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家的厨房很大,是敞开式的,银色的柜子和台面,收拾的一尘不染。林默打开冰箱,拿出了香菇、瘦肉、姜片、香葱一一洗好,放在台面上。然后从柜子里翻出大米,淘好米拿水泡上。开始切肉和香菇。
“刀工不错!你经常做饭?”
林默听到声音,抬起头,发现方澈斜靠在餐桌旁边,抱着手臂看着自己。
“嗯,我当然不能亏待自己的胃了。你是不是等急了,一会儿就好了!”林默一边回答,一边低头将香菇切成小丁。
“我不着急,有需要我帮忙的吗?”男人声音难得的亲切柔和。
“呵,去待着吧,我怎么能让病号干活啊!”林默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我看着你做吧,学习学习。”方澈没有走,而是继续靠在那里看林默忙碌。
林默便不管他了,专心处理食材。
方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站在这里,好像看着对方在厨房忙碌,给这个豪华却空旷的别墅带来了一个叫做家的烟火气。方澈自己会做饭,只是很少动手。其实他自己对美食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宁愿把时间用在如何拓展自己的商业帝国上,而不是浪费在吃上。除了应酬,自己吃的很简单,很多时候都是低热量又简便的西式餐点。方澈看了一会儿,边又坐回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刀切在案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女人轻哼着轻快的音符,屋里散发着食物的香气,这一切让方澈头一次对吃饭这件事产生了期待。
“开饭啦!”林默欢快的声音响起。
方澈起身走到餐桌旁,白色的桌面已经摆上了一道瘦肉粥和一盘清拌莴笋丝。白色的粥点缀着几点葱绿,冒着热腾腾的蒸汽,莴笋丝切的很细,点缀着红色的彩椒。这其中有几样食材是中途林默去自己车上拿的,方澈这里可用的食材不多。
“吃吧,你感冒了,吃点热粥最好了。里面我放了点姜丝,你吃点发发汗。”林默盛了一碗粥,放到方澈面前。
“好,一起吃吧。”方澈接过粥,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林默冲他笑了笑:“多谢夸奖!”说完便认真吃起饭来。
两个人都专注于碗里的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窗外夜色渐浓,四月的天气,正是燕城不冷不热的好时光,室内吧台柔和的光打在林默脸上,把她白皙如上好羊脂玉的脸,镀上了一层暖光,看起来更显柔和。
林默吃完了碗里的粥,正夹起清脆的莴笋丝放到嘴里咀嚼。
“林默。”一声温和低沉的声音响起。
“嗯?”林默微抬起头。
一只手向自己伸来,她还来不及躲闪,那只手已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带着暖意和略粗糙质感的指腹轻抚过自己的唇畔,林默一下子愣住了。
“你嘴边有粥。”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亲切而自然。
林默呆呆的摸了下自己的嘴边。
“现在已经没了,你还在摸什么?”男人看着她,突然笑了。
林默望着对面的男人,忘了眨眼睛。男人弯弯的眉眼映着他微红的脸,好像窗外的海棠花,明朗而璀璨。那笑带如同融化的冰川,蔓延起涓涓细流,流淌过她的心田。
这样的方澈林默是第一次看到,突然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肯定挺傻的,林默一下子红了脸,她赶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方澈看着对面小女人低着头红着脸,突然想起一首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随后轻轻抚了下额头,自己怎么突然有这闲心想这些风花雪月的矫情文字来,看来真是不能生病啊!
吃饭饭,林默收拾好厨房,跟方澈道别。
“我先走了,你记得按时吃药啊!还有谢谢你的支票!”林默决定还是先撤吧,再待下去,自己单独对着这么个大美男,不知道又要范什么傻呢。
“那个是你应得的。我还要谢谢你的晚饭。回去开车慢点。”方澈跟着林默站起身。
“嗯,好。”林默应了声,走到门口,拿起自己的手包:“再见,你早点休息吧!”
“再见!”方澈站在门口与林默挥手道别,直到看到对方的车消失在夜色中他才转身进门。
吃了药,喝了粥,方澈感觉好多了,回到书房处理了一些工作,他又吃了一顿感冒药正准备睡觉。拿起手机,有新的消息进来。
林默:记得睡前再吃点药噢!
方澈随手回了两个字:好的。
林默见对方就回了这两个字,气得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果然那家伙还是老样子,无趣而冷漠的资本家!晚上的温柔和亲切肯定是他烧糊涂了。自己对他那么好干嘛?真是自作多情。随后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其实,对于林默的关心和问候,方澈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他想,多久了,自己多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去软弱了,被人照顾,放下强大的盔甲。方澈在记忆里搜寻,自从那件事后,爷爷告诉自己,只有强大的男人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自己便决定要成为一个强大的男人。
所以后来,父亲的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冷峻的面容皱眉看着自己:“你的一时软弱和犹豫,造成了家族几千万的损失,我们方家不需要软弱的男人!”
二十岁刚接手家族生意的方澈咬着牙,一声不吭,疼痛中也只有几句闷哼,他跪在那里,腰挺的笔直。
从此他穿起强大的盔甲,收起所有温情和软弱,仅仅用了七年时间,就全面接手了方大集团在国内的生意,并将集团业务做成了行业翘楚,撑起了令人瞩目的商业帝国,成了新一代的商业传奇。其手段更是世人公认的强、硬、狠,不留余地,经常打的对手措手不及。
“方澈,那些温情脉脉都是腐蚀人心性的毒药,那些温柔和关怀只是因为你的财富。”方澈盖着被子看着屋顶的水晶吊灯对自己说:“这个女人的温柔和关怀在我给她支票后表现的太明显了。真是个不会伪装的女人啊。”
感冒药的催眠作用很强大,不一会儿方澈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自己看到一间昏暗古代寝室,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坐在窗边,烛火很暗,看不清他的面容。淡紫色衣裙的女子背身跪在地上,身段纤弱,与对面的男子有着五六步的距离。
“过来。”男人的声音响起,低沉的嗓音,冰凉的音调,有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
女子肩膀抖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害怕,但只是略微迟疑,便起身朝着对方走了过去,在男子跟前站定,头微微低垂。
“把头抬起来!”男人用命令的口气淡淡得吩咐道。
女子抬起头,方澈看到女子生的极美,带着几分清纯和怯弱,是那种男人一看就想要征服的美。
“自己把衣服脱了。”男人摩挲着手中的折扇,轻吐出几个字,还是那样冰凉而随意的语调,仿佛说的只是一句普通不过的话。
女子有些迟疑,没有动。
“不要让我把话说两遍。”不容抗拒的语气,带着一点不耐。
女子咬了咬唇,伸手解腰旁的系带。褪去飘逸的淡紫色外衫,里面是深紫色上襦,细白的手指在衣衫间穿梭,不一会儿便只剩下淡粉色的小衣。轻薄的纱衣堆在女子脚边,细白笔直的腿撑着颤抖着的身子。女子的手在颈后的带子上停住,随后轻轻放下,莹白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
“脱干净。”男子的声音很慢,带着几分低沉的暗哑。
男人的话,冷的不带丝毫感情。
女子单薄的身影轻轻颤抖。她垂着眼,交错的睫毛渐渐盖住那双带着羞涩的水眸,洁白的牙齿紧咬着柔嫩的红唇,手臂扬起,解开身后的系带,弯腰褪下最后一层遮挡。小巧莹白的脚,从落地的衣衫中微微抬起,落在墨红的地毯上。
男人手中折扇向前探出,托起女子精巧的下巴,命令道:“看着我。”
女子顺势抬头,一双美目已含上了泪光。
“你在害怕?”冰凉的扇子抚过女子的下颚,抚过她纤细的脖颈。
女子身体微微颤抖,压下即将溢出口的惊呼,强自镇定稳住自己的气息,回到:“没有。”
“呵。”男人低笑,也不拆穿对方的伪装,收回折扇,说道:“既然是交易,你就该努力取悦我,也许我一高兴,便可以让你的心上人少受些折磨。”
男人的语调依然冰冷,只是多了几分玩世不恭。
女子僵了僵,没有动作。
原来这女人是不情愿的,怪不得看着如此……方澈心中暗叹。
“不会吗?”男人用折扇有节奏的拍打自己的手掌,好像在思考什么,“那让我来教教你。”
男人把扇子放到一边,沉声道:“过来,坐到我腿上。”
女子上前一步,碰到了男人的衣袍,却犹豫着不敢动作。
“我的耐心有限。现在,面向我,坐在我腿上。”
男人的脸背着光隐藏在暗处,看不清容貌,只能隐约看到他冷峻的棱角,凌厉的神情,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那种气势浑然天成,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男人的命令字字清晰,简单而直接,语气冰冷。女子颤抖着僵在原地。
方澈看到了女子的挣扎与羞愤。
“怎么?不愿意?那你现在可以走了!”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
女子暮然惊醒,闭了闭眼,再睁开后,少了份惊恐,多了份决然。
“没有不愿意。”女子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点的沙哑。
即使知道对方在故意刁难自己,女子仍然没有办法拒绝,她只能按照男人说的去做。她羞涩的上前,转身坐在男人的腿上。
方澈看到这里,也不禁屏住了呼吸,暗叹这个女子真是个美人。他觉得偷看别人实在不好,转身想走,可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后来才反应过来,这是梦。他自嘲的想,看来自己真是发烧了,竟然做起这样的梦了?罢了,只是个梦,随后便不再纠结,接着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