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就这样开车出去找余斯年,不知怎么,她总感觉心神不宁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塞在她心口,弄得她有点喘不上来气。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大概这个时间不对,大家都在忙,余念开着开着,路过了一颗被撞歪聊树。
她只觉得有些奇怪,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又往前开了一段时间,余念觉得情况不大对。
她就像猛的反应过来什么东西似的,快速的就掉了头,回到了刚刚那树倒着的地方。
她车子还没停稳就匆匆跑了下去,然后就看见了那被树压着的身子……
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来,但是此刻让余念喘不过来的气的,是面前那亮着灯的手术室。
刚刚看见余斯年被压在树下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又或是能做些什么,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余念就那么愣愣的站在手术室的门前,一动不动的,跟个木头人一样,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整个心都是悬着的。
如果……如果年年真的出了什么事……她难以想象自己后半辈子该怎么活下去。
余念现在很崩溃,但是最令人崩溃的是,她现在不能崩溃,她要在这里守着余斯年,要去给他办各种手续,要在这里等着给他签字。
甚至甚至是签那病危通知书。
她怎么可能不崩溃,这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她,她的孩子可能会死。
可能,会死。
会死。
对一个母亲来,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噩耗了,没有之一。
等了很久很久,余念也不知道有多久,她只知道自己虽然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还是流下来了不少。
手术室的门打开,眼看着医生走了出来,余念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努力笑着迎上去。
医生:“病人家属。”
余念:“在这,我是他妈妈。”
在医生面前站定,她希望是好事,真的,她宁可用自己的命换余斯年的命。
医生:“孩子的血型是h阴性血,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熊猫血。”
余念:“对,是这样的,没错。”
她身侧拳头死死攥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是个能处理事情的,毕竟除了她,也没人能来处理这件事了,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医生点零头,询问道:“请问您的血型。”
余念:“型。”
医生:“那要麻烦把孩子的爸爸叫过来一趟了,孩子需要输血,我们血库没有这种血了,可以找,但是需要时间,怕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医生用很平静的语气着这件人命关的事,余念明白,是不想让她情绪波动。
只是……孩子的爸爸吗?余念抿了抿唇,看上去有些为难。
医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孩子的爸爸不方便赶过来吗?”
医生也变得有点着急了,若是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麻烦了。
余念抿着唇,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心脏用力的跳动着,然后开口:“没问题,我马上把他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