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主角都玩剑啊”,李渔呢喃道。
粗暴的剑光轰击在无形的天幕封锁上,两者碰撞的一刹那,巨大的波纹在天空中呈现。
紧接着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法阵形成的屏障随之轰然破裂。
就像是真正的天幕被劈碎了一般。
那道剑光去势不减,直冲霄汉。
迎月而上。
明亮的剑光压制了皎洁的月光,今晚很多望月的人都会看到那一道仿若天柱的剑光,练剑的人则会感受到那一股积闷了二十年的剑意。
二十年郁气不得出,一朝吐尽,沛莫可挡。
随着封锁此地的法阵天幕被韩承剑一剑劈开,凝滞的空气又开始了流动,可供利用的元气再次充盈在天地之间。
灵溪街幸存的修士都深深的呼吸着,即使在味道上,其实这里的空气并没有什么变化。
灵溪街以外的地方也并不是和平的乐园,太仓城之内战斗无处不在。
与李渔所遭遇的如出一辙的藤蔓怪物在太仓城内遵循古老的本能在杀戮,这些远古神庭相关所相关的东西,在代表着荣光的神庭永坠之后,就已经充满了憎恨、怨毒、暴戾......种种与神的品德相反的情绪。
虽然本来神庭也算不上有多少美德。
凭借已经化作三首六臂,生着蛇尾的怪物之躯,灵神教的洞玄境以一敌二,死死纠缠住两位太仓城的洞玄高手。
终于破境入洞玄的韩承剑手里已经没有剑了。
白修齐以身化月,连尸骨都没能留下,就连衣物都在那威能的光华下化作齑粉了。
韩承剑右手虚握,一把纯粹由星光与月芒凝聚为成的长剑凭空浮现。
他身化流光,加入天空之上的战局。
那狂暴的灵神教所化作的怪物看见这里的景象算不得清明的眼眸中闪过足量的惊愕。
似乎是根本没想到灵溪街的法阵会被攻破,更难以想到的是作为绝杀手的春神竟然不在。
原本的剧情应该是化作春神的海澈以灵溪街为脱胎之地,汲取那里所有的修士精血与元气之后成为至少是洞玄巅峰的怪物。
而后再以整座太仓城为祭,踏入神君之境。
搞不好还准备将来援的真人也一并吞掉,虽不足以成为神族中的圣神境,比拟人族古圣的存在,但也可以一跃而成为天下有数的强者了。
可惜这大好算盘,被海澈的离去而搅黄了。
这可能是作为人的海澈,在良知之下的最后决定吧。
李渔想起之前透过系统所观察到的海澈的基础信息:
海澈春神:劫变境,共生状态。
与春神共生后踏入劫变,这是生命层次的蜕变,或许在这个境界,海澈能够有大机缘和大毅力,将春神彻底吸收,化作自己的底蕴。
李渔的沉思被身旁崔茂学的惊呼打断。
“不好了,夕颜姑娘”,崔茂学像是终于惊醒了一样,发出一声怪叫,“这么混乱,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玉清道的化气神通被他施展到极致,一溜烟就没影了。
李渔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青天寇安插进来的眼线,搞不好人家一个能打你崔茂学十个。
整编制的太仓军队形成一道道防线,他们负责保护没有修为的普通民众。
修士们都已经在街上浴血奋战,连片的厮杀不断地在今晚地太仓城中进行。
李渔先回到之前的酒楼,他并没有退房,当时订的日期是七天,李烛在李渔前去灵溪街的时候被留在了那里。
他看到一股黑气盘旋在酒楼之上,化作魂体的李烛左闪右闪,看起来还不是太吃力的样子。
这些没有神智的藤蔓怪物对李烛这样没有实体的存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只要避开那些爆裂开来的,可以汲取生机的种子就可以了。
李渔身后日月轮盘显现,将酒楼附近试图靠近他的藤蔓怪物震开。
李烛化作一道幽光,投身到李渔所配的玉佩之中。
“这些东西现在连莽荒也有了吗”李烛的声音响起,这是特殊的传声神通。
“莽荒也有?”李渔一愣,旋即问道:“幽域里也有这种怪物?”
“不是这种形态,只是气息很相似”李烛答道,声音中也带着一份凝重,“还有这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戾。”
李渔倒是有些好奇:“那幽域里的是什么样的。”
“是骷髅”,李烛回答道:“燃烧着生命之火的骷髅,生着蛇尾,有的是四臂。有的是六臂。”
这不是神庭古堡里的那些白骨战士吗,李渔错愕。
但这种东西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天塌下来有圣境顶着,没必要徒增烦恼。
他身形闪动,快速向云吉班赶去,准备跟崔茂学回合。
征战杀伐的琴音暴虐地将试图靠近此处的藤蔓怪物震退,甚至将其震成碎片。
不是青天寇特有的青天明月异象,化名夕颜的女子身后浮现出的是一排古老的编钟。
编钟的声音应和着不断响起的琴声,形成绝妙的配合。
元心境界的修为展露无遗,崔茂学此时正躲在夕颜的身后,脸色震惊,且带着一丝羞愧。
与夕颜对峙的是一位灵神教的元心存在,已经化作四臂蛇尾的怪物了。
在李渔看向崔茂学的时候,崔茂学也尴尬的看到了李渔,他下意识向夕颜的身后一缩。
美女救英雄?
李渔扶额,原来时代变了啊。
随着夕颜的玉指轻拨,巨大的音波不断扫向踏足在虚空中的灵神教教徒。
灵神教徒的身后浮现出一个同样蛇尾四臂的神人,手持着刀枪剑戟四种兵器,看起来很是凶恶。
这种战斗李渔也没法参加啊,他只能让崔茂学自求多福了。
反正是和他的“夕颜姑娘”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李渔摇摇头离开了,还是去干点别的吧,帮帮那些太仓的军士们也好。
出于激愤和绝望,天上与太仓城中的洞玄者对峙的灵神教徒已经陷入了狂暴。
怪物一样的嘶吼响起,丝丝血雾从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赫然是已经濒临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