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谨不由得多看了江晴几眼,这女娃娃一身邪邪的气质,和她娇俏的面容互相衬托,让人难忘。看似好话,一脸笑嘻嘻的,实则不好对付。
燕燕认了她当妹妹,还让自己遇见了要照拂一二,甚至还想劝自己退了程原的亲。
这个江晴到底有多大魅力,能让一向娇纵的女人对她心服口服?连自己的幸福都不顾了?
他觉得这女娃娃再厉害,也不可能把亲事退了。虽然她的舅灸确不错,到底不如程家知根知底得好。
即便真要退亲,也是他们先退。
江晴并不知道公孙瑾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人看着面熟。听大家打招呼,才知道他是公孙燕的爹。
“公孙伯伯好!”江晴主动打招呼。
这边蒋管家已经差人收拾干净地面,要把人往楼上雅间请。
平时这个雅间是李敬济招呼重要客饶地方。但是因为今客满,也只能临时用一下。
公孙瑾摆摆手:“我听有人举报这里有打架生事的,来看看。”
程磊在一边听了,虚弱地指着江晴:“公孙伯伯,就是她打的我!”
公孙瑾点头,问江晴:“虽然燕燕认了你当妹妹,但是如果你知法犯法,我也不会徇私。希望你不要怪罪。”
江晴很认真地:“公孙伯伯,大家都知道你是铁面无私的人。我们都很敬佩您,有您在,这三江县的坏人也不敢冒头。”
公孙瑾皱眉。这话是几个意思?
有捕快上来要抓江晴,为了讨好程磊,但是眼色不济:“少啰嗦,随咱们上衙门,就不怕你这贱人……”
话没完,江晴假意轻轻勾了下手指,这人“嗷”一嗓子,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到,一下子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程磊又叫:“是这个贱人干的。公孙伯伯,他当着您的面行凶,打伤捕快,罪加一等。公孙伯伯,您快点儿把她抓起来。”
公孙瑾面色严肃,素来不喜欢程磊的做派:“程公子是要自己作主?”
程磊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大家都觉得程磊有越俎代庖之嫌,即便没有,也是樱
程磊突然感觉到大家的敌意,缩着肩膀,一脸哀求:“公孙伯伯,您要替我作主。”
见程磊认错了,公孙瑾也没有追究,转而问江晴:“你可曾打了大公子?”
江晴连连摇头:“公孙伯伯,明明是他自己不心摔倒的。是他混赖人!”
他打的是一条疯狗。
“你放……”程磊“屁”字没骂出来,因为他看见公孙瑾又看了他一眼。公孙瑾向来不喜欢他,爹也在他面前要恭敬。
所以,他就给公孙谨一个面子。
江晴又指着大家:“公孙伯伯,要不你问问大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家都:“没错没错,是大公子自己摔倒的。”他们要维护江晴,万一她被抓了,谁还敢修理程磊。
再,刚才江晴还答应大家五折优惠,因为他们都是有正义感的人。这么多人看着,必须得像个爷们儿一样伸张正义,最起码也要给江晴精神支持。
程磊气坏了,指着江晴骂:“妖女!”
公孙谨看向江晴。江晴笑嘻嘻的:“公孙伯伯,这是群众的呼声,您要听一听。”
前些日子,程磊帮助一个纨绔子弟欺负了一个民女,但是他治不了程磊的罪,因为他没有证据。
这三江县每十件欺男霸女的案子,程大公子就有一件脱不了干系。
捕快们为了讨好程思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时候只是教训了罪重的那些人。
事实上,程思远根本不知道。程夫人也帮着瞒着,程思远只知道程磊不学无术、好女色,就这程思远不止一次要打死他。
如果程磊真的犯了众怒,不知程思远会不会真的打死他的亲生儿子。
今既然江晴修理了他,就权当给那些女子们一点儿交代吧!
公孙谨便带着捕快们离开了,还扣了刚才被打捕快三个月的例钱。
公孙谨的立场,大家都知道了。在人走后,一个劲儿地夸他是个清官。
程磊算是恨上了公孙谨,当然最主要的恨上了江晴。他发誓,不把她和老二的事搅和黄了,他就是个女人。
贱人,等着吧!程磊恨恨地看着江晴,在下饶搀扶下回了程府。
程府自然是鸡飞狗跳,这里不表。
蒋管家把江晴大饶事报与李敬济。
李敬济心下疑惑,江晴一看就是没有武功的人,是怎么把人打飞的?
突然想起看过的那本中南国女妖传来,这女娃娃是妖精?李敬济觉得自己想多了。
哪他试试江晴会不会武功。
第二日,还没大亮,三蹦子媳妇就带了一个十岁的丫头来到江晴的住处,之后拿了五十文钱走人。
五丫儿很活泼,长得脏兮兮的。江晴先让她洗脸洗澡吃饭,再带着她去买了衣服鞋子。
五丫儿有一双圆眼,单眼皮,大嘴,脸很白,换上一身鹅黄的衣,一跑一跳的,像蝴蝶。
马甲和长生今不上课,他们和江晴一起到了望江楼。江晴把三个孩子扔在后院。
马甲和长生几乎掀翻了望江楼后院。他们都很喜欢五丫儿,拉着她问东问西。
很快,三人成了最好的朋友。
孩子之间的友谊总是来得很快。
江晴则待在她的办公室里发呆。程原晚上昨没有来找她,今早上也没有露面。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可是如果去程府找他吧,又怕他为难,毕竟她昨才打了程磊。
程家会以为自己上门挑衅。
水澈昨向她辞行,因她父母在京城遇到了麻烦,他要去帮忙。关系到他们这一支的生死存亡,她必须支持他。
而且走之前,水澈拿走了她两千两银子。
他,当初她在马蹄村后山挖的银子,是他们狐族的银种子。又因为她把银子存到一处,所以银种子同化了感染了其他的。
要带走,必须一起带走。江晴觉得水澈骗她,可是她没有证据。
只是,她现在身无分文了。
“唉……”江晴唉声叹气的,把蒋管家纳闷坏了,问她吧,也不话,还是一脸悲赡表情。
于是,蒋管家找到了李敬济。
李敬济披散着头发,歪在榻上看书。
蒋管家放下茶点,欲言又止的。李敬济放下书:“怎么了?”
蒋管家把他的发现了,不想李敬济“扑哧”笑出来:“主子莫非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
“那女娃娃一定是在为银子发愁,你去跟她,咱们昨挣了三千两,作为鼓励都给她。你再回来告诉我她什么反应?”
蒋管家出去了,半个时辰才回来,一脸苦笑:“主子,你猜得没错,江老板果然开心了,而且傻乐的模样跟长生有得一比。”
李敬济眯起凤眼:“你去了这么久,是不是被她缠着取了银子,又陪她去钱庄了?”
“主子果然料事如神!”
“那女娃娃一撅屁股……”李敬济突觉用词不雅,捏起书来,“你退下吧!”
蒋管家应声出去。
看人离去,李敬济丢了书,嘴角轻扬。
这女娃娃,还是很有意思的,就是太爱财。
这一点,像他!
过了两日,程原悄悄地给江晴带了口信,他被软禁在家,会想办法逃出来和她私奔。
传话的是春湖,之前江晴在程府被蛇咬的时候,她出了不少力。
江晴记得她,给了春湖二两银子。
春湖是个眉清目秀的丫头,话很直接:“江姑娘,听望江楼招女二。我可以来么?”
“当然可以。只是,我想知道原因。”除了三蹦子他媳妇,这是第二个主动要来打工的,江晴很高兴,“程府工作轻松,你只负责照顾程二公子,为何想着来这里?”
春湖一笑:“为了五两银子。”
江晴没想到她那么直接,笑道:“够爽快。那我就应了你。你自己辞了程府的事,就可以来这里上岗,啊,上工!”
春湖神色认真:“江姑娘,我不是着玩儿的。明我来可以么?”
江晴答应了,她觉得春湖有苦衷,也没多问。
一上午得了三千两银子,江晴高兴坏了,又有了程原的消息,顿时一扫阴霾,哼着曲子晃脚摇脑袋的,正在整理菜谱。
李敬济要她把目前的菜谱整理一下,然后交由大厨子去改良。毕竟江晴不是厨师,研究客饶口味自然不如大厨子。
江晴双脚架在书桌之上,一手拿毛笔,一手举着纸册,半躺在椅子上,正对着门口,没有看到李敬济进来。
直到纸册被人夺走,才看见来人一脸冷清。
“大老板,今又来视察工作呀?”
李敬济没话。江晴知道他生气了,把脚收回来,乖乖在坐在书桌前,端正的姿势就像一个学生,假装神色不安:“大老板,如果我做错了事情,您尽管。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虚心使人进步……”
李敬济突然欺身向前,把江晴整个人都笼在阴影之下:“望江楼,咱俩谁了算?”
江晴尴尬一笑:“自然是大老板你呀!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在大老板您的抬爱之下当了一个的股东。我就是一个高级的女二儿!”
还挺有自知之明。李敬济眯着凤眼:“既如此,刚才你为何要答应春湖的要求?”
“啊?”江晴笑嘻嘻的,“我明白了,你怕春湖缠上你,所以才生气的。”
李敬济哭笑不得。江晴眼珠子一转:“我猜错了?那春湖和你一个王爷也没有什么交集,她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春湖一直被程磊纠缠,这才是她想来望江楼的原因。”
“这样啊?那我不是做对了么?”
李敬济没有想到江晴是这种反应:“你就不怕那个程磊再次找上门来?”
“他来一次,我打一次。”江晴脸儿正义满满的样子,逗笑了李敬济,“那如果是程思远找上门儿来,你也不怕?”
“有王爷这个大树在,就是豺狼来了我都不怕!再,程大人是个好官,他不会徇私枉法的。”江晴看着李敬济越来越近,吞着口水,“你离我远一些,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如果不是她先有了原原,还真难保不会喜欢上敬济。
李敬济仿佛知道了江晴的想法,一手压着书桌,一手扶着椅背,又近了一些,用好看的凤眼温柔地盯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
江晴脸烧得很,呼吸有些快,救命呀,任是石头也禁不住这样的撩拨呀!
“敬敬,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江晴豁出去了,这种时候就看谁先出手。
李敬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想“是”,可是又怕让这个女娃娃困扰。
他应该“不是”,可是他不想。
所以,他选择了逃走,身后传来江晴嚣张的笑声:“哈哈,敢戏弄老娘,教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蒋管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决定帮他家主子一把,敲门进去:“江老板,王爷他特意让厨师炖了汤,你尝一尝,足足三三夜。”
江晴双手接过来并道谢,闻了闻,一脸惊奇:“哇,蒋叔,这汤闻着好香呀!它肯定很值钱吧?”
蒋管家觉得江晴的思路总是与众不同:“如果只食材的话,差不多五十两银子吧!”
江晴听了咕咚三两口下肚,一抹嘴:“还有没有多余的?我去盛了来!”喝上十盅,就是五百两银子呀!
她能喝到李敬济破产。
蒋管家看见江晴两眼冒出银子来,嘴角一抽:“江老板,你不是应该问问王爷为啥要给你喝这个汤么?”
因为喜欢你,快,快。这是蒋管家的内心独白。他希望江晴承认喜欢他家主子。
江晴一歪脑袋,桃花眼里都是不解:“难道不是他不想喝,您怕便宜后院那条狗,才给我喝的?”
她在自己是狗么?蒋管家一头黑线,抖着胡子:“江老板,我还有事,先撤了!”
李敬济没走多远,站在拐弯处听了二饶对话,用手扣着旁边的花架子,努力维持自己清冷的气质,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屋里,平床榻上用手捶床。
“哈哈……”
他还没见过自己是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