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惠风和畅,蛟泽的水面泛着些许波澜,美不胜收。
“对,这样才对,再重复这个过程一千次,你就可以休息了。”白姨笑眯眯地拍了拍李渔,而后向着侍立在旁的老仆鹤婆婆说道:“他完成之后,帮他试着感悟风之道,然后才能休息。”
当着我的面骗我真的好吗?李渔内心大喊,然后只能继续苦逼的练习着控水之术。
白胖师父的信里让白姨传授李渔个一招两式,好应对接下来的中都大考。
白姨也就听话的开始了自己作为严师的那一面。
按照白姨的说法,那得自长右的灵微控水术,就真得只是术而已,要想从中演化出水道神通,还差得远呢。
今天的任务,就是控制水汽,精妙地幻化出种种形态,也不多,大概一次十个神态服饰,乃至动作各异地水汽小人罢了。
李渔在早上还只能一次弄出一个,忙活一上午,算是刚刚成功一次。
他抬头看天,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眼角滑过。
这是感动的结晶啊,李渔再次投入无尽的练习事业中。
......
天边晚霞漫天,倒映着那瑰丽云霞的蛟泽,远远望去仿佛是正在燃烧的巨大火盆。
李渔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滴元气,双目无神的望向天边红霞。
这还休息啥啊,直接进入晚上的入定环节得了。
旁边的鹤婆婆和蔼一笑,呼唤他去吃晚饭了。
“你想要炼一把刀?”白姨往李渔的碗里夹上一块富含元气的土豆,问道。
李渔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蚌珠只能作辅助财力材料,你要以什么做主料?有什么需要可以跟白姨说。”
李渔摇头道:“我有足够的昆仑金精,本来也只是想要锻出一把足够坚固的刀,倒也不要别的什么辅料了。”
白姨点头,“你把材料给我吧,负责锻器的那位大师我也见过几面,这几日便替你走一趟。”
感动的结晶再次滑落,这就是拥有师母的感觉吗。
“过几天,顾真君要开启一次魂坊,我帮你要了一个名额。”白姨起身,摸了摸李渔的头,“这几日你需得好生修炼,现在出去溜达溜达吧。”
白姨露出一丝微笑:“往后这几天,你就不要休息了。”
感动的结晶再再一次落下,这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吗。
李渔振声道:“绝不辜负师母的期望。”
白姨脸上再次出现一抹红霞,摆了摆手,让李渔自己玩去。
夜晚的蛟泽水城不似想象中那么热闹。
很多府邸中都没有住人,因此算不得灯火通明。
大抵在此游玩的贵客们,在月上柳梢的时候,就出门登船,在画舫上花天酒地了。
街上的人影不多,李渔也乐的清闲,慢慢转悠着。
这一次他不怕再被像在漳江水城那样敲闷棍了,凭他现在的灵觉,就算是洞玄境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旁。
当然,要真是洞玄境,虽然他能察觉,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敲闷棍。
“喂,鲤鱼精,你在干什么呢”
李渔循声抬头,一处暗着灯光的府邸屋檐上,一个穿着白裙的姑娘随手凝出一个水球,砸向李渔。
他挥手将水球打入水里,挠了挠头:“秋灵姑娘?”
坐在屋檐上的女子双手一撑,一跃而下。
“你是白姨的晚辈?”她好奇地问道,裙摆随风而动。
“白姨是我师母。”李渔义正言辞。
“骗人,白姨哪有夫婿。”顾秋灵笑了笑,一对小酒窝出现在白皙的脸上,“你是哪里的妖怪?”
“大概,算是震泽吧。”李渔回忆起那个总是雷声阵阵的大泽,也不知道长右这个好上司怎么样了,被自己割了韭菜的石斑鱼精石泽又已经是什么境界。
李渔突然有些怀念还是一只巡泽小钻风的时候。
“你可真奇怪”顾秋灵突然歪着头若有所思道:“你似乎更像是人,但又不太像那些修士。”
她双手托腮,思索了一阵:“你这样奇怪的,该叫做人妖吗?”
神他妈人妖啊,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嘛。
“有什么不一样呢”李渔也有些好奇。
当然,主要是蛇君的弟子,自己也打不过呀。
李渔自从郡试之后,似乎脱去了心灵的一些负担,有些回到前世那种比较从心的状态。
他的修行前路宽广远大,似乎不必再像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么惶恐,担忧着怎样才能活着。
好不容易来到这个精彩的世界,李渔也想活的精彩些,再精彩些。
他也向往着山巅之上的风景。
李渔真君,乃至李渔大圣,听起来,好像还蛮不错的,是吧?
“你在想什么呢?”顾秋灵眼睛眨了眨,“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李渔咳嗽两声,又走神了。
“当然是被你的美貌所震惊了”李渔再次义正言辞的说道。
噗呲,顾秋灵似乎被逗笑了,她摆了摆手,说道:“再见吧,听说白姨向师父讨要了一个魂坊的名额,是你吧?”
李渔点点头。
顾秋灵双脚一蹬,轻快的在府邸的屋檐间跳跃前行,只留下一串回声:
“到时候再见了。”
这时候突然旁边一个人影冲了过来。
李渔下意识一脚,把他踹进水里。
“哎呦”崔茂学拧了拧湿透了的青衫,“有了姑娘,忘了兄弟。”
李渔盯着他,又抬了抬脚。
“我错了还不行吗”崔茂学把湿淋淋的袖子搭在李渔肩膀上,问道:“那是谁啊?”
“蛇君顾青的弟子”李渔呵呵一笑。
“草”崔茂学一不注意,粗口又爆了出来,“你怎么比我还像个世家子,住在大妖府邸,交往妖君弟子。”
他狐疑的看着李渔:“那道你就是那些话本小说里描绘的主角?”
李渔面无表情,又是一脚,把崔茂学再次踢进水里。
“还是不是兄弟”,崔茂学在水里大喊,旁边一户府邸打开窗户,往下泼了一盆水。
李渔看着又被浇了一头水的崔茂学,又转过头看看自己刚才被他蹭湿的肩膀,心里答道:“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