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医院里,雨萌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隔着玻璃窗,看着躺在监护病房里的年迈的院长,若有所思,想起了刚刚问医生的那些话。
“医生,我奶奶她怎么样了?没事吧,还能醒的过来么?会不会有事?”雨萌坐在医生办公室,看着院长奶奶的病历,问着主治医生,听雨萌这么问,主治医生转动着笔,“可能,会城植物人,这就是你们家属以后长期耐心的照顾了,或许以后病人还有康复得机会,醒不醒的过来,因为病人年龄大了,要看病人自己了,”见医生的回答好像也不确定,雨萌还是不放心。
思虑几分钟后,雨萌扶着桌角站了起来。
“要不医生,我们不治了,反正那,我奶奶,年龄也大了,寿终正寝也可以,医生,我可以带我奶奶出院么?”雨萌的话,在医生听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不行,怎么能不治,你是病人家属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出去吧,我还要看下一个病人,我看你,比你奶奶,更加病入膏肓,”医生随即生气的拿笔指着办公室门口,驱赶着雨萌。
雨萌被医生指责,心里有些不悦。
走出医生办公室时,雨萌紧拽着衣角,眼神飘忽,一会哭,一会笑的,心里还在挣扎着。
“不行,万一奶奶行了,把我不救她的事抖出去,那我不就一无所有了,还没被顾阿姨唾弃,那斯奇哥是不是可能也不会要我了?”
“不会啊,斯奇哥不会不要我的,我不能让奶奶有事,我不能那样,对,不能那样。”
“只不过不那样的话,等奶奶醒了,我就要人财两空了啊,那怎么办?”
“不能那样,院长奶奶毕竟收留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再害了院长奶奶。”
在雨萌刚刚的思想斗争里,好像瞬间出现了两个不同的自己,一黑一白,就像天使与巫婆。
看到雨萌怪异的歪着脑袋走路的样子,医院走廊的路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神经病吧,她有病吧。你看看她刚从办公室出来的样子,刚刚我还听说,她在办公室和医生讨论不救了那个重症监护室的老奶奶,听说那个老奶奶,是个孤儿院院长,收留了一百多名无家可归的孩子,可好了,这么好的老人怎么会有这么个恶毒的孙女。”
“就是,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
护士站的几个护士们,因为听到其中的一个护士说着刚才在医生办公室的那些话,都气的恨不得指着雨萌的鼻子。
在护士交头接耳时,雨萌全听到了。
“说什么呢,小心我举报你上班时间乱嚼舌根,小心你们丢了工作,哼,”经过护士站,突然清醒的雨萌,走到几个护士身边,用力的砸着护士站桌上的物品。
看到雨萌凶狠砸东西的模样,几个护士都不敢吱声了。
其中一个先行离开了的护士,正蹲在站台隔壁的诊疗室,偷偷拨打了保安室的电话。
不一会,保安来了,看到雨萌仍在砸着东西。
“干什么?发疯了么?别再砸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保安手指着雨萌,雨萌诡异的笑着,甚至还解着上衣的纽扣,靠近着拿着棒棍的保安。
看到雨萌靠近,露出白皙的胸脯一颤一颤的,保安咕咚一下,吞咽着口水,手不安分的抬了起来,正要碰到雨萌时候。
“啊,我的妈,你呀有病把?”雨萌娇羞的伸出舌头含着保安手指,正在保安心花怒放时,咔擦一下,得不偿失,手指被雨萌用力咬了一口,让保安疼的惊声尖叫。
这算是,雨萌的反击。
看着保安甩着被咬伤的手指,雨萌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就凭你这熊样,还想赶我,”雨萌哼哼着鼻子,将保安推到了一旁,高傲的抬着头离开了护士站台。
离开医院之前,雨萌一边走,一边扣好了上衣纽扣。
“敢欺负我,弄死你们,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乱八卦,”雨萌喃语着,差点撞到了路过的坐着轮椅的病人。
“小姑娘,没长眼啊,你妈没教你走路得看着路啊?长得漂亮是瞎子那就可惜了啊,”坐在轮椅上的大妈,哗啦哗啦指责着雨萌,雨萌不耐烦的从口袋里掏出钱,丢在了大妈的身上,大妈立刻识趣的闭嘴了,甚至还数起了钱得数量。
看到大妈那样,雨萌不屑的笑了笑。从大妈身边经过,趁大妈不注意时候,在背后用力推了下轮椅。
“啊呀,不好意思,”看到大妈从轮椅上摔下,雨萌弯着腰对着大妈故作道歉的语气,又从兜里掏出了几百块,放在了摔倒的大妈身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雨萌在大妈耳边轻声喃语,大妈见钱眼开,只能点点头。
在大妈拿着钱不吭声后,雨萌就淡定离开了。
只不过离开之前,雨萌觉得自己还有件事情没完成。
但转念一想又不愿意去做了,于是雨萌就只能先离开医院。
而另一边,国外,恰逢双休。
在市区的教堂里,聚集着祈祷的信徒们,而初夏,算是信徒中的一个。
因为最近受宇宁影响,初夏也会经常抽空来教堂祈祷。
坐在教堂的长椅上,初夏虔诚的双手合十,闭着双眼,心里默默祈祷。
“希望奶奶身体健康,希望斯奇哥哥和雨萌姐姐,可以永远开心,希望,我的妈妈,在天堂可以快乐,”祈祷时刻,初夏想到了母亲李素雅,不禁泪如雨下。
而如今初夏可以承认母亲已经离开的事实,完全因为,这些日,宇宁的开导。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亲人不在了,我们必须学会成长和接受,不然我们的亲人,在天堂也不会安心的,听说,你的母亲,所以。你现在必须承认,你妈妈已经不在了,不是因为不要你了,是因为,你的妈妈,还会在天堂守护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从噩梦了走出来的,”宇宁语重心长的言语,只为了让初夏接受已经发生过的不可挽回的回忆。
正因为宇宁的乐观开朗,影响着内向的初夏,不间断的开导,让初夏在慢慢学会打开心结。
“谢谢你,宇宁哥,”因为思念母亲,悲伤过后,走出了教堂,迎着教堂外得鸟语花香,初夏展露笑颜,张开着手臂,沐浴着温暖阳光,
对初夏来说,在国外的这些日子,无比宁静。
只不过,在之后的日子里,为了勤工俭学,初夏在学校一边读书,一边在宇宁的设计公司做着兼职。
见初夏喜欢设计,宇宁几乎倾尽全力,指导着初夏,和初夏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挚友,可以交心,可以一起玩,一起放声大笑,一起放声大哭。
坐在露天阳台上,宇宁握着酒瓶,大口的喝着,望着阳台外得风景和身边的初夏,宇宁笑的一脸灿烂。
“初夏,你知道么?其实,以前我不喜欢交朋友,我就绕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但是,自从遇见你,我的世界好像有了色彩,五彩缤纷,只因为,但是,我这不算告白,你别想多了,”宇宁喝醉后的言语,其实初夏不会当真。
“我知道了啦,你才不会告白我呢,傻瓜哥哥,嘿嘿。”
听到初夏调皮的话语,宇宁点了点初夏的脑门,
“傻瓜妹妹,呵呵,呵呵呵。”
两人在阳台,大笑着,好不痛快。
正因为遇见宇宁,
才让初夏暂时有了开心的日子。
为了逗初夏开心,宇宁在阳台跳着搞笑拉丁舞,
“额,我要跟你学,”初夏终于忍不住,跟着宇宁学着跳舞,看到初夏跳的有模有样,宇宁满意的点点头。
在宇宁家的隔壁邻居看来,旁边阳台上,只见到两个小傻子,在不停的旋转跳跃着,
很是欢快,初夏乐的笑呵呵的。
只不过,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一转眼,
二年后,
初夏竟已经快成年了,十八岁的年纪,这时候的初夏不再是以前那个胖乎的小姑娘,而变得纤细面条,跟着宇宁锻炼,甚至瘦成了瓜子脸和小蛮腰,还很努力的考入了哈佛大学。
顺利的进入了哈佛,算是初夏这些年努力的成果。
这一天,宇宁准备开趴体为初夏庆祝。
在亲自准备生日蛋糕时候,宇宁脸色似乎很不对劲,蛋糕还没完成,宇宁就瞬间昏迷不起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日子了,如果不是初夏你,我不会答应我妈。靠着化疗,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继续熬着这些日子,对不起,初夏,我不能在陪伴你了,”昏迷前,宇宁正在心里喃语,只因为在初夏回来之前,他不想就这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