和那些被月方杀聊人,有什么不法勾当。”九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