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无奈的耸肩,轻笑着回答,却没有回应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走了。”
陆湘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无奈跟遗憾,却也知道早已经做不成朋友了。
像刚刚那样平淡的交谈就已经是尽头了。
因为那封被压在箱底的结亲帖。
只当朋友不好吗,当朋友时的我们很合拍不是吗?
到现在我也有错。
在给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后又惊慌与现状的被破坏而一昧的逃避。
“那是谁?清黛认识他?”
这气氛,看起来很有故事的样子。
华千满腹疑问。
“机缘巧合认识的朋友,此前一起玩过两年,不过现在大概当不成朋友了。”
“还有吗?”
“就这样啦。”
陆湘看着这个看戏失败满脸失望的少女有些哭笑不得。
“真的没有了吗?跟我说嘛,我不会说出去的!”
“没有啦,真的,回去吧。”
“诶?好吧。”华千拖长了语气,嘴都瘪了下去。
总感觉她越来越孩子气了?错觉吗?
不过,这样子很有少年气息,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也很可爱。
“走啦。”陆湘笑眯眯的抚摸她的头。
回去以后当晚,写完话本的陆湘撑着脸望着窗外,窗户的位置正巧对着东边,最东处就是那极尽奢华高贵的皇宫。
陆君在干什么呢?
都这么晚了大典应该举办完了吧,他会是在宴会上应酬,还是在跟皇帝谈心,亦或者已经回了自己的宫殿休息了?
即使是现在,我也依旧无法习惯分别。
我想见见你。
兄长。
少女撑着脸的手臂缓缓滑落,她轻轻的抱着自己的肩膀,伏在桌上眺望着远方。
自陆君太子大典后,威曦秀有了时间,她如今是太子之妹,在婆家地位直线飙升,别提跟闺蜜出来玩耍,就是闹翻天也要乐呵呵哄着。
“秀秀!”
即使威曦秀已经起了字,陆湘还是习惯这样喊她。
“哼,终于舍得见我了?”
“一去淮中就是一年,回来没多久,答应我的事情都没做到,又跟着兄长去了边疆。”
“你们都不带我,把我丢在京城。”
“太坏了!”
威曦秀委委屈屈的哼了一声,闹了小脾气,在别人眼里已经是过了保鲜期的女人,在陆湘眼里依旧如从前一样娇俏。
充满青春的活力气息。
“对不起嘛,我这不是要回来就第一时间约你了嘛。”
“所以我才肯出来,要不然我理都不理你,大骗子。”
“好好好,我是大骗子。”陆湘笑着牵上她的手,撒娇的摇了摇,脸上挂着哀求的表情。
“别气了啊。”
果不其然,威曦秀极其明显的动摇了,她抬着下巴望着陆湘,抿了抿嘴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哼。”
她喜悦的说“算了,我就是吃你这个骗子这套。”
“你今天可要好好哄我!”
“保证完成任务!”
陆湘陪着威曦秀好好玩了一日,回去时心情依旧保持着愉悦,截止到她听到那个坏消息。
“什么?不是一直吃着药的吗?前不久不是还说情况很好吗?”
“为什么会这样?”
“前日不小心受了凉,突然就严重起来了。”李叔的表情不好看,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直瞒到今日,你娘她忽然起不来了,才发现严重了这么多。”
“大夫来看了看,开了药说吃吃看,却没有说可以治好。”
“所以我想着,让湘儿你去跟太子借个御医来看看,御医肯定比这些普通的大夫医术高明多了,看能不能治好。”
此事有些难以启齿,李叔在明白不过求人是怎么样的事情,特别是向自己的女儿求助,此事让他脸上羞愧难当。
但还是很顺畅的说了出口,毕竟事关自己相伴半生妻子的安危。
他此刻有些庆幸,虽然有些不满女儿的东奔西跑,但好在自己从未阻止自己的女儿跟那位的交往。
如今就用上了这份交情。
“没问题,这点小事,我让兄长把皇宫里最好的御医借给我,一定要把娘治好”
陆湘答应了,兴致冲冲的就要去梳妆打扮,行动力极强的就要去行动。
“明日在去!都这么晚了怎么好去打扰。”
“好吧……”
陆湘又跑去了看娘亲,李婶怕把病气过给自己的宝贝女儿,精神也不济,隔在门外还没说几句话就又把陆湘赶了回去。
蔫蔫的少女辗转反侧了半宿才终于睡着,第二日一早去拿着令牌就去了皇宫,顺利的被领着去了陆君的宫殿。
被告知太子正在上早朝,已经过去知会了,太子等会下了朝会就会过来。
于是陆湘默默等了许久。
直门口走来的陆君较以前清冷飘逸的气质变的更加严肃冷俊无法接近,他刚下朝会还未换下一身官服。
他身上主金黄佩以玄黑色的官服胸口上绣着亮眼的蛟龙,广袖靛蓝边,暗色云纹整齐排列在其上,额发被发冠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湘湘怎么来找我了?”
“娘气的病忽然严重起来,我想借给医术高明的御医给娘亲看看。”
对着这样子的兄长,陆湘情不自禁的有些紧张。
“好。”陆君轻松的应下了,随口让身边的侍从去请,然后就坐下看着坐姿端正规矩的有些过分的幺妹,有些稀奇的挑了挑眉。
“这几日如何?”
“都跟平常一样。”
“嗯,你回京这段时日跟怀义怎么了吗?”
“师兄?”
“对啊,他这几日有些不对劲,之前吞吞吐吐的问我你的事情,问到一半又不问了。”
对于这位才干很不错,性格又沉稳内敛的可靠下属,陆君观感还是不错。
特别是现在有了人对比,顿时觉得这位比那个拱自家白菜的猪好多了,虽然也在惦记自家白菜。
啧。
“唔……”陆湘想了想,自己自从确认对焦钰的心意后,确实对师兄忽略很多。
甚至有些刻意的遗忘。
此刻想起来就更加愧疚。
“别总是晾着人家。”
陆君提点似的屈指敲了敲自家幺妹的额头。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