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和新娘什么关系?”
面对白果的摄像机镜头上下摇晃,似乎是在点着头,白果心想,如果这要是自己的学生,这学期的摄像课一定是不及格。白果正要张嘴回答,就被突如其来的人流撞开了。
这半年来,白果状态不错,去了健身房,脱下了女巫装,就连妆容都变得更精致了一些,说实话,没有男人缠着的日子挺好,特别是在炎炎夏日,一看到两个汗涔涔的躯体黏在一起,就觉得浑身发痒。
摄影机呆在原地,痴痴的通过镜头瞄着那熟悉的身影。
“作为新娘,我今天想将这盛满祝福的手捧花和一份特殊的礼物送给我在座的一位来宾,李白果。”
其实白果最不喜欢参加的就是结婚典礼,因为到场的除了三姑六婆还有许久未见的同学,同事,总之,婚礼喜主就算再怎么小心谨慎,也难免会把不想见到的人聚在一起,尽量不让别人尴尬,是李白果这些年小心翼翼的处世哲学。白果庆幸在今天这欢乐场,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这样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去了。
“李白果,是哪位?麻烦走到台前来~”
此刻的白果正想着找一个离门近一点的位置坐下,仪式结束后和老板娘打个招呼就走的。没想到司仪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啊,在哪儿,白果,快来,别逃了,白果,别逃了,别逃了……”
睡梦之中的白果,打了个冷颤,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用柔软的棉被捂着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还好只是一个梦,还未睁眼的白果,顺手去摸水杯,摸到了潮乎乎夹杂着一点干巴巴的东西,再继续摸一下,“啊!”白果的手被手捧花上的大头钉扎了一下,这一下,把白果从睡梦中拽回现实,不是梦,不是梦。
音像店里的白果,看着手中赵小姐和熊先生的请柬和伴手礼鼻头一酸,真好,他们熬过了时间,克服了万难成了家,再接着往下一看这婚礼举办的地点,李白果傻了眼,啥?牡丹江?南拳妈妈?弯成一弯的桥梁?是没听说过的地方,白果正纠结着要不要去的时候,电话响了。
“李白果,收到请柬了吗?”
“啊,收到了,请柬真好看,定制的吧?”此刻的白果都想扇自己的嘴巴,敲自己的脑壳,这是句什么话。电话那头的赵小姐乐的不行,就知道白果这个“懒人”没准又要想办法不出场,可是这次不一样,赵小姐这些年在上海也就这么一个算能交下心的好朋友,以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能回上海,就多少有点忧伤,这李白果要是不到场。
“李白果,你个白眼狼,你是不是盘算着再也不见我,然后把我的店占为己有呢?赶紧拿着这几个月的收入来大东北报账”
白果心里先是一惊,对不起到嘴边刚要说出,转而莞尔一笑,说实话这些话,如果从小爱口中说出,白果真是见怪不怪,赵小姐,一般不会责难别人……
“好啊,你这个坐享其成的老板娘,这几个月电费,水费,人工,都是谁出的?还给你报账,我看咱俩应该算算账!”
突然感觉这个世界都没了声音,电话两头的人都不言不语,随即都放声大笑起来,熊先生走到赵小姐旁,轻轻拍打肩膀,然后拥入怀中。
“咳咳”电话这头的赵小姐轻咳了两声,用手抹去眼角的泪,“白果,我在上海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来吧,我领你去湖上玩玩,顺便来参加一下我的婚礼,也算是散心了。”
白果轻咬了一下下嘴唇,叹了一口气,“好,我去~”
坐在酒店床上的白果一边后悔答应了赵小姐来东北,一边高呼着酒是王八蛋,下了床。这时一个充满磁性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身背后响起“你说谁是王八蛋?”
白果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吊带,还是扯了床边的被单盖在了身上,眼前的这个黑发的男子……
“李老师,这么快就把学生我给忘了?”
学生,老师,白果张大了嘴巴,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脸上,“你,……,你的头发???”
对方有点害羞的揉了揉头发,“啊,染黑了,他们说这样成熟一点。”
黄淙刚要展露笑脸,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想到李老师是这样的人,之前一直都跟我装矜持来着?”
“啊?”随着黄淙的继续前进,白果才注意到对方赤裸的上身,白果连忙后退,却被摄像机绊了一跤,眼瞅着就要摔倒了,一个坚实的手臂托住了她的后腰,轻轻的在耳畔对她说:“李老师,你是不是急了一点?”
白果猛地起身,头盖骨就撞上了黄淙的下巴,这酸爽的感觉,白果强忍着疼,“你不是参加集训去了吗?怎么在这?”
这一下,黄淙得意极了,因为从那晚匆匆离别之后,黄淙就再没有直接联系过李白果,倒是和弋阳走的很相近,毕竟弋阳要讨小姐姐的欢欣,难免要有求于这个网红“哥哥?”“姐夫?”反正于此于彼,弋阳和黄淙走的近些,是没什么不好的。现在看来这李白果还是很在意自己的。
黄淙揉着下巴,没有回答白果的问题,而是嚷嚷着,“完了,我这挣钱的脸蛋毁了,你得赔我,赔我!”
李白果看着黄淙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不过不知道黄淙是因为集训还是“二次发育”的原因,怎么说呢,白果的双颊出现了飞红。这些,黄淙都看在眼里,虽然没料到这么快就会再遇见,但,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可爱?
白果猛地回神,拿起床上的手机,看见手机定位是牡丹江没错,但是黄淙为什么会在这里,接了手捧花之后,自己好像是飘了,赵小姐的这帮东北同学都来和自己喝酒,然后,然后,白果只记得有一个摄像机一直在问自己问题……
“你和新娘是什么关系?”
“她说我们是朋友,可是你知道吗,在上海的时候她和她的新郎一个劲的虐我……”
白果边说边豪迈的和在坐的干杯!
“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喝蒙了的白果摇摇头。眼前总有一个黄头发的身影在眼前晃。可能是被鬼遮住了双眼,白果又干了一杯,捧着摄像机的镜头,高呼,“不,我有!有!我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