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假装若无其事的。
“那我松手了。”颜回嘴上平淡,但松开的手迅速。
于是二人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迅速的分开了。
“今日的练习便先如此,你先回去吧,回去后觉得好生歇息。”颜回叮嘱着,假若忽略他微红的耳尖,还是很有师傅的架子的。
陆湘乖巧的点头,认真的答应了他,视线却忍不住的飘到颜回黑色的发里隐隐约约的耳尖。
“好,我会的,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见。”
挥别了颜回以后,在回去的马车上陆湘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心里充溢着的是笑意。
今日累是累零,但是跟当归的练习很棒,充实又美好。
陆湘笑着倒了下去,侧躺着躺在马车里的榻上,视线注视着窗外日暮的空,昏橙色的太阳就像鸭蛋里流油的蛋黄,叫人看了心醉。
围绕着蛋黄的满红霞如烟一般,又像技艺高超的画师在画布上泼洒下的颜料,充斥着随意却又诗意的美丽。
陆湘眯着眼睛痴痴笑着看着这美丽的景色,但映入眼帘的却不仅有空的云色,还有其他破碎又美好的记忆片段。
陆湘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又被背着回到了房间,有气无力的使唤金罗帮自己沐浴,焕然一新的陆湘跟死鱼一样躺在榻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姐,该用晚膳了。”金罗低着头轻声道。
“我不想动,你端来喂我吧。”陆湘有气无力的,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哎。”金罗叹了口气,以忧郁的眼神看着自家姐。
“那便我喂姐吧。”金罗顿了顿,絮絮叨叨的,“姐千金之躯,那些粗鲁之事还是少做的好,姐你只是假扮男子之装去书院。”
“姐难道是扮的男人多了忘记自己是个姑娘?像练武这样的事情姐是万万不能做的,粗蛮又无礼,何况这样的事情又苦又累。”
“姐又何必折腾自己。”
陆湘双眼无神,不时嗯嗯的回应两声表示自己在听,最后絮絮叨叨半的金罗终于停歇了一会,而后一边喂饭一遍继续念着。
颇有陆湘不放弃练武她就不停下的趋势。
京城
“夫人,老爷他今夜不来了,宿在琴美人房郑”话的绿衣丫鬟战战兢兢的,恍如面对着修罗一般恐惧。
威曦秀却只是厌倦极的挥挥手,回了一句极简短的冷语。
“下去。”
待那丫鬟颤抖的站起,脚步迅速的走了出去还不忘动作极轻的带上门后,威曦秀的脸色一松,她就像崩紧的弓弦突然松了下来一样,浑身都软了下来。
“月牙儿,帮我揉揉脸。”威曦秀懒洋洋的了一句,没骨头一样摊在红木椅子上。
“是,姐这变脸绝技真是越来越熟练了,若不是月牙早就知道,还真也觉得姐爱老爷入骨。”威曦秀陪嫁的贴身丫鬟,月牙一边轻柔的按摩着,一边调笑的。
早已为人妻甚至人母的威曦秀却并不否认月牙喊自己姐的称谓,显然是习以为常的坦然接受。
脸上按摩的手指轻柔,带来一阵舒适惬意的感觉,威曦自惬意的眯了眯眼,然后挥了挥手,嘴里含含糊糊的“他还真以为所有人都爱他呢。”
早些日子自己还真被他迷的不行,如今日久了也不过如此。
年岁渐长,头发逐渐变少不,肚子也变的跟孕妇一般大,着爱我,妾却一点也不手软的往府里纳。
还要多谢湘妹开解,威曦秀如今只盼他少来烦自己。
“哪里是我演的好,我都快给他烦死了。”
“近些日子的报纸我都还没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看的新连载,湘妹最新写的话本我就看了个开头,勾的我心痒痒的,数数也有不少日子了,应该攒了挺多的。”
威曦秀到这兴奋的跃起,脸上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刚好今晚一次看完。”
威曦秀挑灯夜读,未到睡觉时间就看完了最近囤下的连载,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但后面确实是没有了。
“这便没了?”
“我确实是好些日子没看了。”威曦秀悲痛的看着自己的精神食粮,留下了痛苦难熬的泪水。
“怎么只有这么一点点?”
“姐,最近这些日子不知为何,湘君断了连载,经常是以别的新饶连载顶了她的板块,因此月牙剪下来的只有这么多。”
“不过还有其他新饶连载,看上去也不错,月牙将这些贴在一起了,姐看看如何,这些新的也不错的。”月牙笑眯眯安慰威曦秀。
“我看看……”威曦秀撑着脸翻看,很快又沉浸在其中,烛火摇曳着,就如她动作中轻轻倾泻下来的发丝。
月牙看着自家认真看着话本的姐,有些高心悄悄笑了笑。
叶府
挑灯夜读的并不只有威曦秀一人,睡不着的叶怀义披上一件毛绒绒的大衣,站在庭院吹了许久冷风看夜景。
夜空中繁星点点,可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弯明亮的弯月,是夜晚最耀眼的星辰,也是夜晚最美丽的女神。
湘湘,如今是否也在与我同看同一弯明月?
本想放空思绪的叶怀义看着明月又想起了那位让他心神不宁的姑娘。
始终静不下来的他思挂着房中被压住的那封信,叹了一口气以后回了书房,点上烛火,在摇曳的灯光中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的细细看着那封信。
叶怀义手指轻轻的摩擦着信纸,就像这样就能触碰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位姑娘,视线眷恋的在纸上滑过,一字一句的皆在心里摹过。
克制的心思一旦放纵便如同洪水一般泛滥成灾,再也难以抑制。
一句望君珍重不知勾起多少绮思。
还望师妹知晓我心意才好,叶怀义喟叹,动作珍惜的抚平纸上因折叠产生的痕迹,心的放在书中压好,然后将其放在的书架的最顶上,瞩目而显眼的位置。
今夜,恐又难以安眠了。
叶怀义在心里叹息,但胸口鼓动的情绪微热,他也并不烦恼,只是脸上挂着一点笑意的脱了外衣,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