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陆夜跪下,顺带着用内力掀翻了棋盘。
棋子七零八落地散落到地上,其中一个黑子打着转。她今日从见到陆行舟时,便不是那么规矩。
如今又冒犯了自家师父,唐子午不计较,陆行舟也会重罚她的。
唐子午心情却是不错,俯下身子一颗一颗捡起,放回圆桌上。
陆夜有一瞬间的错愕,错愕持续到陆行舟瞪了她一眼。这才慌忙起身跑到唐子午身边,扶着他坐下,准备蹲着收拾残局。
唐子午手肘拄着圆桌,撑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她。陆夜又一错愕,双膝没出息的贴着地。
彼时二人静的令陆夜发憷,亭子内只有她衣服摩擦和棋子碰撞的声音。
陆夜这个小小的心思早就被他们看的一清二楚,自这些小孩子家碰面起,就在暗暗的观察着她们。
令陆行舟没想到的是,陆夜放弃与柳修那段情竟是如此简单彻底。当初确确实实伤心的哭了一场,哭过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素日陆夜犯错时最怕无言的肃静,她沉默着收拾了许久,放了最后一颗棋子。
可怜兮兮地瞧着正对着她笑的唐子午,她看不出他眼睛里的神情,只感觉笑的诡异。
陆夜换了更加令人怜惜的神情,他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丝毫不为其所动。
解忧亭中紫衣女子含着微弱光的眼睛暗了下去,在唐子午身边跪直,瞧着他的脚尖。
跪了足足三个时辰后,唐子午直接猜中了她的来历。
他说她若要救村民,就要随着陆行舟回到永夜城。这一辈子,发誓再也不踏出城门一步。
陆夜答应了,纵然她并不欢喜生生世世困在一个地方。还是和陆行舟回了永夜城。
而后又是三百年,陆夜至今对此事耿耿于怀。也时常挑衅地意味和陆行舟埋怨,他倒是并不在乎。
回到永夜城半个月以后,几个心腹告诉她宫孜已归城,身边还带了一赤衣女子。
正派十足,活脱脱是从戏本子里走出来的。酷似披着披风、带着斗笠的女侠客。
她自是见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