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对秦国的侵夺并没有什么规矩,但每次羌人一来,秦人便开始防备,这也导致了羌人不得不隔一段时间进行琼抢。
刘众对西羌的战略也比较简单,从逐步了解,到出兵讨伐。
虽然倔老头出去话地图了,但地图始终是地图,刘众也要亲自实地考察周围的地型。
南郑的西边便是祁连山,祁连山下,便是西羌盘踞之地。
西羌以牧羊牧马为生,羌族物质匮乏,族群内战乱不断,有些族群因为没落,便铤而走险,东进秦川,进行琼略。
秦川与西羌交界处,是祁连山的谷口,这里的气候四季不分,有时会六月飞雪,有时又阳光毒辣,甚至一天的时间之内,能转变四个季节。
这里的草场也比较空旷,天空也比较干净,若非气候变化太过突然,倒是个养心之地。
刘众骑着战马,后面跟着康仇,邱琢和吴阜。
“将军,前面就是羌人的地方了。”
战马奔驰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一些羌人的帐篷了。
空旷的草场上,孤立着几个用牛马皮做成的帐篷,帐篷外几个羌族妇女在草地上做着什么,旁边有几个小孩子嬉闹。
干净的天空,纯朴的民众,为何拿起战刀,就成了屠夫呢?
美好的画面,很难让刘众把他们跟邪恶联系在一起,但事实却是令人心痛。
这个部族并不大,仅仅十多座帐篷,但很是警惕,刘众四人一出现,羌人们便立马响起了号角。
十几个男子骑着战马,手持战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刘众这边,但并未向前,只是警惕的看着这边。
“将军,我们先撤吧!”
吴阜有些紧张,若他们冲过来,那将会是一场恶战。
但刘众并未就此停住,催促着战马向前缓缓移动。
“将军,此地危险,莫要再向前。”
吴阜见刘众不回头,反而向前行去,连忙上前阻拦。
“吴阜将军莫怕,我看这些人并未有恶意。”
绕过吴阜,继续向前,康仇和邱琢也赶快跟上。
康仇跟上刘众并不意外,毕竟这么久了,他一直都在保护自己。
但邱琢,这个帅哥有战力么?
从刘众赐给他的战甲来看,穿上战甲的邱琢英姿飒爽,看上去坚韧干练,本就白皙的皮肤,趁着战甲的乌黑,显得竟如此柔嫩。
每次刘众看到他这模样,就会想起春姬那任君取之的娇羞,莫名的引起一种躁动。
这姐弟俩实在都是美人啊,只是性别不同而已。
“前面的人听着,你们若再向前,我们便视你们为敌人。”
突然,前面的羌人开始喊话了,并且从后背取下弓箭,瞄准刘众这边。
弓箭吗?
远程杀伤性武器他也有,墨家造的青铜机关弩,正巧他今天也带来了。
停下前进的战马,从怀中摸出机关弩,精致的机关弩映射着太阳,散发着寒光。
刘众用衣袖抚了抚机关弩,看了看天空,正巧有一只鹰从远处飞来。
那鹰带着啼叫声,长长的鹰鸣划破干净的天空,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刘众举起机关弩,瞄准鹰,轻扣机关,一只利箭从机关弩中射出。
羌人也都看的清楚,见刘众的利箭射出,便纷纷看向鹰,而鹰扑闪着翅膀,带着弧度,从羌人的头顶划过,坠下。
“我本想做贵部族的朋友,奈何贵部族用弓箭指向我。”
刘众开口,对前面的羌人说,然后转过马匹。
“天上的鹰是我的猎物,送给贵部族做礼物,贵部族莫要像鹰一般,成为我的敌人。”
说完也不等羌人回答,驾起战马,向来时的路奔去。
天高云淡,广阔的草原上,四匹战马狂奔而去,留下一队满脸错愕的羌人。
游牧民族向来崇尚强者,天空的雄鹰是他们的信仰,而那远去的男子,抬手便射下一只雄鹰,震慑之余,也难压制内心的崇拜和惶恐。
“将军,刚才甚是危险,若羌人就此发难,我等免不了一场大战。”
吴阜对刚才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回去集结骑兵,今晚我要突袭。”
若刘众没猜错的话,这个部族会很快转移,他要了解羌人,就要与羌人接触,而这个部族,便是刘众的突破口。
“今...今晚?”
吴阜有些惊愕。
“有何疑问?”
战机稍纵即逝,他不想放过这个部族。
“没...没疑问。”
回到南郑城外的军营中,刘众立即下令集结骑兵,让骑兵们开始吃饭,准备连夜袭击。
用饭要半饱,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力,而骑兵的马匹,更不能吃饱,需要精饲料喂个半饱,才能用作长途奔袭。
士兵们听到要开战了,纷纷兴奋的不行,像是军功在向他们招手。
商鞅的变法,彻底改变了秦人啊,士兵遇战如恶狼遇猎物,这样的秦国,再有白起这样的将领,何愁不能灭六国?
营帐内,谷倪端着一碗肉粥进来。
“谷倪听说哥哥要夜袭羌人,夜寒,谷倪给哥哥做了碗粥,以免路上冻坏了身子。”
谷倪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怎么了?心情不好?”
刘众关心的问。
“不是,谷倪只是有些不解。”
“有何不解?”
谷倪从来没有这样过,犹豫的表情,有些迟疑,
“哥哥乃是燕国之人,为燕国而战谷倪理解,而今哥哥身处秦国,却又要为秦国征战,秦王待哥哥好,哥哥自当报答,
然秦王所要仅仅是民心,并未要哥哥身处险境,如今哥哥要夜袭,日后定会有更多的奔袭,
刀剑无眼,在秦国又无人庇护,本就是孤境,若再孤军深入,便从此无后援,秦国也便会忘了哥哥,谷倪为哥哥处境担心,也不解哥哥为何如此。”
在燕国,败了还有人救援,在秦国,若败了,那可真的身死道消了,谷倪的担忧是设身处地的为刘众着想,但又不愿扰乱刘众,刘众问起,她便说说。
刘众听完,一把把谷倪拥在怀中。
“你说的对,在秦国,若败了,便从此没有刘众了,所以,我要带你离开秦国,去比秦国更安全的地方。”
秦国上下正在争权,他若败了,根本无暇顾及到他。