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国前朝诸事顺利,墨成凰背后的群英荟萃也已经分布全国各地,甚至已经延伸到九晴和封国了。只是九晴文幽死胎一事倒是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后宫里谣言不断,墨成凰的凤鸣宫也一直宫门紧锁,连晨昏定省都取消了。赫连嘉佑这边忙着政事,墨成凰三天两头跑出宫,他得为自己这不省心的媳妇担着,谁让他没找到证据呢。
“娘娘,这都快过去一个月了,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秋儿给墨成凰整理衣服,这些日子墨成凰的正装都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尘了。
“有什么好急的,这不挺好的吗?那些后妃们没时间来烦我,我正好有大把时间出去呢。”
“皇上驾到!”门外突然传来小太监通报的声音。
“皇上吉祥。”墨成凰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发髻,也没换衣服,还是那身素衣就起身去接驾了,连钗环都懒得配了。
“皇后快起身吧,今日朕是来给你好消息的,常德,去通知各宫了没有?”
“回皇上的话,各宫娘娘都在赶来的路上了。”
“好,皇后过来坐吧。”赫连嘉佑在正殿上坐了,又拉了墨成凰过去坐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嫔妃听到通传一刻也不敢耽搁就赶来凤鸣殿。
“都坐吧。”赫连嘉佑摆摆手,示意大家起身,随后对着常德点点头。
“请孙太医,张太医觐见!”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赫连嘉佑示意二人起身,“众妃都在此了,二位爱卿可以把你们查到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了。”
“是。”孙永全起身后,走到良妃面前,“良妃娘娘,您生产的前一晚,是否出现了腹部剧痛?”
“是……有一些痛过。”九晴文幽看着孙永全和张太医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们定是查到了一些什么,孩子的死状她没有看到,但她从千机道长那里已经询问过,会和中毒的症状很像,如果她死咬住墨成凰不放的话,赫连嘉佑一定会死查到底。紫金蝉的事情肯定是不会被查到的,千机道长她接触了很久,这个人有些话会说有些话却无论如何不会说的。她不知道千机道长想要什么,当初肯帮她也是因为欠了她一份恩情,至于他还有其他所图她就不得而知了。
“娘娘那夜是否觉得犹如万箭穿心,腹部有过孩子在肚子里强烈的踢打,最后有一种坠落的感觉。”
“是……”九晴文幽此时脸上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看着众人,眼底还透着悲伤。
“良妃娘娘,据微臣和张太医的观察和对婴孩的检查,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摔到致死的。”孙永全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众人,又继续说道,“孩子应该是在前一晚就已经中毒身亡了,正是良妃娘娘觉得腹痛难忍伴随坠落的时候。”
“你,你说什么?中毒?”良妃一脸震惊站了起来。
“正是。死胎经过我们检查,胎儿的幼骨全身发黑,是中毒所致,只是臣等一直想要查出是何种毒药所致,请皇上恕罪!臣等无能,确实未曾见过此种毒药。”
“皇上恕罪,良妃娘娘的脉象一直都是微臣诊断,此毒毫无迹象,微臣仔细检查过娘娘那些时日所服用的药物和食物,包括衣物,香料、珠钗首饰都没有任何毒物反应。微臣无法查出娘娘所中何毒,更无从得知何人所为。”
“皇上。”常德突然听到外面一个小太监传来的话,随后在赫连嘉佑面前跪下。
“何事?”
“刚才有人来报,说玉华宫内有一名叫春桃的宫女跳井自尽了,侍卫从她房里搜出许多毒药瓶子。”
“即可去查她的来历。”
“是!”常德赶紧带人出去了。
“皇上……”九晴文幽带着哭腔突然晕了过去。
“良妃可有好些?”赫连嘉佑在九晴文幽晕过去的瞬间马上让孙永全把脉又喂了些药丸,不出片刻就已经转醒。
“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
“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从她房里搜出不少毒药,还有这块玉佩,这是朕赏你的。这春桃是从你进宫就开始跟着,是何故要如此害你?”
“果然是这样。”九晴文幽一副惋惜又无奈的样子,看到众人都看着她,她幽幽地开口,“那春桃曾经在臣妾面前埋怨说皇上总是不来玉华宫里,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因为看到臣妾思念皇上感到忧伤,可不曾想,臣妾侍寝回来以后,每日随身携带这块玉佩,她却偷偷拿过一次,当时让听兰看见,她倒是没成功,只说是想替臣妾擦拭。臣妾平日里并不喜欢苛责宫人,也就没当回事。后来听兰回来跟臣妾说,这春桃对皇上有意,一心想攀龙附凤,可总是没机会,却没曾想她竟然嫉妒至此……”
“既如此,那你当日一口咬定皇后害你又是何故?”
“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当日只听得孩儿没了,心里没了方寸,生产那日又疼得失去了理智才会胡言乱语的,看在臣妾痛失骨肉的份上,请皇上皇后娘娘饶恕臣妾吧!”良妃说的凄惨,墨成凰在心里都想给她颁奥斯卡演绎奖了。
“为了彻查此事,皇后为了避嫌,自己把自己关在凤鸣宫一月有余!好在今日朕总算查出真相,后宫此后不得再妄言,此事就此作罢!良妃怀有龙嗣却不幸夭折,口出狂言污蔑皇后,功过相抵,朕不奖也不罚了,好生回去修养吧。都退下吧!”赫连嘉佑看事情总算解决完毕,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但也知道若继续追查定会打草惊蛇,不如就此作罢,之后再做打算了。众人离开以后,赫连嘉佑迫不及待拉着墨成凰进了内殿。
“凰儿,此事你怎么看?”
“那春桃不过就是九晴文幽故意抛出的台阶,无非是想我们就到此为止罢了。”墨成凰对这事心知肚明,良妃平日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就下了毒了。更何况从她所探听的消息,这春桃平时连进内殿的机会都没有,又是如何偷走她那块随身携带的玉佩的?春桃是做了替罪羔羊了,只是他们都想不明白九晴文幽在保护谁?连亲身骨肉都可以牺牲。
“她的背后到底是谁?或者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佑,我是当母亲的人,我知道怀着孩子多么不容易,一个女人要狠毒到什么地步才会用自己的孩子去作为筹码?我去找过那城外的人,是一个头发全白,但是样子却不是很老的道人,他不肯吐露有关九晴文幽的半句消息。”
“那我们就盯好九晴文幽,看看她到底想换什么。至于那个老道,我派了人去找他了。”赫连嘉佑伸手揽住墨成凰,这些日子墨成凰白天总往宫外跑,他心里担心却又不敢过来,除了晚膳是雷打不动的。他为了避嫌,表面上一副勤政的样子,好几次都是深夜偷偷摸摸溜来凤鸣宫,“凰儿,再给我生一个吧!”
“傲天傲雪还不够吗?”墨成凰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额头。
“唔,不够,不够,再多生些。”赫连嘉佑轻轻抬头,张嘴咬住她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