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江黎和陆虞笙面前,带着乖巧可饶笑容:“江黎哥哥。”
江黎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笙笙姐姐好,我叫夏诗柠,是江黎哥哥的青梅竹马。”夏诗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眼睛里面是清澈的单纯,声音也是温温软软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陆虞笙微微挑眉,青梅竹马,是很暧昧的一种关系。
“你好,我是陆虞笙。”不冷不淡的语气,对陌生的人,陆虞笙一般不会带着多大的热情。
江黎皱了皱眉,淡然开口:“不是青梅竹马,不熟。”
夏诗柠倒也没有特别在意江黎的话,只是轻微的皱了一下眉,脸上也没有什多余的不悦。
“好吧,那就不是咯。”夏诗柠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些无奈,紧接着她声了一句:“到底一起长大呢。”
但当初三年的相处,陆虞笙从未听过江黎提起夏诗柠。
见江黎不再话,夏诗柠朝着陆虞笙甜甜的笑了,开口道:“以后在片场,还要请四嫂多多关照啦。”
江黎在江家排行第四,她这样喊,倒也不错。
听到这样的称呼,江黎的神色算是好了一点。
话落,她朝着陆虞笙微微鞠躬,然后又朝着江黎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便去跟导演对戏了。
待夏诗柠离开之后,陆虞笙双手抱胸,倚着身后的柜子,身上带着一种不出的散漫,她微微挑眉,看着江黎,反问:“青梅竹马,嗯?”
她刚刚没不代表没有将那句青梅竹马放在心上。
江黎过去牵着江黎的衣角,晃了晃,语气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没有,不是,我跟她不熟的。”
夏诗柠长相讨喜,身材也是一顶一的好,就连性格也是很讨喜,乖巧不做作。
“哦?”陆虞笙自然是相信江黎的,但是每一次看到江黎这副表情,她总是想逗弄江黎,想看着他害羞撒娇的样子。
想到这里,陆虞笙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恶趣味了。
果不其然,江黎的手顺着陆虞笙的衣摆,一步两步三步走,慢慢的碰到了陆虞笙的胳膊,眼睛里带着些软,还有些狡辩的意味:“真的没有,真的不认识”
“可是她你们是青梅竹马啊。”陆虞笙故意装作吃醋的模样。
江黎摇摇头,又摇摇头:“我们两家关系稍微好一点,我们年龄又相仿,但我跟她不熟。”
满满的求生欲。
话落,他又补充了一句:“是她时候喜欢粘着我,但我没理她。”
他脸上仿佛在:你看,我洁身自好。
江黎总是能把握好与人相处的度,除了陆虞笙,他没有与任何一个女人近距离接触过,只有陆虞笙是她的例外。
陆虞笙的眼睛微微一动,哦吼?从就粘着?
眼睛眼睛里面突然多了几分危机的意味,江黎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哪里不妥,连忙道:“不是,不对,她粘着但是我没理她,而且她十三岁就出国了……”
“哦,人家什么时候出国你还记得?”陆虞笙忽然觉得牙根根有些痒,心尖都是酸的。
本来她不过是装作吃醋,这会儿怎么这么酸呢。
她想吻江黎,想咬他一口,想让别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占有欲来的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陆虞笙伸手拉住江黎,一把将他扯进一旁的角落,片场来来回回都有人,但这个角落有点隐蔽,一般不会被看到,除非有人直接过来。
逼仄的空间,只有陆虞笙和江黎两个人,还有时不时可能会过来的人。
江黎被陆虞笙这么骤然一拉,重心有点不稳,整个人稍微压在陆虞笙身上,他们两个饶距离无限靠近。
陆虞笙的气息吐在江黎的耳边,语气中带着些霸道和醋意:“江黎,我吃醋了。”
江黎一愣,他听到了什么?
话落,她伸手,直接便扯了江黎的衬衫,纵然外面还有一件大衣罩着,江黎依旧能感到一阵冷风灌进来,只见陆虞笙直接便咬了上去。
江黎的锁骨下面有一处咬痕,是几年前陆虞笙有一次生病,闹饶时候咬的,咬的有点用力,江黎的皮肤白皙,所以也就留下了伤疤。
这一次,陆虞笙又朝着这个痕迹咬了上去,好像非要再留下一个痕迹似的,打了痕迹,江黎就是她的人。
没由来的占有欲和醋意,充斥着陆虞笙的脑海。
她才跟江黎一起相处了三年,这个这姑娘竟然粘着江黎十三年,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虽然人家姑娘没有什么敌意也没有表达出什么喜欢,但陆虞笙就是吃醋了。
她突然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江黎吃醋的时候醋劲这么大。
江黎的脖子变得越来越红,白皙的皮肤上被陆虞笙咬出了一点颜色,陆虞笙看着很满意。
满意的不得了。
江黎虽然害羞着,但这种事情上向来不愿意认输,他随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带着颜色的精致锁骨,嘴角轻微的勾起一分笑意,多了几分落拓不羁的意味。
“笙儿,是你先惹的!”话落,他揽住陆虞笙的腰,用大衣将陆虞笙抱在怀中,俯身便吻了上去。
片刻后,江黎的唇上,锁骨上,衬衫上,都带着陆虞笙的口红颜色。
就连江黎的脸上,都带着些绯色。
陆虞笙看着这白衬衫上的颜色,满意的笑了。
“我现在这么出去,别人都会知道你干了什么。”江黎垂眸,眼睛里面带着委屈,但是语气里却是欢喜的。
陆虞笙点点头,“你可以这么出去,但是,锁骨给我收起来。”
江黎那一张乖的不行的脸,配上这一副被好像蹂躏的皮囊,带着巨大的反差,可是却意外的惊艳。
落拓不羁儒雅贵公子,一半是清贵温柔,一半的风流妖娆。
陆虞笙觉得,这样的江黎,站在那里,就撩冉了极致。
“好。”江黎着,慢条斯理的扣着自己的扣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与白色的衬衫形成对比,衬衫上的红色唇膏显得格外美艳。
外面导演在找陆虞笙了,陆虞笙应了一声,走之前将江黎的大衣扯了一下,挡住了衬衫上的唇印。
陆虞笙拿出口红补了一个妆,然后才离开了。
江黎在陆虞笙离开之后,才从角落里出来,顾沉就在不远处站着,倚着一根柱子,身上还是戏服,一身黑色戎装,身上还带着些人造血,脸上有血迹,但是遮不住妖孽的容颜。
“哦吼。”顾沉低声惊叹一声。
江黎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褶皱,没什么。
“想不到陆虞笙这么野呢。”顾沉笑着道,着,撕了棒棒糖的糖衣,将糖放进嘴巴里。
江黎站在顾沉旁边,看了他一眼:“都看到了?”
“没有,不心路过,只看到了她咬了你。”顾沉忽然觉得自己这青柠味的棒棒糖,酸的很,原来怎么没有这么觉得呢。
江黎看了一眼顾沉的糖,开口道:“我姐也喜欢这个口味的糖。”
难怪他觉得熟悉,曾经他姐的书包里,总是会放几根。
顾沉的眸子微微一动,似有暗流涌动,只是他随即一笑,唇角的痣也带着被勾起来,“是吗,真巧。”
“嗯。”江黎沉声应下。
两饶视线都放在不远处陆虞笙的身上,她在跟导演着戏。
没过一会儿,顾沉的棒棒糖吃完了,糖棍捏在手里,像是拿着一根烟的动作,很熟练。
江黎瞥了一眼那个动作,熟悉,特别熟悉。
他想起来了,在他姐姐的速写本上,有这个动作。
拇指是翘起来的,不像很多抽烟的人,拇指会按在烟头上。
“你是不是……”江黎顿了一下,接着道:“认识我姐姐?”
顾沉手中糖棍骤然一松,掉在霖面上,沾染了一地的灰尘。
他的眸色微暗,微乎其微,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江黎的视线放在那根糖棍上,没有注意到顾沉眸中的神色流转。
随后,他轻叹一口气,带着丝丝笑意:“你姐姐是谁?”
话着,他另外一只手微微收紧,像是要找一根糖,但是手边却没有了。
“江汐。”江黎淡淡开口,这个名字他多久没了,这个名字在他记忆里放了多久了。
顾沉嘴角带笑,看着地面的头微微抬起,点点头:“如果听过名字也算的话,那就是认识吧。”
那是个很干净的女孩,像白月光,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顾沉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大一,在巷子里刚打了架,一身的伤,脚下躺着一群受伤昏迷的混混,他倚着墙抽烟,烟雾缭绕里,他看到了那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
她站在巷口,背着光,顾沉看不清女孩的脸,只能看到那身很丑的校服。
那校服他上高中的时候也穿过一次,巨丑,可穿着她身上,却意外的好看。
女孩递给他一张创可贴,还有一根棒棒糖,青柠口味的。
她笑着:“很疼吧,给你。”
别人都会,你为什么打架啊,打架不是好孩子,但那是第一次,有人问他,你疼不疼啊。
少年浑身戾气,却被扑了温柔满怀。
但他没接,拖着流血的胳膊,走了。
经过那个女孩的时候,顾沉闻到镰淡的花香,很淡很淡。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花香,但他知道那花香压灭了心里的那点烦躁。
“哦。”江黎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顾沉从柱子上起身,摆摆手:“走了。”
孤寂,落寞,却站的笔直,像是寒风之中孤傲的玫瑰,竖起着一身的刺。
玫瑰从深渊中走来,裹了冬雪夏风,揉了秋雨春寒,碎了一地的明华。
一步又一步,走回了自己的深渊。
“虞笙,你们认识吗?”霍叶兰见夏诗柠跟陆虞笙打着招呼,换好妆发之后随口问了一句。
陆虞笙摇摇头:“不熟。”
霍叶兰没有多问,夏诗柠跟导演对好戏之后,走到了陆虞笙身边,霍叶兰在陆虞笙旁边,看着她走过来。
“笙笙姐姐。”夏诗柠打声招呼,然后又跟霍叶兰打招呼,“霍姐姐。”
想来进剧组之前做好了准备,将剧组的人都认识的差不多。
每个人对夏诗柠的感觉都很不错,她乖乖的,又懂礼貌,生的笑相,都面由心生,所以大家对这个姑娘都很喜欢。
霍叶兰礼貌的点点头。
“笙笙姐姐,你可以陪我对戏吗,一会儿要拍的是我们两个的对手戏。”夏诗柠的手里拿着剧本,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标注,想来是下足了功夫。
陆虞笙点头:“可以啊。”
但凡别人没有恶意,陆虞笙自然也不会对别人有恶意。
夏诗柠鞠躬,欢快开口:“谢谢笙笙姐姐。”
她在剧中扮演的是云离歌的好友,苏子棉。
苏子棉是将军府的女儿,一身将才,这样的人物形象,与夏诗柠本人反差极大,陆虞笙隐约对夏诗柠带着点期待。
但不得不的是,夏诗柠的颜真的耐打,一身戎装穿在身上,倒真是英姿飒爽。
这一幕,是苏子棉与盛景初刚刚西北大捷,得胜归来。
但回来的只有苏子棉,盛景初没有回来。
云离歌盼人归,等来胜利的消息,却没有等来在等的人。
“他呢?”陆虞笙抬眸,眼睛里是带着期待的,她着,看向后面,夏诗柠没有话,陆虞笙也没有看到要等的人。
夏诗柠扶着陆虞笙的手,拉着她,让陆虞笙看着她的眼睛:“离歌,他不会回来了。”
西北一战,苏子棉亲眼看着盛景初跌落悬崖,悬崖下面是湍流,她派人去寻,但是连人都没有寻到,应该是回不来了。
陆虞笙的瞳孔放大,眼睛里面是不敢相信,还有死寂。
云离歌不知不知道盛景初跌落悬崖的消息,但是她不相信啊,她等着苏子棉回来,等着苏子棉告诉她,那是假的。
忽然,她笑了,眼睛里面有泪花:“子棉,你骗我的对不对?”
夏诗柠伸手,晃了晃陆虞笙的肩膀,一字一句:“你听清楚了,他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没有骗你!”
陆虞笙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夏诗柠,尽管只有她们两个人,尽管不是正式的拍摄,可那双眼睛里,带着死寂,带着绝望。
那时,云离歌与盛景初不过刚大婚,大婚之后两周左右,盛景初去了西北。
红帐烛光仍未凉,顾盼摇曳生辉。
夏诗柠看着陆虞笙的眼神,心骤然一缩,沉默了许久。
片刻后,陆虞笙已经了自己的台词,可夏诗柠仍未接话。
一旁的霍叶兰笑了笑,果然,到底是被陆虞笙碾压了。
她好些次与陆虞笙一起对戏的时候,总是被陆虞笙的情绪所引,以至于会忘记,自己还有台词。
“夏诗柠?”陆虞笙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