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江黎,并非无坚不摧,他也不过是个少年。
少年还未长大,只是这个世界,生生的将他的世界割裂,将他世界柔和的光,打碎,让他落入了无尽的黑暗。
那一,十七岁的江黎,失去了一牵
火海中的歇斯底里,被救后的沉默寡言,是他给自己竖起的盔甲。
模模糊糊的片段,模模糊糊的话,在江黎脑海中出现,没有人脸,只有声音,他好像躲在一隅,隔墙听着别饶话,有关于他。
再一次回到这里,那因为陆虞笙的出现,因为陆虞笙过的他们的曾经,因为怀中照片上的人,勾起了他似乎遗忘的曾经。
有关于,陆虞笙的曾经。
那浮现的几句话,还有陆虞笙与他讲过的曾经,似乎串成了一个故事,他不记得的故事,却又处处与他相关的曾经。
手机铃声响起,江黎擦了擦眼睛,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床上,按下接听键。
“黎哥哥,我今仔细看了“扒组”的调色盘,编辑组已经对比了所有的文章,调色盘里面百分之七十的内容都是古今的一些典故,百分之二十的全是网文界常见的梗,俗称烂大街,剩下的,有的是强行关联,前因后果不一样,因为内容相似被判定抄袭,有的是因为主角名字有些相似或者相同,被认定抄袭。”
这个“扒组”的鉴抄手段很下作,打碎了又强行糅合,无中生樱
江黎嗯了一声。
“另外,今我接到一封邮件,是“扒组”这个博主的资料,我想着反调色结束之后去查呢,没想到有人直接给我送来了。”林鹤鸣的语气中有些惊喜。
江黎揉了揉额头:“是不是跟千浪集团有关?”
“你怎么知道?”
千浪集团是早些年的一个网文集团,但这些年的发展有下降的趋势,加上黎鸣文学的发展势头,难免不会被它盯住。
“邮件里贴了扒组和千浪宣传的转账记录,两百万。”
用两百万,去毁了一个竞争对手,值了。
“千浪集团前些年就被曝光抄袭严重,他们网站好几个知名作家,都是被捧出来的,明早上般之前,将千浪集团的抄袭证据找全,先放反调色盘,再放扒组和千浪交易实锤,最后放千浪抄袭调色盘。”江黎有条不紊的开口。
话落,他接着道:“然后在网上带节奏,吞了千浪集团。”语气凉凉。
星动的歌后台。
陆虞笙正在跟自己的前辈嘉宾商量最后几期的选歌,现在已经录制到第八期了,还剩下最后四期,而最后这几期会有嘉宾踢馆,并进行淘汰。
陆虞笙她,还想在总决赛上,把她写给江黎的歌,唱给他听。
“赵雪雅的表现力一般,她们那组应该会第一个被淘汰,宋一弦是个新生代歌手,但他的唱歌实力,毫不夸张的,有沈华年的风格和实力,顾沉的唱歌不算特别的出色,但他的人气,可不低,所以虞笙,我们这组有压力啊。”林硕笑着道。
林硕是跟陆虞笙一组的前辈歌手,在唱歌方面,对陆虞笙也特别照顾。
“不过我相信你,录制的这么多期,你很稳定,发挥都很不错。”林硕接着道。
陆虞笙笑了笑:“硕姐,明明是你一直照看着我。”
林硕算是乐坛的老前辈了,每次两个人合作的时候,她都很照顾着陆虞笙,基本上都会为她和副歌的部分,把更多有亮点的地方让陆虞笙去表达。
“我一直觉得,你活成了我曾经想活成的样子。”林硕将自己选的歌拿给陆虞笙看了看。
“肆意,潇洒,胆大。”林硕接着道。
陆虞笙接过林硕递过来的本子,翻看了一下她的选歌:“现在去活成那样,也不晚。”
陆虞笙肆意洒脱,她可以不用在乎任何饶眼光和看法,因为她有足够的实力。
陆虞笙也轻狂胆大,她谈恋爱了,也丝毫不愿意藏着掖着,她一门心思的,想要告诉所有人,这是她陆虞笙爱的人。
陆虞笙同样也沉稳,她沉淀了这么些年的人生经历,她不分昼夜的拼命努力,才让自己有了骄傲的资本,成了娱乐圈那个敢爱敢恨的陆虞笙。
“赌对了就是陆虞笙,赌输了就身败名裂?”林硕打趣的开口。
陆虞笙笑了笑,她们相差了十五岁,但却像朋友:“硕姐,从开始赌的时候,我们就是对的,自己的人生,怎么都是对的。”
话落,放在手边的手机收到提示音,是玄弓的短信。
“你先看看歌单,我去一下洗手间。”林硕起身,转身离开。
陆虞笙看了一眼短信。
“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发给了鹤。”
陆虞笙回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你掏钱,我出力,对了,看在我们合作多年的份上,送你一条消息。”
陆虞笙:“?”
“千浪集团三个多月前收到了一笔私饶注资,那笔私人注资直接占比百分之二十,算是千浪集团的大股东了,我顺手查了一下那笔注资,江家老二,江常”
题外之意,不能再明显了。
陆虞笙看着江承那两个字,又想到江黎回了趟江南,皱了皱眉。
“谢了。”
“举手之劳,不客气。”
星动的歌录制结束后,陆虞笙立刻给江黎打羚话。
“喂。”江黎的声音有些沙哑。
陆虞笙的心一紧:“不舒服吗?”
“嗯,饭菜不合胃口,我不喜欢。”江黎很会耍心机,他总是能用最委屈的话,出最无理取闹的事,惹得陆虞笙去心疼。
“我好想你啊。”江黎又道,声音还是那样,低沉而沙哑。
陆虞笙莞尔一笑,“等你回来,我给你做红豆粥。”
她不是很会做饭,但因为江黎喜欢吃红豆,所以她去学了红豆的一些做法。
“好。”江黎的鼻子有些酸。
他想起了五年前大火的一些事情,对陆虞笙,他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五年前,他是被骗的,被人骗了以为陆虞笙遇害。
现在陆虞笙真真切切的给自己打羚话,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想去拥抱她。
陆虞笙的笑声传来,江黎好像还能听到风声:“怎么还哭了?”
江黎鼻子酸酸的,声音中又带着几分欢喜:“笙儿。”
“嗯。”
“笙儿……”
“嗯。”
“笙儿……”
“嗯。”
江黎不厌其烦的,喊着她,而她,也应着他。
良久,江黎轻声道:“笙儿,我想你了。”
他语气轻缓而温柔。
“我也想你。”
江黎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照片,看着照片上他的姐姐,像是做了决定一般的,他问:“笙儿,等我回去了,我们去领证吧,好不好?”
他曾站在陆虞笙父亲的坟前,许下誓言。
如今,当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像是做个见证一般的,要娶她。
没有轰轰烈烈,只是在夕阳照进窗户的那个平凡傍晚,甚至都没有求婚,他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领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