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技能?
那是什么?!
自己连那什么羞耻度都没搞明白,突然又告诉自己一个什么技能?
等等,莫非......自己要转运了不成?!
一想到这,叶风不自觉地双拳紧握了起来,一股热血从心底喷涌而出!
肯定没错!自己看过的那些小说中,转运就是这个样子的!
而且听她的意思,好像自己只要继续坚持下去,就能使用那个天眼技能了!
好,那自己今天非要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哎?兄弟,”一名外地模样,背着包袱的男子碰了碰先前说叶风是天煞孤星的龅牙男,随后小声地问道,“我怎么听这周围谈论的,似乎这小家伙家境不错啊,你这样不给人家面子就不怕......”
说到一半,远处的一阵骚动打断了他的话。
“哼,你继续看就知道了。”龅牙男见远处赶来的一群人,不禁插着袖口歪起了身子,幸灾乐祸地对身旁背着包袱的男子说道。
远处的人走近,原本围着叶风的众人迅速自觉地让开了位置。
领头的是一名留髯的中年男人,肃穆的面容不容侵犯,身穿一袭黛青色长袍不怒自威,看起来很是传统古板。
此人便是先前所有人谈论的另一个焦点,也是叶风的父亲,柳安县首席医师──郑杏林。
见父亲赶到,刚刚还在为技能一事欣喜的叶风立马像是被泼了一身冷水。
还以为老管家刚才是吓唬自己的,谁知道父亲真这么快就来了......
还有半炷香!求求时间过快点!
叶风连忙闭眼在心中祈祷了起来。
而紧随郑杏林身后跟来的,则是叶风的二哥郑拓和一群家丁。
“呼......父......父亲,呼......”这一路上郑拓自己和跟着的家丁们可是累坏了,早已气喘吁吁。
他的身体也不算差,但和父亲比起来简直......一路上父亲健步如飞,自己和家丁们全程小跑才刚刚跟得上。
“说让你们好好锻炼身体,这才几步路就把你们累成这个样子!”郑杏林看向自己正大口喘气的二儿子还有一众家丁道。
郑拓一阵无奈,心道,“几步路......这么短的功夫从城西到城东,自己要天天这样跑干脆别继承衣钵学医了,直接从军去前线打仗算了,说不定还能当个将军。”
当然,这番话郑拓是不敢说的,父亲最气愤的就是大庭广众之下与他顶嘴。
注意力从二儿子身上收回,郑杏林威严的视线再是落到低头跪在地上的三儿子叶风。
“风儿!你给我站起来!你生性顽皮为父知道,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大庭广众跪在这里成何体统!”
听到父亲的怒喝,叶风只能牙齿紧咬装作没有听到,只要再让他坚持一会会就行了!
虽是这么说,但叶风的余光却是不禁偷偷上撇。
若是父亲看起来不那么生气,那就先这样不说话耗着最好。
然而见到父亲盛怒神情的一刹那,叶风赶忙收回视线,就连攥紧的双拳中都生出了丝丝热汗。
嘶......
不行!这样干耗着绝对不是办法,看父亲的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命家丁把自己强行拽回去的,必须得想个法子拖延时间!
“父亲您别再逼我了!”叶风突然抬头看向父亲说道,“儿子在家中已经不止一次地跟您说过了,儿子是被迫的!”
以前每次叶风被抓到后,都是保持沉默,但这次却是不同。
一是因为遇到的事不一样。
以前遇到的麻烦事,叶风起码还可以破破财,跟人家商量好配合一下,总之做了就行!
当然,前天的事纯属意外,叶风哪能想到自己随便找的一个妮子性格就那么刚烈......
但今天是跪两个时辰!
已经坚持这么久了,叶风实在不想前功尽弃。
如果现在自己完不成,那今天就算是晚上跪,最晚也是从点开始,那时候练武场周围的人未必会比现在少。
第二则是叶风真的很想立刻见识一下那个“天眼”技能。
因为这说不定是自己迈出崭新人生的第一步啊!
见三弟顶撞父亲的郑拓此时却是一脸震惊,平时被抓到后沉默不语的三弟怎么突然顶撞父亲了?
难不成是有了什么想法?准备自己和父亲好好聊聊?
“哎,一转眼自己的三弟就长大了,用不到自己这个二哥咯。”
想到这,郑拓的脸色慢慢好转,甚至欣慰地点了点头。
“胡说!”郑杏林顿时怒斥道,“你当为父是干什么的!你根本就没病!”
“父亲您为何就这么相信咱家的医术呢?有的东西是您诊断不出来的!”叶风叫道。
郑拓听罢顿时一身冷汗,什么情况?
三弟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之前顶撞父亲自己还以为三弟是有什么说辞,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质疑家族代代流传的医术!这不是找训吗!
其实叶风也并非是一时气话,自己发病的真实原因,也就是那个神秘女人的事,自己是告诉了父亲以及二哥的。
然而只有二哥信自己,父亲这边不知说了多少回,明明每次都诊断不出,却还是一味地说是他异想天开,是他在演戏,却从来不认为是自己检查不出来!
方才这句话其实憋在叶风心里已经好久了。
“荒唐!”
当众被自己的儿子质疑家族医术,郑杏林顿时又羞又恼!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令时间都如同停滞了。
“嘶......”龅牙男倒吸了口凉气,自己是想过来看戏,但也没想到会发展得这么严重,竟然动真格的了。
看到身旁背着包袱的男人看得聚精会神,龅牙男凑过去小声道:“看懂了吧,郑医师有两儿一女,大家都猜得出来最不讨喜的就是这个小儿子。”
“不是因为他不学无术或者没有天赋,而是像今天发生的事啊,他是三天两头一次!持续两三年了!只要他这病存在一天,那就等于是在打郑家的脸,就等于是说这病郑医师连查都查不出来,更别提治好了!”
龅牙男再是说道:“这郑医师有两大最,一最爱惜自己的名声,二最信任自家的医术,这小儿子动不动当众发病丢人,是坏了他的名,查不出治不好,是坏了他家的术。连他的亲生父亲都不疼爱,我在这随口说说能有何妨。”
“原来是这样啊......”背着包袱的男子点头回道。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温热以及阵阵如针扎般的刺痛,叶风强忍着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咽了回去。
“父亲,你我知道,三弟确实也是事出有因......”
郑拓也是第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火,从小到大自己从未见过父亲打过三弟,最多也只是气得骂几句而已。
哎!现在在这大庭广众的,自己也不好将三弟真实的病因说出来和父亲争论啊。
原本想着和以往一样,自己替弟弟劝劝父亲,双方缓一缓就好了,可谁知弟弟今天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可笑!”就算打了叶风一巴掌,郑杏林的怒火也依旧没有消去,“我郑家的医术,传颂百年!在你这怎可成了无用之术!”
“正好大家都在,就让你们也听听我这不孝子说的原因!”郑医师转身看向众人大声说道,“他说,他的脑袋里除了他,还住了一个时不时会命令他的女子!如果不照做,身体就会失去控制,自己行动!诸位说说,荒唐不荒唐!”
“这......这是什么病,从未听过啊?”
“是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心疾我有了解,同样未曾听说过这么邪门的情况。”
“我倒是听说西南边陲有个苗氏家族精通偃傀之术,但那都是些死物啊。”
......
众人七嘴舌地讨论起来,但基本上没有几人相信这所谓的怪病。
“郑某不才,承蒙各位抬爱身为柳安县首席医师。从小时候起至今,用我郑家代代相传的医术走遍山川,行医数十年。因此不论大小种类,各式各样的病都有所了解,不敢说药到病除,但从未有过无法诊断出来的怪诞病症!”
语气虽缓和了不少,但下一句父亲的言语却令叶风的整个心都凉透了。
郑杏林缓缓转身,看向依旧下跪在地的叶风淡淡开口道。
“数年无法诊断的怪症,为父甚至都要疑惑你到底是我的亲生儿子,还是有心人故意派来败坏我郑家医术名声的工具了。”
话音落下,叶风顿时只感觉心头一颤,先前强忍住的泪水顿时奔涌而出,将眼眶涨得通红。
父亲打他骂他,叶风都能忍,都能受,因为自己的情况确实特殊,但唯独这般伤人的话却是彻底令叶风心中抑制眼泪的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
“父亲......您说的太言重了......”郑拓看着父亲,又看向低头不语的三弟,这种情况下自己根本不好说什么......
郑杏林看着叶风同样沉默了许久,眼中尽是无奈与失望。
“除了三少爷,其他人全部跟我回府。”郑杏林突然挥袖离开,转身只留下了一句话。
“叶风,你若是承认你没病,便回家,否则便由你在这里跪着,直到你想明白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