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赶了两天稿感觉效率不佳,刚巧陆君空出了时间,二人一同外出游览江南。
初秋天气干燥凉爽,阳光明媚,马车速度缓慢下来,匀速的行在热闹的街道上,陆湘探头看向外面。
路边摆摊卖鱼卖菜的不少,多数还是鱼,一阵清风吹过,一阵海的腥味,喧闹而鲜活,这里的街道不是很干净,但是很有真实的模样。
真实的模样……娇生惯养几年还真把自己当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了呀,陆湘在心里自嘲,拉上了帘子。
此行多是观光,不过古代也确实没什么能让女子去的消遣娱乐场所,虽然这里比之现代落后又无聊,但是湖光山色一绝,日生日落,天空如色彩鲜艳的水彩画一样漂亮。
京城国子监
“推动的是秦安卿涛那些人,他们喜好玩乐贪慕虚名,话本是不错的,可能是真的喜欢所以才这样做。”颜回凑近叶怀义,挑了挑眉,一副你懂的的样子。
……
叶怀义推开凑上来的颜回,追问道:“具体有那些人,是谁发起的。”
“哎呀,怀义兄你查这些干什么?还非要一个结果,无非就是喜欢这个话本的人,想要让作者出名之类的,然后其他人抱着凑热闹的想法,就火了一把。”
颜回摸了摸下巴说:“莫非话本是这背后的推手从别人那抢来的,标上自己的名字,为的是名利,还闹这么大一出,被抢了作品的原作者不甘心,然后委托怀义兄你调查?”
怀义兄从来不看话本这种下九流的书,这突然之间掏出一本早就卖光,市面上特别贵而且有价无市的销量版话本,还突然雇佣我打听这种无人关心的背后事情。
可能话本原主人是怀义兄朋友,说起来虽然是话本,但是辞措优美,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新奇极了,话本故事中的诗亦是清越美丽,作者简直是鬼才,怀义兄与这样有才华的人做朋友,倒挺正常的。
颜回手摩擦着下巴点了点头,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测正确。
……
叶怀义为自己同寝的好友神奇的脑回路感到无奈。
你是怎么想到这方面去的。
还未来得及反驳,颜回艳丽的脸在叶怀义视线里极速放大,眼睛亮闪闪的握住了叶怀义的手。
“怀义兄你认识大梦的作者可要介绍与我啊,我倾慕他已久!拜托了!”
……
倾慕……湘师妹?虽然知道颜回意思不是那方面,但是叶怀义还是不爽了一秒,叶怀义遂甩开他的手,抱臂嫌弃的道:“不是,你怎么想到这方面的……”
“大梦的作者我确实认识,她是觉得这事情莫名其妙,她有点受不住,要我帮她查探一下是什么情况,怕发生意外的事情。”
虽然其实是自己觉得奇怪所以查探的……但是此事蹊跷,还是谨慎一些,而且湘师妹是女孩子,此事就更应小心。
“真的?!怀义兄与连翘先生关系如此好!连翘先生是什么样子的!我非常倾慕他!我能跟连翘先生见一面吗??”
“她……”
她是个长的好看的女孩子……而且你还见过。
叶怀义看着眼前极其兴奋的颜回,嘴角勾起一个微的弧度,心里是看笑话的愉悦,和一点身为家中看到自家小孩子受到喜欢的欣慰。
“可以吗可以吗?怀义兄能帮我引荐一下吗?我真的非常仰慕连翘先生。”
颜回看见叶怀义的笑容,被鼓励了一般更加兴奋。
“咳……她不喜见人,而且近日出了远门,我亦不知她去了何处,待她回来京城,我会修书一封给她,代为表达你的意思。”
“那谢谢怀义兄了!!”
“所以你查到了最先是谁起头的吗?”
“当然了,我是谁啊。”颜回拍拍胸脯骄傲的道。
“是幕元,据说他花了十万金之多,就为了让连翘先生出名,现在他的大名跟着大梦一起出名了,秦安卿涛他们那个圈子里,幕元可是风头正劲。”
“幕元放出话来,说是他倾慕连翘先生,只想见连翘先生一面,为了连翘先生再花百万金也愿意,不过虽然出尽了风头,并且这几日越来越热闹,但是幕元都没出过门。”
“连话都是卿涛帮忙递的,这还挺奇怪的,我与那幕元见过几面,他可不是那种会避风头的人,不如说像现在这个样子,更会招摇,大摇大摆的包下花楼唱个三天三夜才对。”
“……”
叶怀义也闻过幕元的名,出身在一个勋贵世家,家底厚实长辈皆是在朝高官,兄弟姐妹皆极其优秀,仅他一个风流成性,十足的浪荡子。
他这种人,不如意了别人也别想讨着好,他现在如此仰慕师妹,假若知晓了他如此敬仰的连翘先生只是一个小女孩,怕是会恼羞成怒。
此事需仔细思考,师妹的笔名身份需要捂好,不过幕元花费如此之巨,只为了见师妹一面,恐不会草草了事,还需从长计议。
偏偏师妹此时外出了,昭世子亦不在京,这事情麻烦了……
“怀义兄?”颜回看着紧皱眉头,十分苦恼的叶怀义试探着道。
“……没事。”叶怀义迅速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平淡的回应。
“那……既然你托付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颜回搓着手,挑挑眉。
“书给你。”叶怀义叹了一口气,把书递了给一脸期待的颜回。
幕府
门轻轻的被推开,划过青石地板时轻响了一声。
幕元缩着身子鬼鬼祟祟的左右探看,脚试探着踏出,空气沉寂半饷,也无半点声响,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探一步,刚走出房门,就见半掩在门后的幕青,他秀气的脸虽然平淡的没有表情,但是也好看的赏心悦目,幕元却骇然睁大了眼睛,随后讪讪的笑了一声。
“好…好巧啊,三兄……你也来这里散步啊?嘿嘿……”
“不巧,我估摸着这个时候你应该坐不住了,所以过来看看。”幕青叹了一口气。
“你老老实实在房中待几日,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不安分。”
“……”
被这么一提,幕元感觉臀部更加痛了,前几日父亲气的跟阎罗一样,恨不得当成打死自己,最后虽然没当场打死,却也没讨了个好。
修养了几日实在是闲不下来,虽然依旧行动不便,但挪了半天走到门口,打算叫人带自己出去。
“父亲料到你不安分,母亲这几日去庙里祈福,你身边的仆人也全打发到院外了,你房间旁边只有我一人,没人能帮你出去的,死心吧,老老实实待到父亲消气给你解禁。”
幕元了解三兄的性格,他极其坚定,决不会漏空子或心软让自己出去。
垂头丧气的被抗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