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车,朱璃都还是懵懵的。
于江晨把她系好安全带。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她怎么不知道?
“去年,常规赛结束以后。”他熟练地发动车子,老司机一样稳练。
外头的行人车辆嗖嗖地过去,朱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于江晨似乎发现了她的欲言又止,“我……可以叫你老婆了吗?”一般来说,领过结婚证以后就是合法夫妻了,他自然是有权利这么叫的。
“啊?呃……”总觉得车子里的空调开得有些高,惹得朱璃老脸滚烫。
“老……”
“别别别!你还是叫我小璃吧!”朱璃一边搓着肩膀上的鸡皮疙瘩,一边拒绝。
于江晨蹙眉,“嗯。”
半晌,车内又陷入了沉默,依旧是少年先开口:“那你可以,叫我老公了吗?”
喂喂喂,你是多纠结称呼啊!朱璃败给他,“可以是可以,但……你不觉得肉麻吗?”
后者理所当然地摇头。
天哪,臭小鬼,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肉麻?朱璃翻了个白眼,“老……呃……老……”实在叫不出口啊喂!你个小屁孩我叫什么老公啊喂!
朱璃内疚地瞄了一眼面露失意的他,为了防止心中的愧疚再次扩大,她赶忙解释起来:“你知道不知道,在古代,老公是对太监的称呼!”
“我想听。”
简洁,明了的表达自己的意愿一直是于江晨的魅力点之一,他才不管这称呼在古代的意思。
副驾驶座上的朱璃一拍脑袋,人家都花了将近三百万买了一辆车来载她了,叫声老公不过分吧!
“……老公。”声如蚊呐地唤了一声,随后立马窝进座位里,朱璃脸红得像是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螃蟹。
软绵绵的呼唤就像是一根羽毛似的来回搔刮着某位驾驶者的心,他眉头皱得更深了,甚至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像是奔腾的野马,又像是翩然的蝴蝶,总之,它们在胸口蠢蠢欲动,即将破壳而出。
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刹车惯性,于江晨将车辆停在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怎,怎么停车了?”朱璃张望外头,这是哪儿?
只见少年打开了安全带,随后双手握在方向盘上,颔首在忍耐着什么似的。
“江晨,你……不会又……”朱璃心下划过不好的预感,难道是他的失忆症又犯了?
她抚上他看起来有些颤抖的肩。
半晌,少年抓住她的手,满含侵略性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朱璃,而朱璃被他这兵临城下的压迫感怔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吻你。”
他如此擅长表达意愿,又如此擅长让人无法拒绝。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竟让朱璃像中了魔怔一样默许了他的侵略。
啊,他白皙的皮肤上似乎缀着小小的汗珠,原来被暖气烘得浑身燥热的不止她一人。
熟悉的皂角香,真好闻啊,不论多少次,朱璃都会不由自主的沦陷其中,她想,其实这已经不算是皂角了,而是一种迷迭香,让人迷失自己,魅惑致死。
新婚燕尔,本该如此不是么?
蜜津在交融的舌与舌之间流淌。
他用最虔诚的方式掠夺她每一寸贝齿。
这一吻深到朱璃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陆生生物,她需要空气。
“唔……”她小力地捶打他,这才得以重新回到陆地大口喘息。
画面太糟糕了,彼此间涨红的脸颊,急促的呼吸,如果继续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打破这暧昧气氛的是一通电话,朱璃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瞄了一眼,当下心上就凉了大半。
楚允允。
“喂。”于江晨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校庆,我不想参加。”
由于车内实在静谧,朱璃甚至能听到电话那一头受伤的情绪,“为什么?比赛结束不是有休整期吗?”
于江晨看了一眼朱璃,捏了捏自己的睛明,“我有更重要的事。”
“好吧……”纵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楚允允还是只能选择妥协。
挂电话之前,于江晨郑重其事地叫住了楚允允,“允允,过了校庆,我们谈谈吧。”
“啊?什么,我这里有些吵,没听清你说什么,马上上课了,我先挂了!”
“嘟嘟嘟——”
见于江晨一脸懵逼地看着电话,似乎还想要拨过去,朱璃立马拦住了他,“没听出来吗?她不想和你谈。”
“对不起,我……”尤是眼前的女人就像桃花源一样让他几乎忘了自己的社会身份,也忘了他是个有女朋友的人,这会儿既对不起她,也对不起电话那一头的楚允允。
朱璃根本没打算怪他,但看他已经自顾自陷入纠结,也不可能放过这么及时的捉弄机会,“喔,原来有女朋友啊……没看出来啊,你Daybreak是个渣男呀!”她指了指自己,“所以我就是小三咯?”
“她……是我失忆以前的女朋友。”于江晨抵住方向盘,叹息:“父亲说,我很爱她……所以我又尝试性地和她在一起,但……”
“结果没有爱上她?”原来是于枫捣的鬼。
“我可以很确定,我曾经爱的人叫小璃,但我并不知道,谁才是小璃。”于江晨深深望向朱璃,“直到我见到了你的名字。”
朱璃耸耸肩,“这世界上叫小璃的人可多了,你怎么能确定是我呢?”
“这个。”于江晨从脖子里掏出一枚红钻项链,荼蘼的红色光亮妖异非常。
“……”在看到红钻的一瞬间,朱璃眼睛湿了。
“允允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于江晨把项链解开,放到了朱璃的手掌上,“现在的科技很发达,想要找到这串项链的出处和购买者并不难,而且……我一早就遇见了设计他的作者本人。”
“设计者?”
“是,他当初跟我在一个病院里,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精神疾病是绝症。”这也是于江晨后来得到的消息,轮椅上的青年人在过了春节之后病情恶化,已经去世了,“他曾跟我说过,这串项链是他专门为他的女朋友设计的,后来他得了病,便抛弃了她,独自去往国外治疗。”
“等一下!”朱璃瞪大眸子打断了他,“他是因为得了病才离开的?”
前者点点头。
“快快,我们去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