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菜在顾伯乡在大杀四方，顾小宝在顾家兜张野菜的老底。

顾带妹啃着兔头，崇拜的对星星眼。

“小宝，你真不怕娘打你啊？娘打人很痛的。”

顾小宝将张野菜的橱柜锁给撬了，顾带妹看到藏柜子里的东西，整个人都要魔疯，扑过去把那一盘子生肉抱在怀里，“肉……肉……肉肉肉……”

顾小宝将瓶瓶罐罐点数，还有剩下的佐料，一小碗的黍稷。顾小宝坐地上发愁，就剩这么点东西，能用多久？拧着眉头想，她曾经都买过什么。

有没有买过大米？面条？

院子里闹起来了。

顾带弟和顾带妹起了争执，顾三弟在劝架，顾带妹囔囔着死活都不肯松手，顾小宝回过神，将东西都塞回柜子里，跑出院子，“顾带妹，你别囔了。”

顾带妹躲着亲哥，噘嘴回顾小宝，“我就囔了，这是我的，我吃的，哥他凭啥抢走。”

顾带弟绷着脸，恨不得将顾带妹给嗯地上打。

“顾带妹，你要把村里人都闹来家里？把兔肉给我。”

顾带妹呆了呆，“……对哦，我囔囔着被人听到了，会来抢我肉的。”

顾带妹抱着兔肉，嗖嗖嗖的跑了。

顾三弟追了上去，“二哥，你等等我。”

顾带弟没去追，他就等着亲娘回来，把顾带妹给打半死。

顾小宝这才知道，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她哭丧脸，跑去找顾奶奶告状，“奶，顾带妹把兔肉抢走了，奶去找他要回来，不然他会被张野菜打死的。”

顾奶奶从顾爷爷那知道，柜子里还藏着一半的肉，“这破娃子，拿啥不好，去惦记着他妈的心头肉，奶去找他，奶去找他，宝别急啊。”

顾小宝拉着他的手，去找顾带妹了。

***

张野菜趾高气昂的回来了。

用顾小宝的话来形容，就是战斗赢了的铁公鸡样。

张野菜数落某些男人，屁事不干，就喜欢盯着别人家里的锅炖着啥，没脸没皮的。张野菜骂完，转头把顾小宝拧走了。

“死丫头，你跟我说说，你去山上怎滴抓卯畜的？”

顾小宝，“……”

张野菜催促，“你爷给你弄的竹吧，是用来抓卯畜的？死丫头你看着我作甚？赶紧的说，说完我们进山。”

顾小宝，“……”

不是，你是谁？

张野菜抓着顾小宝，娘两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半晌，张野菜的眼眸越来越莹亮，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她今天是被那些个不要脸的男人给刺激到了，她锅里有肉咋地了？啊!她张野菜就有本事在大虫嘴里抢肉咋地啦？

张野菜摩拳擦掌，“照你这般说，山上没大虫？”

她是知道山上有大虫的，也就死丫头运气好，跑去山上两回，也没给她碰上。

顾小宝仰着头直愣愣的看她。

张野菜回神，毫不留情拍巴掌，不耐烦的很，“看着我干啥，去去去，找小弟玩儿去。我收拾收拾，挖树藤了。”

顾小宝，“……”

翻脸不认人。

厨房里的柜子，是张野菜的命根子，出门前是一定要去看过一遍的。张野菜瞪着被撬开的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个兔崽子干的，啊，顾……小……宝……”

顾小宝打了个哆嗦，迈着小腿短往外跑，“我不是，我没有，是顾带妹干的.”

挖蚯蚓的顾带妹，被张野菜收拾了顿。

“你是顾二郎捡回来的闺女？顾小宝？”

顾小宝往河边走，遇上两个背着背篓的女人，顾小宝没见过她们，咧嘴，“你们好，我是顾小宝。”

这两女人是顾伯乡的两儿媳，其中较年长的是顾生根的婆娘，她打量着顾小宝，跟她家娃长得一个样，没养出肉来。

顾生根婆娘犹豫，“娃啊，你家真吃上肉了？那肉好吃不？”

顾小宝，“……”

顾生根婆娘妯娌一连窜珠，“这有啥不能说的？啊，你就说你家吃没吃，你能带我去抓肉不？我不怕大虫，能抓到只卯畜也成啊。哎……你这娃咋回事，问你话呢，你瞪着我们干啥？”

顾小宝，“……没，我家没吃肉。我先走了，再见。”

撒丫子就跑。

顾生根婆娘两妯娌快步追着她往河边走，“娃啊，你跑慢着些，是你娘去抓的吧？嘿，你娘还不承认，把那些个男人骂的口血喷头，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又不会囔囔着全村都知道。”

顾小宝跑得更快了。

“顾带弟……”

顾带弟和顾家两兄弟在一块，守着一棵柳树下面的水潭，潭水到顾带弟腰部高，两大一小站成三角形，死死瞪着脚下的水。

顾带弟抬头，“在这里。”

顾小宝赶紧跑过去，木桶放在柳树边上，还没抓到鱼，顾小宝蹲在木桶边上，“小弟呢？”

顾二郎乐呵呵的，“跟你二哥三哥玩泥巴。”

顾大郎，“挖蚯蚓。”

顾二郎赶紧改口，“对对对，挖蚯蚓，不是玩泥巴。小宝，你甭下水，水凉。”

顾小宝坐在岸边，两条腿悬空，顾二郎以为她要下水赶紧拦住她。顾小宝笑呵呵的，“没下水。”她探头看着清澈的水底，能看到游来游去的鱼，但是这些人就是抓不着。

顾小宝，“还不如钓鱼。”

可惜没设备。

等回去让顾爷爷做个简单的竹勾？不知道行不行。

竹勾？

顾小宝眼睛一亮，“我先回去了。”

她跑回家，顾爷爷不在，只有张野菜在家，因为柜子被撬了，她头上顶着火山源，看到顾小宝回来，眼睛里能喷火。

“死丫头，是你做的吧啊，你还敢把这脏水泼到顾带妹身上去，死丫头你能耐了啊，给老娘过来……”

她藏起来的这点子东西，也就这死丫头一清二楚。

顾小宝，“我能让你多抓点鱼，你干不干？”

张野菜的眼皮嗖的往上提，“抓鱼？”能多抓鱼，让她干啥她都干啊。家里靠两个大男人在河里扑腾，还扑腾不出鱼来给她，没用的东西。张野菜瞬间没有找顾小宝算账的心思了，“你好好说说，让我干啥？”

顾小宝带着张野菜去砍了竹子。

竹子一端削成锋利的尖刺。

顾小宝带着两根竹子，去了河边。

顾家哥俩看到竹子，一脸懵。顾小宝让他们上岸，给他们演示怎么插鱼，是从鱼的下方往下插，结果她人小力气不够，没插到鱼。

顾大郎顾二郎惊奇万分。

这样也能抓到鱼？

两哥俩握着竹子，爱不释手，迫不及待的就去插鱼，可惜，次次落空，还把周围的鱼都给吓跑了。

哥俩沮丧。

顾小宝给他们将折射原理，从哪个角度插鱼，说得很仔细。哥俩将信将疑，但也重回了点信心，照着小宝的话，安安静静的溜到岸边等着鱼上门来。

河里有许多人，注意到这头的动静，闻着味就凑了上来，死皮赖脸的赖在顾家哥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