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匹马?”
“你不会骑马,只能和我共骑一匹马,这样我们到达知州的速度可能会稍微慢几个时辰,中途我们换马就行,只是我这银两也不多了,一路上,我们得省一点。”
“你那钱袋里不是还有些银两么?”墨成凰看着眼前的白马有些出神。
“呃……我都放在昨晚借宿的婆婆屋子了。”赫连嘉佑有些不好意思撇开脸,想解释又没好意思再开口。
“应该的,老人家挺可怜的,对我们还那么热情周到,我还以为你就给个兔子山鸡就完了呢,想的挺周到啊!”
“咳咳……”赫连嘉佑有些抵挡不住墨成凰这直接的夸奖,脸颊微微发红了,转身轻松跨上马背,随即朝着墨成凰伸手,“来,踩着这里。”
“这个我会!和我骑骆驼差不多!”墨成凰也大方地伸手拉着赫连嘉佑伸过来的手,却感觉赫连嘉佑的手明显一抖。其实赫连嘉佑原来只是想拉一下她的袖子的,没想到她就这么把手给拽住了。
“坐稳,我们要赶路了!驾!”赫连嘉佑稍微一愣神,待墨成凰坐好,他微微一甩头,现在这情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到达知州找人要紧。
“赫连嘉佑,你懂经商吗?”
“不懂……”赫连嘉佑骑着马,搂着前面的墨成凰,墨成凰一脸享受的表情他自然是看不到了,只是赫连嘉佑这一脸紧张又尴尬的小表情倒是伴随了一路,原本一路沉默赶路,耐不住性子的话唠墨成凰开启了问答模式。
“那你会什么?我怎么发现我问的你都不懂?”
“兵法,治国,书画略懂,琴技略知皮毛,下棋不算精湛。”赫连嘉佑老实巴交地交代着,在墨成凰这不拐弯的脑子里听来就是,什么都不精通,啥都不会,兵法,他们现在用不上,国家都在别人手上,治国更是用不上,至于琴棋书画都略懂,想必这二皇子最好的就是功夫啦?她可记得她们在山洞里的时候,这赫连嘉佑眨眼功夫就带她轻松跃上平地的。
“你有钱吗?”
“刚不是说过了,都给那位老婆婆了。”
“我不是说这个钱,我是说你的旧部那里,”墨成凰想了想继续解释道:“我们想要谋划夺回皇权的事情,是需要很多钱的,你需要养兵,还有你那些旧部要他们跟着你出谋划策出生入死,你总不能画饼充饥吧?还要笼络大臣,打点朝廷内外,这都是需要花很多钱的!”
“我有一些宅子,但是都在皇城,是父皇在的时候赐给我的,我自己也没去看过。”
“那不能要了,我们暂且不能回皇城,而且你那宅子既然是皇上赐给你的,那赫连文成他们肯定也知道,如果你动用的话,就暴露身份了,我们既然是被送去陪葬,那么那些财产都不能动用了,你父皇的皇陵里面陪葬的珠宝都是皇宫里的东西也是没办法动用的,我们只能另辟蹊径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到达知州后,在知州做生意,既然赫连国是商贸大国,经商一定是赚钱最快的办法!”
“你以后不准再想着动父皇皇陵的东西!”赫连嘉佑突然收了一下缰绳,一脸认真的在墨成凰耳边说道。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快赶路吧!”墨成凰被赫连嘉佑的动作吓一跳,那耳边的呵气让她突然神经绷紧。
“父皇的死因很蹊跷,我定要查个清楚,但是他已经身故,我们不能再打扰他安息。”赫连嘉佑似乎是在解释一般,轻轻低语。
“好,我们做生意吧。”
“我不会,你会,你要我帮什么?”赫连嘉佑肯定的语气让墨成凰心里多了一份自信。
“你先告诉我知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知州是接壤封国最近的贸易郡县,也是和封国交易最大的郡县,知州有很多封国的人,因为距离九晴很远,所以鲜少有九晴国的人,当地风土人情算是三国之中最为开放的地界,但是也是鱼龙混杂,不过知州由于关系着两国的商贸,所以在南县驻守着我国最强的兵力,也就是你父亲带领驻守的墨家军。”
“也就是说,那里人流量很大,并且来往客商,富商是最多的咯!”
“可以这么说。”
“那知州肯定有很多酒楼客栈吧?”
“那是自然。”
“有青楼吗?”
“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得知青楼?”
“你先别管这个,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告诉我你可知道知州的青楼?”
“知州青楼很多,其中最为出名的只有两家,一家叫风花,一家叫雪月,原本两家是为一家,后来两个老鸨起了争执就各自为营,知州民风开放,分开以后生意也不曾差过。”
“那这两家青楼里的姑娘如何?”
“风花馆的姑娘头牌叫秦桑桑,舞技堪称当世一绝,有无数世家子弟千里迢迢从皇城赶来只为一饱眼福。雪月楼的姑娘头牌叫如梦,号称千古琴音,所奏之乐能让人宛如置身梦境。因此,知州民间还流传着一句话:皇城有三绝,知州有双骄。”
“你怎么这么清楚?!看你说的这么有滋有味,想必也是这两位姑娘的裙下之臣了?”
“吁!”赫连嘉佑的突然急拽缰绳,马儿突然的减速让墨成凰结结实实跌进了赫连嘉佑怀里,随后立即被赫连嘉佑强行转过她的头,看见赫连嘉佑一脸严肃认真地说着:“我没有。每次征战犒赏三军的时候,我得带着将士们寻欢作乐,因为墨将军从不踏入烟花之地,所以只能我来代劳,但是我只是去看舞听琴,舞毕琴绝我必是转身离开的。”
“好好!!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好吗?别这么认真,我就开个玩笑的!”墨成凰打着哈哈,却招来赫连嘉佑的不满。“快赶路,快赶路!你下次再刹车提前喊我一下好吗?”
赫连嘉佑满脸委屈又怨气地松了缰绳,继续骑着马,一路上不管墨成凰说什么,坚决不再开口,任凭墨成凰一个在那碎碎念。
“赫连嘉佑,你怎么跟个小孩似得,还在生气呢?”两人赶了一天的路,墨成凰挨不住饿了,“我好饿啊。我们吃点东西吧!”
“给,我去前面打水。”赫连嘉佑拿出婆婆给的饼递给墨成凰,自己牵着马去了前面。一副并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气性真大,不就说你嫖个妓么,都二十的人了,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墨成凰看着赫连嘉佑的背影念叨。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自是不会认!本皇子还不屑于和青楼女子苟且!”远处传来赫连嘉佑的声音。
“总算说话了,你这人耳朵有顺风耳的吧!啊!忘了,你本来就是!”墨成凰看着赫连嘉佑愤慨的样子都快笑疯了,可是怕他这小气性子继续发作,赶紧憋着笑,拿着饼追了上去,男人也要哄哄的嘛,哈哈哈。
“别生气啦!这么小气,我以后不说你便是。”墨成凰举起自己咬了一半的饼在赫连嘉佑面前晃了晃。
“呵~”赫连嘉佑嘴里哼了一下,一把夺走墨成凰的饼,张口就吃了。
“喂!赫连嘉佑,你为什么要吃我的饼!”墨成凰看着瞬间空了的手。
“吃就吃了,谁让你得罪本皇子的。”
“你这皇子怎么这么小气的?”
“行了,给你。为女人和小人不可养也。”赫连嘉佑看着墨成凰气鼓鼓的脸,嘴里不觉挂起一丝笑意,从怀里摸出一个饼递给她。
“你还私藏一个呢?”
“私藏什么?我刚才根本就没吃。赶紧吃完,还要赶路。”
“我们一人一半吧,我吃不下了。”墨成凰心中了然,感情是他怕饼不够吃,根本没打算吃吧,想到这里心中更是一暖,把饼掰开,分了一个大半递给他。
“吃不完也要吃,晚上没得吃了。上马!”赫连嘉佑没有接饼,解开缰绳,一个转身翻上马背,随即伸手看向墨成凰。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啊!”墨成凰没有去拉他的手,把手上的饼放他他的手中,然后歪着头看着他。
“真是啰嗦!”赫连嘉佑拿着饼三口并两口咽了下去,就着刚打满的水壶里的水灌了两口,又把水壶递给墨成凰,墨成凰也没在意太多,将就着水壶喝了几口,又跑到水边把水壶灌满,这才上了马。
吃饱喝足后的墨成凰眯着眼睛靠在赫连嘉佑的怀里,眼皮都快打架了,她昨晚本就没睡几个时辰,又奔波了一天,这会儿她是真的累了,心里倒是想着如何在知州发展,却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赫连嘉佑感觉怀里一沉,低头瞄了一眼,看见墨成凰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便放满了速度,不再那么颠簸,马速降了下来,赫连嘉佑骑着马,单手搂着墨成凰,不时打量着怀里的女子。此时的墨成凰虽是跟他颠簸了这么些日子,显得有些憔悴,但是皮肤依旧白得胜雪,吹弹可破,垂下的眼帘,那睫毛长长的,随着风和墨成凰的呼吸轻轻颤动,一晃一晃撩拨着赫连嘉佑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