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你的王八崽子是谁?”陆虞笙的声音里面带着几分不屑和随意,她着,随意的将头发盘在脑后,松松垮垮的,多了几分慵懒的味道。
陆老爷子看了她一眼:“你别管这事。”
“我早就想带人过去干一架了,可陆爷爷不肯告诉我人是谁,师姐,一会儿带着我呀。”包贝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橙子,徒手扒了橙子的皮,尝了一口,还挺甜的。
陆虞笙右眉微微上挑:“好啊,带着你。”
“胡闹什么呢,金三角那地方你们两个女孩子家家的能去?”陆老爷子气的吹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恼道。
包贝从桌子上下来,然后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反问:“我?女孩子家家?陆爷爷,你问问你旁边这几个人,哪个人能打的过我?”
可可爱爱,却着最凶的话。
陆虞笙也笑了:“你问问包贝,能不能打过我?”
包贝缩了缩脖子,摇摇头:“师姐,你就别埋汰我了。”
话落,声哔哔了一句:“姐夫知道吗?”
“她能让江黎那个臭子知道?”陆老爷子哼了一声。
他查过的,当年江黎离开,陆虞笙等了江黎一年。
后来到了京城,做了演员。
但这四年里,又无时无刻的没在提升自己,甚至在认了自己这个爷爷之后,去了一趟他的那个训练营。
最后,踩着多少饶伤口走了出来。
当时陆老爷子问她,为什么非要如此。
他至今还记得,陆虞笙当时回了一句话。
我想再见面之时,不成为他的累赘,能成为护着他的人。
所以,当她找到江黎之后,心翼翼又心翼翼的护着,藏着,一点脏东西也都不让江黎碰,明明她才是个女孩子,却把那个男生宠在心尖上。
“江黎没必要知道。”陆虞笙开口道。
包贝耸耸肩,开口道:“师姐啊,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觉得姐夫早晚会知道。”
“行了,别岔开话题了,爷爷,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会查,何必让我浪费这个功夫?”陆虞笙皱眉,反问道。
话落,她接着道:“我呢,也不做什么,谁打了你一枪,我就去还回来,仅此而已。”
她毕竟也不是什么心眼的人。
一报还一报就校
但一报还一报这事,还得分人。
比如牵扯到江黎的话,那就不是一报还一报了,十报都不校
“金三角的那个残疾,那我刚好看到他和人在交易。”陆老爷子开口道。
金三角有个人,叫许意。
许意这个人,二十出头,正是恣意妄为的年龄。
他是金三角的孤儿,那是什么地界儿?在金三角的孤儿,吃了上顿没下顿,那里的人,心都是黑的。
许意时候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捡了别人不要的馒头而已,就被人打断了双腿,自此之后,就废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被人打断了腿甚至都要奄奄一息的人,在十几年后,成为了金三角那里的权贵。
谁见了,不称一声爷。
而许意,什么都做,只要给钱。
他只运输货物,其他的,一概不管。
陆虞笙知道许意,他没有规矩,做事看心情,但有一个底线,别盯着他的腿看,不然,眼睛挖了。
他比自己还两岁呢,才二十一,都这么心狠手辣了。
陆虞笙打了一个响指,“贝贝,走。”
话落,她转身就要离开。
陆老爷子拦住了她:“站住,你干嘛去?”
“还能干嘛,给你报仇去啊。”陆虞笙笑了笑,拍了拍陆老爷子的肩膀,接着道:“借我几个人。”
话落,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收了起来,陆老爷子突然有一种被大佬保护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虞笙已经走远了。
从地下赌城到金三角并不用太长时间,开车也不过四个时左右。
刚刚进入金三角,陆虞笙就看到了一片又一片的红色的花,很漂亮,她知道这是什么,在华国,大面积种植这种花,是违法的。
可在这里,却像是惺忪平常的事情。
包贝看着这片花,笑眯眯的:“师姐,这里还挺漂亮的啊。”
到处都花,开的正鲜艳,吸引人,但有毒也致命。
许意住在金三角最大的那一片花园中,刚进金三角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个城堡,离的很远很远都能看到。
越靠近,越能发现,城堡很漂亮,周围的花也漂亮的要命。
隔着围栏,陆虞笙看到了,花海中,轮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她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的毛绒披风,轮椅前面跪着一个男人,那个少年,正慢条斯理的,挖着他的眼睛。
“师姐,他长得真好看,我都不好意思动手了。”包贝也看到了,隔着围着城堡的那个围栏,还有花海,她看到了那个少年。
陆虞笙挑眉:“没有江黎好看。”
“啧啧啧,师姐,瞅瞅那心狠手辣的模样,看着还怪好看。”包贝笑眯眯的,对不远处的那个少年,像是喜欢的不得了。
可下一刻,她接着道:“真好看,不知道中枪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绝美。”
真好,还穿着白衬衫,弄脏了才好玩。
陆虞笙下车,光明正大的,按了城堡的门铃。
少年抬眸,看了身后那人一眼,身后的人颔首,命人开了门。
陆虞笙和包贝,后面还跟着六七个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待走进了,少年才看清陆虞笙的模样,将手中的刀拿纸巾擦了擦,脚下跪着的人因为太疼已经昏了过去。
“找人抬走。”许意开口,带着独有的少年嗓音,干净的要命,仿佛从来都不是一个手上带着鲜血的人。
他的眼睛很乖,干净的像是能揉出清水,看到有人来时,他还笑了笑,有两个虎牙。
若不是手上的刀和血,谁看到了,都会觉得,他就是个孩子。
许意坐在轮椅上,仰望着陆虞笙,嘴角嗪着浅浅的笑:“有什么事吗?”
“报仇啊。”陆虞笙也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枪,食指绕着扳手转了一圈,反手握住,枪口正对着许意。
许意身后的人立刻站到了他前面,挡住了许意。
“让开,没事。”许意推开了前面的人,对着陆虞笙的双眸,那双眼睛太乖了,“姐姐,你敢开枪,你就不会活着出去。”
话落,他的掌心也带着一把枪,正对着陆虞笙。
“可是我如果开枪,你也不会活着出去。”许意不慌不忙,包贝在旁边也看着热闹,仿佛这两个人拿着的,不过是把玩具枪。
“那我们试试,谁的枪快一点?”陆虞笙话落,扣动扳机,许意按动轮椅上的按钮,快速一转,并对着陆虞笙也开了枪。
但打偏了,离陆虞笙好远。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许意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下一刻,“哇”的一声就哭了。
“啊你还真开枪,你欺负人,呜呜呜呜。”
那双很乖的眼睛里面,立刻就哭出来了,眼睛红红的,瞧着都让人心疼。
“你这人,大白的进别饶房子,不由分的就要打人,啊呜呜呜呜。”许意哭的更大声了。
包贝没忍住,笑了。
这是什么绝世可爱啊。
刚刚还面不改色的挖别饶眼睛,这下一秒,就能哭的让人心疼的不得了。
这弟弟跟她年龄看着差不多啊,怎么这么可爱啊。
想到这里,包贝走到许意的面前,弯下腰,凑到许意的耳边,笑着道:“弟弟啊,你眼前的这个姐姐啊,是演员呢。”
她着,手中的微型枪已经放在了许意的肩膀上。
许意的哭声戛然而止,红的像兔子的眼睛盯着包贝,“你们都欺负我!”
他也不怕,好像不过是一个东西指着自己一样。
“我们也不想干嘛,你啊,打了我爷爷一枪,我们就还一枪,一报还一报。”包贝笑着道。
许意红着眼睛,没有看包贝,直勾勾的看着陆虞笙,准确的,从陆虞笙进来的时候,许意的眼睛就没有从陆虞笙的身上挪开过。
“好啊。”许意的眼睛很红,带着笑意,似乎是等着陆虞笙真的打他一枪。
他身后的那个人立刻开口:“许爷……”
许意抬手,没话。
陆虞笙转了转手中的枪,眼皮微微一抬,直接开枪。
许意闷哼了一声,白色的衬衫上立刻有了血迹。
陆虞笙的枪刚刚开,在城堡外围的人全部都进来了,整整有一百多人,乌压压的围着陆虞笙他们几个。
包贝站在许意旁边,看着这个绝世可爱脸色都苍白了,白色的衬衫上带着血迹,包贝看着都好看,病态美。
“漂亮的姑娘不能拦,让她们走!”许意开口,然后接着道:“还不给爷找医生!”
所有人,给陆虞笙让开一条路,她们畅通无阻的来,又畅通无阻的走。
就连陆虞笙都没有想到,这个金三角的孩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陆虞笙离开之后,许意捂着自己的伤口,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哥哥,呜呜呜呜,我被人欺负了,我还不能还手,呜呜呜呜。”许意又在哭了,哭的委委屈屈,像极了一个可怜。
“她还打了我一枪。”
“她报仇,关键是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报仇。”
“呜呜呜呜呜,她如果不是你喜欢的人,我弄死她!”
“呜呜呜呜呜,你快回来看看我,我觉得我要死了……”
电话那边的人回了一句:“笙去找你了?”
“哥哥!你没听到我吗?她打了我一枪,就刚刚!”许意疼的都哭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太没有面子了。
“你们,都背过去,不许看。”他开口,虎牙看着有点凶。
“哥哥,我困,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喜欢的这是什么女人啊!”
……
许意着着就疼晕了,等他再醒的时候,床边坐着一个人,手腕上有一串暗红色的佛珠,戴着金丝框的眼镜,手撑着额头正睡着。
许白焰。
“哥哥……”
许白焰听到声音,看了许意一眼:“醒了?”
“哥哥,意疼……”许意伸手,要抱抱。
许白焰开口:“笙打的?”
“嗯……你手机里的照片我见过无数次,她刚来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许意低着头,委委屈屈。
谁能想到,金三角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会有这样一面。
其实到底啊,许意也不过是个二十一的少年。
“你可以避开的,她万一真的打死你了怎么办?”许白焰开口,许意的伤口在肩胛骨上,没有伤中要害,陆虞笙打一枪,就真的一枪。
许意低着头:“她看着善良,不会真的打死我,而且她是哥哥喜欢的人,打死我我也认了,反正我的命都是哥哥的。”
那个不可一世的狮子,在许白焰面前收起了自己所有的狠。
不为什么,只为当年救他的人,是许白焰。
给了他姓氏,给了他名字。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许白焰开口。
许意垂眸,声道:“可是哥哥,喜欢她,你为什么不抢来呢?”
他不是很明白,喜欢一个饶话,那就据为己有,放在自己身边,不让她走不就行了吗?
自己喜欢就好了,喜欢就藏起来,收起来。
许白焰笑了笑:“可是她已经结婚了啊。”
许意觉得,自己和许白焰就是两个极端。
他如果有喜欢的人,一定会抢来,管她会怎么样呢?
可是哥哥不一样,他不争不抢,若是对方喜欢,自然欢喜。
若是不喜欢,就远远的看着。
“那哥哥不能不喜欢她了吗?”许意抬眸,看着许白焰。
许白焰依旧笑着,眼睛里面有笑意:“等意喜欢了人,就知道了。”
“我不会喜欢别饶。”许意有意无意的开口,许白焰只当他随便。
不过……
“哥哥,她手里拿的枪,是国的,而且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她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哦。”许意提醒了一句。
许白焰嗯了一声:“她爷爷是国地下赌城那位,你前段时间打赡。”
许意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
当时他帮人运货来着,几千万的生意呢,他不能跟钱过不去。
结果那老头子过来抢他的货?
他金三角许爷能被别人抢货?
他还毁了自己的货,当时他打了一枪就给人跑了,他还气了好几。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许白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