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离开后没过不久,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停在了机阁的门外。
紧接着女子的柔荑伸出车帘,然后微微拢起帘幔。
随即车内走下来一个身着月白苏绣妆花裙,腰间系着几道蝴蝶结子长穗绦的女子。
这个女子赫然就是刚刚回阁的长歌,此时长歌脸上带着舟车劳顿之后的疲态。
长歌在谷雨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径直往阁内走着。而谷雨从车内提出了一个食盒之后,也缓缓跟在了长歌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门。
等长歌快到院子的时候,红衣正趁着光好在院中晒着被褥。
红花远远见到姐的身影,连忙兴奋地开口大声唤道:“姐!”
院子里洒扫的侍女和下人们听到红衣这一嗓子,立马注意到了从门外走来的女子。
随即众人纷纷热情地围了上来,嚷嚷着:“姐……姐!”
紧接着谷雨的身影也跟在长歌的后面出现,大家也都注意到谷雨姐姐手上提着的食海
众人知道一定是姐又给带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谷雨看到此景,立马佯装出怒意:“好呀!你们这些人,平时一个个不勤快做事,每次有好吃好玩的时候,你们都是头一个!”
红衣听后先是挠挠头,傻笑道:“哪里有!几没有见到姐了,确实也是想姐了!”
谷雨噗嗤一笑,然后调侃地道:“怕不是想姐,是在想梨花弄的苏梨糕吧!”
红衣一脸傻笑,此时长歌看着一脸憨态的红衣,不由地也被她逗乐了。
“好啦,别打趣她们了!”
“她们一个个的,哪个不是馋猫子?”
长歌看向谷雨,两人正好对视一眼,长歌随后开口道:“把我带来的糕点,给她们分下去吧。”
红衣听后一脸的雀跃,兴奋地搓着手。
谷雨打开食盒后,院子里面马上飘荡着糕点的清香。
紧接着涌上来一群侍女们,院中是一片其乐融融的场景。
……
此时长歌率先进了主屋,脱了身上的披风往木施上一搭。
没过多久,谷雨也进来了。
谷雨进屋后,连忙去到桌边倒了一盏茶。
“姐!喝些茶去去乏吧。”
长歌从谷雨手上接过茶水,酌了一口,温度正好合适。
做完手头上的事情,谷雨走到窗子边,从一旁的花几上拿起一根木棍把窗子撑起,阳光瞬间倾泻在屋内。
谷雨开口问道:“姐,你要不要歇息片刻,这几日到处查账也着实辛苦了!”
长歌摆摆手道:“无妨,等会还要去母亲那里一趟!”
“上次走得太匆忙,都还没来得及与母亲交代一番!“
长歌注意到阳光留在地上的光斑,一时之间心思万千。
其实她这几日也是心绪不宁,对于长安那里,长歌实在想不到办法应该要怎么处理才好!于是她才寻了个由头离开,但是直到回到阁内,现在依旧没有想清楚办法?
不过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吧……
红衣此时走进了屋子,她的嘴角边还沾着几颗芝麻。
长歌看到红衣顺势开口问道:“这几日我离开后,阁内有出什么事情吗?”
红衣思索了片刻道:“这几日阁内似乎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大事!”
长歌心中挂念着长安,于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红衣:“这几日,长安有来过吗?”
长歌的话语有些闪躲,但是红衣是个直性子,自然没有察觉其中的异样。
红衣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啊!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红衣的反应引起了长歌的注意,然后只听见红衣继续开口道:“殿下,今早上出远门了,好像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等到红衣的话完,长歌听清楚红衣了什么之后,才猛地一惊:“什么?”
红衣被姐的反应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再一次重复道:“殿下……今离开机阁出远门了!”
“你知道是什么缘由吗?”
红衣想了想:“老阁主那边是殿下拜师习武去了!”
长歌听完心中一片惊愕,前世从来没有听过长安外出拜师这件事啊?
长歌顾不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连忙急匆匆地往眉沁院走去。
这一路上长歌想了很多,心里还有着许多的问题要等母亲解答。
等到长歌形色匆匆进了眉沁院,正巧与彩云迎面碰上,彩云连忙唤了声:“姐!”
长歌的脑子里嗡呜响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长歌推开门,赶紧走到了屋内:“母亲!”
顾眉正巧回头看来,发现原来是长歌。
只见女子风尘仆仆,鬓角的碎发还有些凌乱,来不及整理。
“歌儿!”
“母亲,我……”
两人异口同声道,俱一愣。
长歌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母亲,您先吧!”
顾眉从长歌的反应里,自然而知道了长歌想要问的问题。
紧接着顾眉走到长歌身边:“歌儿,你是想要问长安去哪了吧!”
长歌缓了缓心中的焦虑,讪讪地点点头。
长歌心里有很多的疑惑,这一切完全与前世不符合……
“彩云!”
紧接着彩云听到老阁主的声音,立马心领神会地关上了屋门。
“歌儿,坐吧!”
听到母亲的话,长歌心中的焦急才略微平静了些,随后寻了处座椅坐了下来。
“歌儿,如果你能早些时候回来就好了!”
“我……“长歌支支吾吾地道,她一时有些语塞。
长歌原本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躲长安,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一回来,长安却已经离开了,并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还记得我和你起过,长安并不是你的亲弟弟吧!”
长歌点点头,把注意力放在母亲接下来要的话上。
“但我没有告诉你,长安他的真实身份……实际上是北齐的皇子。”
“皇子?”
长歌心中一阵疑惑,明明上一世并没迎…
为什么这一世突然之间,长安变成了北齐的皇子?
“母亲,长安拜师也只是一个幌子吧?那他真实的打算是什么?”
顾眉没有话,长歌焦急地催着:“母亲!”
顾眉才长叹一口气道:“争皇位!”
“什么?”长歌的瞳孔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