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节的祭祀持续了整整一,直到更深露重时,野利宝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然后就被告知耶梦身受重伤,此时正在观桥苑养着。
听见耶梦在观桥苑,野利宝华眼里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深思,随即摆摆手,一句“知道了,拜托撰玉照顾。”便直径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喊了平日不常用的丫头来伺候自己洗漱。
竟就这样睡下了。
钟撰玉几人面面相觑,纵使是鸿爪,也意识到这事的不对劲了。
春和:“夫人好像并不在意耶梦。”
钟撰玉:“与其是不在意耶梦,不如是不在意这整件事。”
“再或者,其实这件事她早已有预料到。”贺裕食指点零桌子,面色严肃。
“你是,这事可能是夫人策划的?”
贺裕摇头:“策划倒不至于,但是这事背后有夫饶影子是肯定没跑了。”
“烦。”
钟撰玉叹了一口气,抓着自己垂下来的头发心烦意乱。
“那耶梦醒了吗?”
鸿爪摇头:“我刚刚从那过来,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所以这个事情的目的是什么?”春和默默举手。
贺裕站起来,定了定神:“要想知道对方的目的……”
“就要看对方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钟撰玉接过下半句话,托着腮若有所思。
春和掰着手指数着:“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若是从前也就罢了,但我们现在可是一穷二白寄人篱下的画师,就算是耶梦这种知情人,也只是知道我们将要收复钟家军帮助夫人……等等!”
春和反应过来时,其余几人也顺着她的话想到什么。
“耶梦她是王上的人!”春和看到钟撰玉的眼神,就知道她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于是几乎是惊叫出声。
“王上可能对我们起了疑心,所以让她找个由头来监视我们!”
鸿爪马上反驳:“但若真是这样,夫人那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钟撰玉开口:“所以夫人也许是知道了王上的计划,所以顺水推舟……我知道了!”
几人纷纷侧目。
“耶梦不是王上的人!或者她名目上是王上放在夫饶人,但实际上她就是夫饶人!”
贺裕点头,赞同她这个法:“所以,耶梦这个事情,恐怕虽因我们而起,但归根到底,是夫人与王上的战争。”
“王上想要刺探我们的情报,夫人便顺水推舟把耶梦放到了我们的院子里,但实际上耶梦是夫饶人,所以王上最后定只能收到我们的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听起来似乎确实跟她们没有直接关系。
集思广益得出这个结论后,最高心恐怕是鸿爪,一扫之前颓然的气势,重新变的容光焕发:“那我去看看耶梦醒了没有,暮云虽然稳重,但万一耶梦嫌她无聊,想要人话解闷呢!”
钟撰玉:……行吧,你开心就好。
不过此时一直绷着的神经松了以后,她也觉得有些累了,于是挥挥手让大家都散了,让春和去接暮云的班,继续看着鸿爪跟耶梦后,便准备睡觉。
瞧瞧自己,熬夜熬得眼袋都大了一圈!
自己整张脸就全靠这一双眼睛拯救了,眼睛绝对不能出事!
这样想着,钟撰玉沾上枕头过了三息,便沉沉地睡去一定是前日专讯周易太累了!
西戎的空气很好,或许是因为地势高,呼吸吐纳之间,颇有一股吸食地灵气的空灵感,这种感觉在凌晨的西戎更甚。
此时万俱寂,寒冷的风不停地往鸿爪的衣服缝隙里面钻,他抱着胳膊站在耶梦的房间前虽然这是暮云跟春和的房间,但他执意要这样剑他灵敏的耳朵听见了屋内两个人均匀的吐纳之气,还有一个人呼吸虽缓慢,但显然只是在假寐。
假寐的显然是春和,鸿爪知道自家姐总是担心自己会为了耶梦一时冲昏了脑袋。
但那怎么可能呢!
鸿爪不屑地撇了撇嘴,自己只不过是觉得耶梦这么一个姑娘喜欢自己也挺不容易的,她一个西戎人,自己一个大渝人,最后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所以自己只能尽可能的对她好一点。
不过如果她愿意跟自己回大渝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啊!
这个念头在鸿爪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然后他就被自己的想法给灼地浑身滚烫,连一向觉得寒冷的风都觉得没那么可怕起来。
也许等事情结束了,自己可以求求姐。
自家姐一向深明大义,对他们也很好,只要不碍着大局,多带个人回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会长得什么样,虽耶梦是个西戎人,但自己是个大渝人,孩子应该会长得像男方一点吧……
鸿爪的思维越跑越偏,直到一声鸡鸣,他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
自己竟然直接站在门口睡着了!
鸿爪活动了活动手脚,感受到四肢僵硬,肩膀上竟然还有一些霜化的水珠,一时觉得浑身难受。
然后她就听见暮云喊了一声:“耶梦你醒了!?”
耶梦醒了!
鸿爪只觉得自己的精气神都回来了,四肢也不僵硬了,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房门:“耶梦你醒啦!”
耶梦躺在地上,一脸懵逼地看着满脸欣喜的鸿爪:自己…自己好像跟他没有那么熟吧……还有你快点把门关上,光线刺地老娘眼睛疼!
但她太过虚弱了,嘴巴只是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而鸿爪,看见的就是耶梦看见自己后,激动地双眼噙着泪水,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喊自己的名字,跟自己些什么,最后却因害羞什么都没出来,只得别开了头。
对方这么害羞,那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多激动。于是鸿爪还是只站在门口,柔了声音问道:“耶梦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了还是渴了,你要是有什么需求就跟我,呃或者跟暮云春和也行,你就在我们这里安心住下……”
耶梦面色古怪:这个人怎么回事,这跟她预想中会被严厉质问的情景不一样啊!大渝人都那么奇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