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捏她的脸蛋,训斥说:“小孩子家的懂什么。”木森说:“不过,你还真是叫人觉得这是天使,分明是个极聪明的人,却要装出衣服傻傻的样子。有点可怕的女人。”
李可儿得意的笑了,问木森:“你会害怕这个有点可怕的女人吗?”
木森也笑了,笑得很随意,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告诉李可儿说:“不会,我倒是觉得这个有点可怕的女人很有吸引力,不论是她的外貌还是性格。都可以给人很高的新鲜感。”
对于木森的说辞,李可儿毫不怀疑,这是当然的,她们是艺术生,所谓的艺术生,就是别人眼中脑子不太正常的一群人。不论是木森还是李可儿,不论他们如何千差万别,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都深深的执着于自己的内心所燃烧的激情。
有谁能够明白呢,那种被刻在骨子里的激情,是没有人能够让他们减退半点的。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虚假,唯有那份激情是最真切的。
李可儿对木森是因为激情,木森对东沐也是因为激情,不管理由如何千差万别,唯有此是绝对不变的。
所以,木森不会害怕李可儿,绝对不会。
李可儿绝对不觉得自己可怕,绝对不会,硬要说的话,她觉得自己很可爱。
只有跟他们一样执着于激情的人才会懂,一个执着于自己内心的欲望的女人,是很可爱的。
而那些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的人,才是真的无可救药。
一个人直面自己的内心有什么不对呢?觉得直面自己的内心是错误的人,一定是个软弱的人。
所以,李可儿和木森,绝对不愿意做一个软弱的人。
木森仰望着夜空,跟李可儿说:“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永恒之物。”
“我对你爱是永恒的。”李可儿不假思索的回答。
“爱情是永恒的吗?”木森不假思索的说了。爱情是不是永恒的,木森自己也不太肯定。他相信自己对东沐的爱是无可替代的,但是是不是永恒的,木森不能确定,也不敢肯定的说什么。
有什么是永恒的呢?木森没有见过,任何人的一生,在他临死之前,谁也不能说世上存在永恒之物。如果有的人,那一定是生命,因为从出生到死亡,人的一生是相对永恒的,对人的一生而言,生命是永恒的。
可是即便相对永恒的生命,相对于这个伟大的宇宙空间而言,又成了转瞬即逝的。
但是,我们还是可以说生命是永恒的,因为只有生命,才能见证这个宇宙空间的消逝和死亡,也只有生命才能思考世上究竟有没有永恒之物?
虽然从来也没有一个答案,但是,如果说这个伟大的宇宙空间存在永恒之物,木森觉得那一定是生命,除了生命之外,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而生命也不是绝对的永恒,而是相对的永恒。不是生命本身的永恒,而是寄托于生命之下的思考是永恒。生命会消失,但曾经思考永恒这个存在的生命智能不会消失。
奇点之下,一切消失和产生的终点之处,一切的来源和消逝的归宿之处,正是生命永恒的源泉。
得失是什么?谁也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生命的本源是什么?谁也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之所以会思考这些,是因为生命的存在,生命赋予了我们思考一切的能力,包括存在和失去。
然而,生命也将消失。
就像永恒轮回是否存在一样,没有人可以给是否存在永恒之物一个准确的答案。也就没有人能够为生命的起源和消失说一句公道的话。
消失和产生是否是同一存在,我们也同样无从给出答案。
结论就是“世上不存在永恒之物。宇宙也没有起点和终点,更没有消失和产生的奇点。”或者亦可以说“永恒之物就是一切,因为一切能量的产生,既然产生了,就不会轻易的消失。因为奇点没有固定的位置,一颗星球可以使奇点,我们每个人也都可以是奇点。”
当然,这个存在也是生命给出的,是生命所赋予的思考的答案,所以是否准确,我们还不能下定论。因为如果生命赋予我们的思考能力说世上不存在永恒之物。那么反之我们也可以思考:这个世上是存在永恒之物的。
理由就是,或许生命的源泉本身并不愿意让我们对这个世界过多的认识,就像人类会隐藏自己的感情一样,生命的本源也不想过多的暴露在人类的视线之中。
我们在寻找什么,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在追求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所追寻的一切,是依照生命的本源的指示,还是自发的没有任何指示的思考,谁也不知道。
谁敢肯定的说:“这一切都是当然的?”谁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们的生命,个人的生命相较于这个宇宙,实在是微不足道。
如此微不足道的存在,我们又怎么可以随意的去置论呢!如此微不足道的声音,即便是抱怨了,又有谁会听见呢,不会的,谁也不会在意,谁也不会听见。
说到底,最后能够得出结果的,只有:我活着,我思考而已。其余的东西,不论善或者恶,都是无关紧要的,都是无足轻重的。都是世界的反对的存在。
木森仰望天空,李可儿也仰望天空,李可儿说:“你知道吗……。”李可儿笑了笑,又说:“本来想说牛郎织女虽然每年只能见一次,但是他们应该很幸福。却又想到,如果你和时优良学长一样,那我就要难过上好几天了。”
李可儿忽地笑了,到底在笑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笑得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意。”
木森垂下眼睛望着李可儿:“那就说214吧,我对西方神话不了解,也不能反驳你。”木森说:“据我所知,你对西方神话的了解比中国神话要多,你的画也大多画的是西方神话。”
李可儿点头,告诉木森说:“是的,那我就给你讲西方神话吧,给你讲214,”
李可儿说:“公元3世纪,罗马帝国出现全面危机,经济凋敝,统治阶级腐败,社会动荡不安,人民纷纷反抗。贵族阶级为维护其统治,残暴镇压民众和基督徒。
这时有一位教徒瓦伦丁,因帮助基督徒举行婚礼而被捕入狱。
在狱中,他治愈了典狱长的女儿的疾病。最后统治阶级下令将他执行死刑。在临刑前,他给典狱长女儿写了一封情书,表明自己的爱情。
公元269年2月14日,他被处死刑,后来,基督徒为了纪念瓦伦丁为正义、为纯洁的爱而牺牲自己,将临刑的这一天定为“情人节“,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另外一个传说故事是公元三世纪,罗马帝国因战争缺少士兵,曾一度禁止青年人成家,而瓦伦丁则暗中为夫妇举行婚礼,以便让丈夫不必参与战争。同时这个传说中也提到了瓦伦丁为了让夫妻铭记自己和上帝的爱,会在羊皮纸上裁下心形的纸片送给他们。而罗马政府查知此事之后,随即将瓦伦丁送上了断头台。
不过,瓦伦丁的殉教时间存有异议,可能是269年、270年或273年。”
李可儿把目光转到木森的身上,深情的说:“虽然结局总是不美好,但我很喜欢这样的故事,能够相爱到为彼此殉情,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木森噗嗤的笑了,跟李可儿说:“他是殉道,不是殉情。而情人节,不是因为他殉情,而是因为教徒感激他的恩德。所以,这不是一个爱情故事,而是一个宗教的传教的故事。”
李可儿瞪大了眼睛望着木森,训斥他:“你还是反驳我了不是吗,说好的不反驳我呢。”李可儿咬了木森,咬他的脸颊,稍微的用了一点力,在木森的脸颊上留下了她的牙齿印。
木森叫痛,李可儿伸过去自己的脸蛋:“让你咬好了。”
木森吻了李可儿的额头,叫李可儿:“下去吧,很晚了。”
李可儿不大愿意走,跟木森说:“我们今晚就一起看星星好不好,这么好的天气,不看星星多可惜,而且,两个人好不容易越过了艰难险阻在一起,第一个晚上就要分开,不是很难过吗。”
木森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好吧,反正你总有自己的理由,不过说好,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可以继续这样无理取闹。”
李可儿当然不会答应,拉着木森坐下来,回答说:“我看看吧,要不要听你的,就看事情是不是对我有利。”
这是理所当然的,谁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呢。何况,对李可儿有利而且他会做的事情,恐怕大多是为了木森好。所以,木森能说什么呢,当然是随着她的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